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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31 02:37:39)
城市最旧的部分是一座教堂。
不是为了信仰而留下,而是因为它太重,没能倒。
它的钟塔残破,钟面生锈,长满了藤。像一位被世界遗忘的老人,还坐在原地打瞌睡。 我从没接近过它。那太像一个寓言了。
在这个没神、没人、没电的世界里,教堂钟楼还能有什么声音? 但那天,它响了。 只有一声。 铛 像某种骨骼断裂的声音,穿透远方。 我愣住,站[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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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那台旧磁带播放器之后,我开始更频繁地守在收音设备旁边。 它们像旧时代留下的壳不起眼、沉默、不抱希望。
但我知道,声音总有缝隙。
哪怕世界已经死去,回声还没学会闭嘴。 我找到了一台收音机。声音在电流里蹦跳,如迷路的萤火虫。 我坐在它前面,像坐在一个乱语的先知面前。
一开始只有噪音。 嘶咔沙嘶啪。 但我坚持每天晚上的第十三分[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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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我去了地铁站。 不是因为哪里特别,而是因为声音总喜欢顺着管道回家。
管道是声音的老家:隧道、风洞、水管、城市腹部的金属动脉。 我走到轨道下面,穿过漆黑的列车通道。脚下传来铁轨的呻吟,像骨头在黑暗中咬着牙。 那是最安静的地方。安静到我能听见自己的耳膜在颤抖。 我靠着墙坐下,闭上眼,开始数自己的心跳。 一百零一、
一百[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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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30 11:08:44)
这城市像一个空壳没有声音的壳。
我走过它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转角,每一个倒塌的公交站,都听不到自己的存在感。就像一个影子穿过另一个影子,连空气都没为我让路。 于是我开始喊。 那是一种野蛮的冲动,像把自己从沉默中拉出来的动作。 喂
我站在旧法院广场上,对着破碎穹顶大喊,声音撞到空洞的建筑,滑进废弃的石柱之间。 我屏住呼吸,等它[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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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没有画面,只有声音。
某个人近在耳畔的呼吸声。极轻,极稳,像搁浅的潮水在我心头缓缓涌动。 我醒来时,已是凌晨三点,天边浮着一圈乳白的雾。图书馆外的树影静止不动,世界没有动静。
但那呼吸声还在耳边残留,像梦没有退完。 那不是我的呼吸。
那是她的。 我曾爱过一个人。
如果你要我回忆起她的声音,我恐怕说[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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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中心图书馆的玻璃穹顶塌了一半。阳光穿过支离破碎的钢架,在书堆间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在翻着旧的幻灯片。 我绕过一排倒塌的书架,鞋底压在纸页上,发出一种干燥、飘忽的碎响,仿佛走进了一个曾经说话的国度。 我没有来找书。我是来听声音的。 我蹲在儿童文学那一排书架前它完整得诡异,好像灾难特意饶过了它。那是些被咬过角、画满蜡笔涂鸦的书,厚[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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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他的脚步。 左、右、左,鞋底磨过碎石的沙沙声。是他此刻唯一的声音,像一个人拖着一条影子穿越空城。 然后,有了第二个节拍。 咔 不是回声。
他停下,声音也停了。
他走动,声音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轻轻地追随。节奏一致,却并不完全同步。 他第一次感到害怕不是因为世界已是太空荡,而是太满,满得可以装下另一个人。 他走进一条曾[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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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还在说话的人 我是在第七个冬天之后听见那首歌的。
城市的屋顶被尘埃吞没,最后的电波也熄灭了,白昼与黑夜没有分别。
我在一幢塌了一半的图书馆废墟下避雨,雨水从断裂的天窗,一滴一滴,撞进旧的词典中。
那一刻,它响起了。不是广播,不是耳机,而是某种从心脏底部透上来的声音。 Hellodarkness,myoldfriend
不是问候,是一种被黑暗养育的人的[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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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曲的这一段不是开始,也不是结尾,而是被时间遗落的中间段。 拉赫玛尼诺夫的《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表面上是一场炫技的盛宴30分钟里,24段变奏交织、燃烧、奔跑。但就在第18变奏到来时,一切忽然变了:火焰熄灭,喧嚣退场,只剩一条旋律,从远方走来,像一个穿越时光而来的名字。 它是那样慢,那样轻,那样仿佛不属于这首作品。 如果你听到[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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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首为舞台准备的曲子。它不像给他人听,更像是写给自己的声音低沉、委婉,带着一种在深夜中才能被允许的脆弱。 肖邦的夜曲总是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疼痛,而这首《降B小调夜曲》更像是一封写在黑暗中的信,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从第一句旋律起,它就像是从沉默中流出来的眼泪,不惊动谁,只慢慢渗进心底。 而李云迪的演奏,把这份说不出口[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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