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任何事情,做过一次以后,总会有第二次,为人画遗像也不例外,在以后的日子里,村里死人了,要画像都不找
小花是夏世勋的妹妹,16岁,本来是许配给了西村孙支书的大儿子的,他儿子24了,在威海当兵,头年相的亲,男方家下了聘礼,办了订婚酒,直等他儿子复员,就娶过门了,可偏偏这小花在有一次在村头看露天电影的时候,突然下起大雨来,没带伞,这夏天的雨,说下就下起来,人群便都急忙的朝边上人家的屋檐下跑着躲雨,小花跑的时候,因为眼睛不太灵光,一下踏到人家猪舍边上的粪池里,就在这危难时刻,她边上正好站着因偷窃而坐了一年牢,刚被放出来的西村的三赖子,这三赖子平时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他拉了小花一把,还冒雨把小花送回了家,也因为这一拉,便拉近了小花和他的距离,以后他经常有事没事的想办法接近小花,和她说话,献殷情,大凡坏小子,必定能说会道,又由于经历的东西富于一点传奇色彩,所以便会有独特魅力,来来去去的几个回合下来,这小花就被他骗到手了,在一个月圆风轻之夜,欲望难奈的两个人,在一片麦地里完成了一番云雨……
村长也慢慢知道了自己女儿和三癞子的有那么点不正常,而西村孙支书也专门为这事情来了夏家两次,于是在七月十五,农历鬼节的时候,村长烧完纸钱,敬完祖宗,称全家都在,便和小花摊牌,约法三章,不准再接近三癞子,晚上不许出门,以后再看到与三癞子在一起就打断她的腿。这小花和大多数农村女孩一样都温驯柔弱,自然不敢违抗,只是每天闷闷不乐,总不能忘了那三癞子和那一夜激情,人也日渐消瘦憔悴起来,但是相反小腹却慢慢鼓了起来。两个月后村长老婆知道女儿怀孕了,气都背过去了,村长回来,便将这事告诉了他,村长听完,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然后死劲一拍桌子,桌子应声倒下,吼到:“作孽啊,这该死的蓄牲,老子一拳要打死她”,便冲到小花房间,把门一关,揪住小花,往死里打起来,直打得小花口吐鲜血,小花娘哭哑了喉咙才停手,打完后夏世勋走到摊在地上的妹妹边上,狠狠的骂了一句,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丢尽了我们夏家的脸,便愤愤的出去了,小花娘走到小花边上,早以哭干了眼泪的她,死死抱着小花,小花醒过神来,也抱紧她娘,放声痛苦起来,村长可能觉得这哭大声了让邻居听到不好,又同时满腔怒气又还没消,便对小花娘吼到:“都是你这个婆娘没管教好,你给老子出去!”然后有对小花:“你这个死家伙,你还不去死,你还在这里哭丧,你赶快给老子自行了断了”,说完,他把小花娘架了出去,重重的关上房门,还上了锁。
这小花,到了半夜,村长的咆哮,哥哥的怒骂,母亲绝望的眼神,让她突然绝望起来,于是扯了床单,挂上横梁,打了死结,踩着板凳将自己吊死了。第二天,都10点多了,小花房间里没动静,小花娘便敲门,没声响,便低声喊着,娃啊,你醒来了没有,不想还是被在后院磨麦子的村长听到了,他便吼到,你不要理那蓄牲,让她死了一了百了。这小花娘没有理会村长的囔囔,继续唤着,但一直没有声响,心里急了起来,便去找村长要钥匙开门,村长毕竟只有这样一个小女儿,平时捧为掌上明珠,这次实在气不过,虽然脸上还是凶神恶刹的样子,但毕竟心疼,竟给了钥匙,小花娘开了锁,推开一看,只听到嚎叫一声,便晕倒在地,村长听到这声音,知道出事了,便小跑过来,一看,小花儿白眼圆睁,舌头吐出老长,七窍流血,硬绑绑的悬挂着,他赶紧跑过去,将女儿从床单结上取了下来,但是断气已经好长时间了,不禁悲成中来,老泪直流……
当我走到村长家的时候,小花已经放到了棺材里,眼睛是闭上的,脸也被洗过了,苍白得吓人,可能是舌头是被人为强行塞回去的缘故,嘴巴里面鼓鼓的样子,头发也被梳理过了,她静静的躺在那里,道不尽的幽怨哀伤,我突然感觉到世事无常,前些日子还是鲜活的生命,现在竟直直的躺在这冰冷的棺材里,而她是这样的漂亮和年轻,我给她画像的时候没有一点点恐惧,满是同情和悲伤以及深深的怅惋,我看着她的脸,画笔却是随着我的情感我的心潮起伏而变划着,当我画完的时候,我看着纸上的像,竟然一点也不像小花的样子,然而当我细看着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活着的小花,她柔弱,哀伤的神情,她的绝望,她的无助,所有一切鲜活的情感都掩藏在我画的那些线条里面,随时都可以抽象出来,在那一刹那间,我发现我找到了那困恼我好久的难题的突破,第一次,我的画,不再是对实体的简单复制,第一次我开始画实体外形掩藏下的内涵,情感的变动,生命的痕迹,我终于突破了,我因激动和悲戚竟然像疯了一样,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吼,是为悼念这早逝的生命,也像婴儿的哭声,意味着我对美术这门艺术创作手法的新的发现……
自从给小花画过像以后,又陆续画了几个人, 后来村里哪个人去了,一般都不叫我去了,他们还是找
就当我为我认为我在也不要为死人画画而庆幸的时候,我却又画了一次,这一次却不为别人,而是为自己,为我可怜的父亲多灾多难的悲剧一生作最后的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