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方人,不习惯干冷的北方。因为认识沥川,我喜欢上了北京。
毕业的时候有去上海的机会——其实上海才是我真正的老家——我都
放弃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整个北京城都弥漫着沥川的气息。一别
多年,每当我路过一个星巴克,或者闻到熟悉的咖啡味,都会心头忽
乱,莫名地紧张,以为会再次遇见沥川。现在,我即将离开温州,因
为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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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CGP,这个城市里所有人都已开始过节。街道上“大清仓、大甩卖”的喇叭一声高过一声。每个门面都张灯结彩。路上的行人是悠闲的,穿着亮眼的服装。
我忽然意识到,那天去机场接机竟是圣诞的夜晚。没有任何人提醒我,所有人都忘记了。是的,来温州出差的都是CGP的中年骨干,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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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缩在壁橱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Roxette,听了三遍多,昏昏欲睡。从门缝里看去,沥川坐在床上,开着电脑,开着两个巨大的显示屏,一面听音乐,一面聚精会神地画图。整间房,除了Roxette,就是鼠标的点击声。渐渐地,Roxette没了,换成了轻音乐,Spa风格,带着天然鸟叫和瀑布水声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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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下身从没有像这次这样流血,也从没像这次这样地痛。一觉醒来,又过了中午。起身一看,床单上又有一团湿漉漉的红色,赶紧到浴室冲澡,洗掉浑身的腥味。
洗完澡,换上衣服,拿毛巾在雾蒙蒙的镜子上擦了擦,里面浮出一张黄黄的脸,黄得好像得了黄疸;黑眼圈还在老地方。我抹上一层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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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眼间便到了年末。CGP每年圣诞之前都有一个正式派对,邀请员工和家属参加。我从衣柜里找出几件很久没用过的东西:一件黑色连衣裙,一个银灰色面料镶着绿色蕾丝的手袋,一双蓝色牛仔布带着闪石的平底鞋。后面两件都是六年前沥川从瑞士回来时买给我的。此外,他还送给我一只小巧玲珑的手表,上面镶着三圈小粒的钻石,一看就知价值不菲,我怕丢了,只有重要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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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一日,我参加了九通翻译的第一次笔试。九通公司座落在东城区
的永康大厦里,占了十一层和十二层的全部。大厦的背面有个巨大的
高尔夫球场,空气清新,环境优美,车马稀少,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工
作场所。显然,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看法,和我一起参加笔试的有五十
人之多。听说报名人数上百,这是人事部根据履历第一轮筛选的结果。
其实他们只要两个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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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沥川没给我打电话。到了晚上,我打电话给他,没人接。我一夜未眠,心中充满不祥的预感。
第三天,一大早,他打电话过来解释:“对不起,这两天公司里有不少事,太忙,没来得及回你的电话。今天中午我接你出来吃饭,好吗?”说是道歉,在我听来更像唐塞。他的声音平静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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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号称春城,其实冬天还是很冷,不是北方的那种冷,是湿冷。
我和沥川穿的是一模一样的衣服:灰色高领毛衣,牛仔裤,旅游鞋,外套一件深蓝色的风衣。沥川说,这种打扮,走到路上一看就是一对情侣。其实,除去手中那根无法离开的手杖,沥川穿任何衣服都像香水广告的模特。而我,走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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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睡梦中被沥川叫醒的。他让我洗个澡提提神,故意把水弄冷,
可是,我坐在澡盆里,坐着坐着,又睡着了。我带了三个旅行包,外
加一个书包,都不大,没有一个更大的包把它们全装在一起。沥川说
一看我就不是一个习惯出门的人。出门在外,包的数量越少越好。他
把其中三个包的东西全拿出来,放到自己出差用的大箱子里。锁上密
码锁。我在箱子装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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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川说,我刚晕倒的时候他还以为我是装的,打算让江横溪把我送到他的汽车上,然后按原定计划溜之大吉。不料一摸我的脉搏不对,赶紧把我送到休息室,给我喂糖水。那座大楼是高尚住宅区,二楼有好几个诊所。他请了一位医生来看我,问了原因,就说可能是晕血症。通常情况是躺下来,十分钟就好了。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