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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不算很小,被收拾得干净而舒适,正适合两个人。难得的是隐蔽和宁静。除了房东的孩子,人们只有在洗衣服的时候才来到后花园。经历了原来那一间座落在大路边仿佛永远无法平息的房间,橘红非常珍视这一个特质。
比如如果房间里放着音乐,声音从电脑的音箱里流出来,一直会流出窗口和门洞,流到花园的大露台上。就是这么幽静,只有两个人的世界。埃伦喜欢常常放着原始而另类的土著音乐CD。时急时缓,时低沉时高亢,时而加杂着土人神秘的吆喝声。有时候橘红在外面晒衣服,抬头可以看到埃伦在厨房里随着音乐边摆动着身体边冲咖啡的样子。
幸福安详,简直不象是真的。
他们住在一起,房租是分摊,埃伦多交一些。平时家务两人平分。大多数时候橘红负责做饭。不是每天都做新鲜的,有时吃剩饭。吃过饭,埃伦负责洗碗、打扫厨房。他总是把碗泡在一池的水里,倒洗洁精,仔细地冲洗后,一个个用棉布擦干,整整齐齐放到碗柜上去。然后泡茶,两个人面对面地喝,聊天。悉尼的夜空多数时候是晴朗干净的。茶后,他们把灯熄灭,走到外面看会儿星星、吹吹凉风。牛油果树的枝叶会发出低低的声音。
一次埃伦搞来了芝士蛋糕的做法,下厨烤了一个。味道不错。橘红飞快地地切了几块端到前院去送给晓洁几个中国同胞。赵月说,味道很好,象过日子的人做的。橘红拿着空盘子回家。那时房子里还飘散着烤熟的芝士的香味。穿过餐厅和卧室之间的窗子,她看到她的男人穿着蓝色的棉布绒衣坐在电脑前翻书做笔记,墙上贴着学校的年历表,几张双方家人的照片,几件衣服胡乱搭在沙发上,窗台上有开到有些憔悴的山茶花……她笑,开心地笑。因为的确有一个家的味道。
晚上他们躺在床上,埃伦说,从前以为自己不会结婚的,现在就不同了。我可以想象这样的家一样的生活一直延伸下去。告诉我,你想过要孩子吗?
橘红半开玩笑地说,想过, 还想赶在30岁以前, 我就是我妈妈30岁的时候生的。
埃伦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重复着,30岁以前,30岁以前,是真的吗?看着就快到了!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