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260)
2021 (381)
2022 (335)
2023 (302)
沙夫,回复你
记得你写的说《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那篇。读而写,究且论,你就是。感到读和写之间的公平。不赞写得好,好感这实诚。
“不读,或少读中国书,多读外国书”,这话,听得当真。命运是,除了中文的读得还行,其余的或停留在舌尖,或怎么也不进脑子。
这命运使,一,心的最旮旯处,不拿任何的中文文章吃劲,和对自己所读写的轻蔑;二,没得玩,写得玩的躺平般的赖和歹。
德文和英文中自己能意味(十有九是瞎意味也难说)到的,把上述两点坐实。用它们写出的文学,理论,较之中文写出的,非惟档次相隔,实在是蒹葭与王树并列。惠特曼的诗境,比望洋兴叹还“孤帆远影”;歌德的美感,只有赏的份,哪敢欣,怕露怯瞎高兴。
用中文也可以写出好文章来。大概是吧!但我更觉得取“写得玩”(语自黄永玉)更靠谱。漫目中文文章古今,方块字密点的如《论语集释》《康熙字典》,一翻,有得密集恐怖症的感受。关上,止晕。好玩点的诸如《世说新语》《历代笔记》,五四前后的半文不白,也就是个不读它们读什么的对付打哈欠的方子。
胡平的《论言论自由》,和马恩当年说叼的,水平悬殊得很;陈丹青李承鹏说的常识常情常理,较之《常识》,有根本就没法比的性价认别。倒也不见得他们想不过,大约也是因为就会个中国话(而且是延安白话语境下形成的),说也说不深,想也想不下去。(你的说《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那篇文章,较之《罗马帝国衰亡史》,也是这样的。觉得。)
会中文,是命。就会个中文,是命运。中文是长城,自己靠住就是个干哭于长城下的命了。
故而,不大管顾什么中文文章写得好坏的。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来个李承鹏,也是玩中文的,同乐。但对儿子厉声,说你的英德文去,中文说到哪是哪,没啥好玩的。
不读或少读中国书的书单里,也包括鲁迅的。坐在后院,想到这话。李承鹏说得尚未及鲁迅的好听好玩。但又有什么打紧的?
文学城和当年鲁迅在日本办《新生》一样,其实就是好这一口,“榨菜酱油味好吃,西餐算个啥”的“真脏真乱真舒服”。其它的,多是个扯。
每和完全不知文学城和清零的香蕉人遇谈,有不似读外语原文胜似读外语原著的簇簇新的感受。倘若说尚有活头,这倒是一点。就这一点,还得碰。又颇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之懒,所得能有几何呢?
自轻自蔑之中,倒是很容易笑对诸如“民族虚无主义”“妄自菲薄”的气话,因为自己不止虚无于它们,也不在乎妄和不妄,只知道菲薄的态度是真的。就好比常写毛笔字。我会信,笔下这东东算个什么东东?NO!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的换句话说是:各人有各人的死法。死活就是个中文的命,自轻自蔑,咋的?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