所谓历险,是指那危险犹如高悬的一把利剑,虽在头顶之上晃来荡去,寒光闪闪, 但最终并未落下伤人或置人于死地,徒生虚惊和紧张而已。然而,灾难则不然,它的降临带来财产和生命的损失。
近日司令班主开了两个话题,其中之一就是性文化。由一个窈窕淑女牵头号召写性,这事件本身就很刺激 (SEXY) 。 这让我这个既色大又胆小的男人平添了不小的勇气, 蠢蠢欲动,有了暴露自己思想的冲动。首先想到的,是我多年来对女性脚部的一些 “肮脏"思想 ---- 女性美足。
少年时代,我喜好美术,同时也醉心长跑运动。因此,我对脚比较关注。后来青春发动,对异性脚的关注中渐渐多了一份不同的感受。再以后,看到异性的蜂腰展髋玉腿美足我就全身过电,心跳加速,血往上涌。尤其是一看到架在高跟鞋上款款走来的美女,我更是耳热心跳,浑身不自在。再往后,我从高跟鞋在硬地上发出的 “ 卡卡 ” 声中,竟然能够大致不错地判断出那登在高跟鞋上的是否是美腿!
好长时间,我都为自己有这样的羞于启齿的兴趣感到不安和羞愧。 90年代,偶然得知世上有所谓的 “爱腿 (脚) 一族” ,由此才知道我不是唯一有这 “病” 的人,原来世界上有这兴趣的 “臭” 男人不但不在少数, 还形成了有名有姓的 “一族” ! 这顿时让我感到天高云淡,周身通畅,扬眉吐气。
谈起女人美足,人们一定想到西方的芭蕾舞,高跟鞋以及中国历史上的缠足。
从解刨学上看,相对来说健康女子往往具有削肩,宽髋,纤手,小脚等等特征,健康男子则生得宽肩,方颚,大手,大脚。而用解刨学词来形容就是女人肢 (末) 端小, 男人肢 (末) 端大。女人如果垂体患病,会产生一种称为肢 (末) 端肥大的病症,人变得关节粗,下颚宽,肩宽,手大,脚大,貌似男人。因此,从美学角度看,视女人尖足为美,天经地义。
一提起缠足,我们往往痛批它的 “ 始作俑者 ” 南唐后主李煜。 这一点上笔者倒有不同的看法。 仅就审美来说,远在一千多年前,李煜就意识到了女人尖足之美,这本身就值得佩服和骄傲。要知道,这比欧洲人在十五世纪发明的芭蕾舞和十六世纪才发明的高跟鞋至少早了五百年!
残害我半边天近千年的缠足陋习当然罪不容诛,但是,视女人尖足为美,中西方却不谋而合。这一点可以从芭蕾舞和高跟鞋的兴起和经久不衰得到证实。
人脚前缘的轮廓本来呈圆弧形。为造出尖足,高跟鞋将鞋头从趾尖向前加长,形成一个锥型,锥后部与脚同宽以保证舒适,从而造成足尖尖尖的样子。可是这样作, 鞋和脚就 变得比裸足长,因而有驳脚小的要求。然而,高跟鞋的设计者将鞋后跟提高,使高跟鞋具有前脚掌和鞋后跟两个高度层面,踏在上面时人脚底呈之字形状。这样一来,其一,脚和鞋在地面的投影并未比裸足长,其二,由于只有五趾和前脚掌着地,而脚后面的部分都向上折起,看上去成了脚与腿之间的过渡部分,因此产生脚很小的错觉。
小时候看动物,我发现许多动物的后腿有着与人不同的,向后弯曲的膝关节。很长一段 时间我都这样相信。而且当我把这事当成发现告诉别人时,人家一个个都摸不著头脑。偶然一次逗猫,我突然发觉这类动物腿上那所谓的向后弯曲的膝关节,其实是高高翘起的脚后跟 (真正的膝贴近肚子) !原来,脚尖着地的跑姿能够保证最高的速度和最低的能耗。因此踮起脚尖走路的不只是我们人类!
高跟鞋美足巧妙地利用了人的错觉,加上稍稍牺牲一些舒适,满足了人们的女性审美理想。可以说它是审美与健康之间妥协与平衡的结果,真可谓是一个美的历险!
相比之下, 缠足为造出一个锥状的尖脚,生生将除母指外的四根脚趾压在脚心下面, 而且用布缠住以永久定型,形成一只好像永远向人挑着母指的赞美之手。男人们将审美的愉悦建筑在女性的痛苦甚至牺牲之上。因此,缠足之可恶在于为了美而牺牲健康。
在中国妇女缠足的近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有多少女人受它折磨一生,有多少女人几乎终生从未尝过常人走路的滋味,又有多少女人因它而死。这是什么样的美?这是病态的审美,这是美的灾难!
“往事越千年” 。穆桂英和佘太君这些女性临危受命,披挂上阵。可曾想过,塞外的大漠黄沙上,蔽日狼烟下, 马蹬上那一样的战靴中,装的是变了形的小脚。一样的拼杀,我们的巾帼英雄付出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艰辛。
那时候,未缠的自然脚称为 “天足” 。 “天足” , “天足” ,天赐之足,乃天赐我类之物!胆敢暴虐天物几百年的民族, 她若不败,天理何容?
四百年前,清兵入关,金戈铁马,黄尘滚滚。马背上,大篷车中是一对对充满野性的眼睛和一双双大咧咧的 “天足” 。可是,不到百年的工夫, 满族女人竟然也对缠足趋之若骛,而且屡禁不绝。这是怎样的文化传统啊,竟然有着这样的生命力?!这难道是几个李煜,孔孟之辈所能左右的吗?呜呼!我中华五千年文明。
80年代看电视剧 << 霍元甲 >> 。那歌声让我热血沸腾,难以自己。每每听到 “江山秀丽叠彩锋岭,问我国家哪像染病” 两句的时候,我总是不禁热泪横流。是啊,江山多骄,可病的是人,病在思想!
五十多年前,毛泽东拍案而起,北京的八大胡同和各地的妓院一夜之间被扫荡干净, 从此 “姊姊妹妹站起来” 。中国妇女真正成了 “半边天” ,史无前例。 “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 。从此,中国 妇女的另一面之美得到了充分的张扬和发挥。
可是, 缠足真的在我中华消失了吗?
也是五十多年前, 为了发展工业化,一纸户籍令将我四亿农民同胞压在土地上,从此面朝黄土背朝天 ,卑为二等公民 , 至今未改。。。
三十年前,新时期的第二个春天,在距中南海仅仅百步之遥的西单,北京动物园的电工魏京生高高伸出了五个手指,高呼五个现代化。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群情为之振奋。当时我以为,他扬在空中的手一定也象电影 <<决裂>> 中那只铁匠的手一样, 会被一个老革命高高举起,同时口中激动地喊道 “ 这就是资格 ” 或类似的什么话吧?
魏电工如果有些美的感觉,应该到此打住,去取他的花酒壶。不幸的是,他画蛇添足, 语不惊人誓不罢休,竟然在新华门前学起那传说中的弼马温,信马由缰哗哗开溺: “邓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独裁者” 。余液未绝,老红军邓大人一一扳下四根手指, 犹如按倒四根玉柱,早已将那电工紧紧压住,动弹不得。四项基本原则和这稳定压倒一切之美,魏电工们你们体会到了吗?
也在那一年,我第一次看到了歌剧 <<江姐>> 。在共和国的诞生之日,监牢内的女烈士们围在一起,想像着用一床红色被面细心绣出了一面五星红旗。与真正的国旗不同,旗上那五颗金星一般大小,在旗子中心组成一个大圆圈。我那时年少轻狂,曾窃笑烈士们的美学水平。今天回头再看,我忽然一下子都懂了 --- 懂了烈士们的理想, 懂了那旗 --- 那面烈士们倾注了热血和生命的旗帜才是最好最美的。烈士们是真正懂得美的人。我为我的浅薄而感到羞愧难当。
胡总书记长袖善舞,悉心打造和谐社会,最近解除了农民头上那实行了几千年的地税制度。他对和谐之美的感悟,是否萌生于当年清华舞台上那一双双欢快跳动的舞鞋之中?
愿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多一些美的历险,不再有美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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