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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周前开始cut以后,我基本上不吃水果,因为要避免多余的糖分,喜欢吃番茄的我,就经常带几个番茄作为零食。
像打仗一样看完几个病人,终于有十几分钟休息,我长吁一口气,摘下口罩,洗干净手,从冰箱里拿出番茄,量过重量,然后专注地切成小丁,电脑轻轻放着幽幽的音乐。 以前在上海时候是要撒白糖的,现在稍微撒一点splenda,银色的调羹在红色和白色之间搅拌,敲击着碗边发出清脆的声音,想起那些上海的盛夏。
那时候厨房里没有空调,但是妈妈从来不会用沙拉打发我和爸爸。挥汗如雨地,也要整出四菜一汤的清新小菜,让39度烘烤着的夏夜,也充满滋味。爸爸会体贴地把电扇移到厨房门口对着妈妈,妈妈却说,不要对着我,灶头的火被吹灭啦!
妈妈在夏天经常做的菜是丝瓜毛豆,糟门腔,芹菜开洋,皮蛋拌豆腐,最后是一个冬瓜咸肉汤。爸爸和妈妈会开一瓶冰啤酒,两个人说着闲话,互相斟酒。我呢,就一边挑挑拣拣地吃菜,一边翻看着新民晚报,那时候没有手机刷微信的,呵呵。
放学回家,满头大汗,总是第一个奔到冰箱边上,因为我知道妈妈一定在里面藏了无比解渴的消暑食品。打开冰箱,果然看见玻璃碗里撒着白糖的番茄,端出来的时候,那股凉意和酸甜的味道沁人心扉,让我还没有吃,暑意已消去大半。这是妈妈在上班前细心准备好的,傍晚她还在工厂里忙碌,而贪吃的小女儿已经在家里享受这份凉爽的母爱了。我到最后,要把玻璃碗里的番茄汁水也都喝完,畅快无比。
如果不是冰镇番茄,那就是冰冻百合绿豆汤,清澈甘甜的汤水,糯糯微苦的百合,沙沙的绿豆,还有没能完全溶解的冰糖,齿颊留香。
今早看到午餐袋里,有一个摸样不咋的番茄,应该是爸爸种的,羞答答滴塞到我的午餐袋里。真正环保的蔬菜水果,品相反而一般,因为是手工种出来的。
加州缺水,对浇花管制很严,会有人定期查街边的下水道看谁偷偷浇水。然后还有各种病菌和虫子,长出一颗番茄不容易。
都市里长大的爸爸,在加州盛夏的烈日下,每天都在花园里摸索,要经常顶住很节约的妈妈的阻力让我买肥料买土,还要时不时阻拦爱美丽心血来潮就要去摘下来的冲动。
一个季节的辛勤,到我的盘子里,几分钟就吃掉了,真的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