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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7月24日谈话记录:谈锡永:佛家经典导读(一)《杂阿含经》导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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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8年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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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师谈佛 || 谈锡永:佛家经典导读(一)《杂阿含经》导读
内容:谈师谈佛 || 谈锡永:佛家经典导读(一)《杂阿含经》导读
谈锡永 谈师谈佛 1周前

导读说明
收录在这里的一系列短文,是《佛家经典导读丛书》的序文,计总序二篇,别序二十篇。
《丛书》的编纂分两辑,收经论二十种。依差别而言,则包罗原始佛教、部派佛教、唯识、中观、如来藏等思想。若依派别,则摄集汉土净土、天台、华严,藏土格鲁派、宁玛派等宗部。学人对这些经论若能通达,则佛学知识可谓尽其大略。
当时编纂这套《丛书》,订定两点旨趣——
第一,认定佛家经论非架空而谈的理论,实为修持的见地,因此每经每论都指出其在修持上的指导作用,能帮助哪一方面的修持。如是见修结合,企图纠正忽略修持,或无见地而修持的缺失。
第二,在见地方面,依藏密宁玛派的传统,分九乘次第来定位每一经论。这次第是印度佛家的传统,宁玛派将这传统接受过来,一直维持而至今日。整个九乘次第,含摄小乘声闻、缘觉,大乘唯识、中观。若再细分,则中观自续派、应成派,以及“大中观”皆摄集,真可谓包罗殆尽,用来贯串整套《丛书》,恰如法花宝鬘。
《杂阿含经》书影
《杂阿含经》导读
谈锡永
近代学者研究佛教,不视佛家思想为传播,而视之为发展,因此提出“原始佛教”这个名相。意思是说,唯“原始佛教”的理论,才是释尊本人的说法,其余佛家思想,无非只是后代佛家“发展”出来的思想体系。
  在这种学术风气下,于是发展为“批判佛教”,许多佛家思想都受到“批判”与否定。瞻望将来,佛教的危机必趋深重,这即是“纯理论”研究造成的危机。
  其实一切佛家思想,均宜站在实修的立场来体会。“四谛”、“十二因缘”、“般若”、“唯识”以及“如来藏”种种思想,无非都是修持的见地,非架空立一理论以求竞胜。因此在藏密宁玛派的续典与仪轨中,无论佛家哪一种思想,都有与之相应的修持方法。足见架空而谈理论,实非佛学的传统,只是近代学人在缺乏修持指导下,闭门研究文字的一时风气,而古代论师及阿阇梨则从未有脱离实际修持而空谈理论者也。
  宁玛派立九乘次第,即是九个修持的体系。当中自亦不废所谓“原始佛教”与“部派佛教”的思想,依《阿毗达磨》摄为“有部”(Sarvāstivāda),依《阿含》摄为“经部”(Sautrāntika),视之为佛家思想的二大宗河——余二为“唯识”(Cittamatra)与“中观”(Madhyamaka),合为四宗河。
如今藏密传播广远,学佛的人不少修密,但亦造成危机,即是只重仪轨的念诵而不寻求仪轨的见地,其缺失,恰与“纯理论”相对,一变而为“纯修习”。殊不知若无见地,则虽诵仪轨亦无益。至于发展到唯依藏音念诵,那则更沦为事相,与真正的藏密止观修习,可谓判若云泥。有学者以为依藏音念诵修习,“加持力大”,那就更流为迷信。佛典当年用梵文与巴利文两种语言传播,许多密乘仪轨亦由梵文译藏,那么,何以藏译则有加持力,而汉译则无呢?这即是修密行人陷于事相从而陷于迷信,而致迷信藏地的心理。
希望本丛书(编者注:指《佛家经典导读丛书》)的读者,能知理论与修持必须互相配合。理论为基,修持为道,由是得果,是故基、道二者实不相离,相离则根本谈不上学佛。

开宗明义,先揭此意,区区苦心,当蒙读者谅鉴。
  原始经典,结集为《四阿含》,即增一、长、中、杂四者。在过去,《杂阿含》比较受人忽视,经近代学者研究,才知道《杂阿含》原来才是最重要的原始经典,尽摄昔日释尊向小乘行人开示的“第一义悉檀”。在“导读”中对此已有详述。
  若更详究内容,《杂阿含》中大部分内容,实即是释尊当日对弟子修习止观的开示。或开示其修习的要领,或解答弟子于修习时的疑难。读者若持此义以研读本经,则当得其要领。若视为“纯理论”的说教,那反而会因经文内容反复,而认为说法杂乱,且未深入。

今试举一例,如《杂因诵》二九三经。此经说“十二因缘”,但经文中却有一段——
“如是说法,而彼比丘犹有疑惑、犹豫。先不得想想、不获想想、不证想想。今闻法已,心生忧苦、悔恨、蒙没、障碍。所以者何?此甚深处,所谓缘起,倍复甚深难见……”
这是释尊对弟子未能观修“十二因缘”的慨叹。所以下面才接着谈到什么是“苦边”,以及灭苦。“彼若灭止,清凉、息没,所谓一切取灭、爱尽、无欲、寂灭、涅槃。”这就是将“十二因缘”引入到“四谛”的层面了。
  释尊这样做,依笔者的理解,可视为意图解决弟子观修时的疑难。弟子先观修“四谛十六行相”,再观修“十二因缘”,于观“十二因缘”有疑,释尊才会用“灭谛四行相”的灭、净、妙、离来加以指示(一切取灭是“灭”,爱尽、无欲是“净”,寂灭是“妙”,涅槃是“离”)。再进一步,我们还可以这样理解:先说“苦谛四行相”,是“十二因缘”的顺观;次说“灭谛四行相”,是“十二因缘”的逆观。如是将“十二因缘”的观修跟“四谛十六行相”的观修拉上关系,即是释尊的善巧方便。若非如此理解,便可能觉得经文内容驳杂,既说“十二因缘”,又说“四谛”,而二者的理论都未深入。
  或疑曰:释尊可能只是开示弟子如何理解“十二因缘”,而非指示其观修?
  答云:不然,“四谛十六行相”便是观修,因此才称为“行相”。“行相”是心行的相状,亦即心理活动的状态。释尊既引“行相”来释“十二因缘”,那就不是空谈理论,而是在观修的层次上作开示。
  复次,许多人以为小乘的观修与大乘观修了不相关,甚至因此疑及大乘的基道果。其实,释迦的教法虽有次第差别,而整体教法则一脉相承。关于这点,可以举一个例——
  在大乘的《入楞伽经》(La?kāvatarasūtra)中,大慧菩萨应夜叉王罗婆那之请,承担问佛者的角色,请佛用识境的语言来说佛内自证智境界,于是大慧即用偈颂来问,由观修问到土地,然后问到爱欲、问到僧众与男女、最后问到国土等等。其后问“百八句”,亦类如是,似乎杂乱无章,许多讲解《入楞伽经》的人,于是便有许多说法,企图依此整理成一个脉络,又或说此节经文本无脉络,于是诟病其结集繁乱,于是这本为许多宗派定为根本经典的经,在学人心目中的地位就大打折扣。
  其实在小乘的《法句譬喻经》(Dhammapada)中,即有关于同上《楞伽经》所说的例子。
  经言:“有一少年比丘淫欲炽盛,难于自制,于是持斧欲自断其根。释迦止之,曰:‘卿何愚痴不解道理,欲求道者,先断其痴,然后制心。心者,善恶之根源,欲断根者,先制其心,心定意解然后得道。’”

  这里所说的“心”,即同《入楞伽经》所说的“心”,为藏识(阿赖耶识)的异名,故可说为“善恶之根源”。所以释迦接着下来为这比丘所说的偈颂,便亦与“心”有关。颂言——

学先断母 率君二臣

废诸营役 是上道人

汉译这首偈颂译得不准确,若依藏译本,则可改易如下——

应先弑父母 灭君及二净

且灭国与境 斯人自性净

  对于这偈颂,宁玛派敦珠法王无畏智金刚的解释是,“父母”指能执与所持(在这例子中即指情欲与执持情欲);“君”指阿赖耶(ālaya);“二净”指崇拜梵天的清净行,以及执著于苦行与戒律的清净行;“国与境”即指阿赖耶识及余识等八识聚,以及依此生起内入之能所(如眼识等为能见,事物为所见)。若能于观修中超越上述种种,即能自性清净——心的自性清净,便即是“如来藏”(tathāgatagarbha)境界。

  此即以阿赖耶为君、以阿赖耶识为国、以两种清净行为“二我”(崇拜梵天为“人我”,执“神我”故;禁戒行则为“法我”,执禁戒故)。若我们将这偈颂的意思联系到《入楞伽经》大慧之所问,就会明白,大慧问土地以至国土等,所问即等同偈颂之所说,绝非杂乱无章。

同时,最重要的一点是,释迦在大乘经典中的说法,实在与小乘经典中的说法无异,不同的只是未将一些法义作系统化的建立,是故所用的名言便亦有不同。

因此,我们千万不可将大小乘观修的教法彼此相外,于读《阿含》系列经典时,倘若能从观修着眼,即能相通于《般若》;于读《般若》系列经典时,亦能由观修而悟入与《阿含》相通之处。

举此为例,余例可知。读者不妨依此,站在观修的立场来体会《阿含》的法义。

黄家树居士精研《阿含》,他写的“导读”,已将原始佛教的见地详尽揭出,可谓介绍《阿含》的力作。读者若能细读,即可得正见,持此正见,进一步即知正确修持的脉络,不致受末法时代的俗师、伪师所愚。

本书为《丛书》修订版的首册,笔者于此馨香祝祷,愿读者能生利乐,自利利他,达涅槃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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