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便满身大汗,闷得喘不过气来,他拄着索拨棍,支起罩着鼻子的大布,大口喘气,稍息片刻,连坐也没坐,接着又抡起索拨棍搜索。太阳从雾中钻出来,闷热难当。好在这时小咬退潮,再不用把自己闷在密不透风的罩衣和大布里了。贵喜走到崖边,爬上一棵冷杉,做记号的红布条拴在树枝上做个记号,熊皮、蒙头的大布、油布罩衣、棉袄、棉裤都脱下来,堆放在这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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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喜寻思,棒槌成形要几十年,挖棵棒槌不过几袋烟的功夫,这方圆百十里早让人踏遍,棒槌再多也搁不住这么挖的。唯独烟筒山没人上去过,说不定真有宝贝。阴雨绵绵,贵喜心意缱绻,想跟小芹亲热,小芹说,别介,不近女色的汉子才能挖着宝贝。等你扛着棒槌下山,咱好日子在后头呢。贵喜坐不住,趁着阴天下雨,砌火墙,清炕灰,紧忙活了两天。第三天一觉醒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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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喜日夜兼程,第三天晌午来到玉女山下。好一番冬雪春雨,如今满山翠苍,芳香四溢,鸟鸣猿啼,泉水潺潺。翻过山顶,只见山洼一片绿草黄花,小芹正在湖边洗衣裳,高声喊道:“小芹,看俺娘给你捎啥来啦。”小芹直起腰,撩起兜肚擦了擦手,一阵风似地跑过来,扶着驴驮子和贵喜一起说笑着进院。正在碾谷子的凌大伯低头扫净石碾,听到声音,拉住碾谷子的毛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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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六岁起,小芹跟她爹一起在熊官屯冬梅家过冬,转眼十年过去,早年冬梅漆黑油亮的头发像秋后的干草那样枯槁,白皙润滑的皮肤也黯然无光。望着散落在眼角的鱼尾纹,浮现在手背上的浅褐色老人斑,小芹鼻子一酸落下泪来,她捧起冬梅的玉手,贴在自己泪湿的脸上。冬梅搂着小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大辫,低声说:“傻闺女,大婶儿老了呀,人人都会有这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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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关内已经种瓜种豆,可赶上倒春寒,熊官屯家家户户的门楣窗台还挂着冰凌子,堂屋里还是冻手冻脚。
民国四年清明是贵喜十岁生日,叔琪起来点着灶火,看着灶火着起来,加足木炭,去集市割了一斤肥瘦,买了两斤韭黄,回家包饺子。
贵喜摁面剂儿,叔琪擀皮儿,冬梅包馅儿,一家三口坐在热炕头上,围着炕桌,守着烧红的炭火,边干边说。
叔琪说:“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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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去赫图阿拉山探宝的人越来越多,老参难求,可任叔琪的运气不赖,头年就挖着一棵二品参。二品参就是长了二十年的人参,在马市上卖了大价钱。几年下来,攒钱买了带院的大房子。叔琪夫妇穷苦多年,富足后惜老怜贫,碰上谁家三餐不继,便扛着米面登门送粮。时间久了,街坊邻居都成了朋友。
玉女山的冬日漫长,凌五常带着女儿小芹,赶着驴驮子,装得几篓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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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任侠杀了田二郎,逃到天高皇帝远的黑水白山落草为王,带着一班兄弟打家劫舍,威震一方;后被枭匪杜立山迎娶成了压寨夫人。
老爹任叔琪害怕官兵追捕,带着老婆逃灾避祸来到赫图阿拉山水之间。
这里地处辽宁、吉林交界,原是努尔哈赤发祥地,太祖入主中原便封山禁牧,两百年间赫图阿拉已成一片原始森林。
大好河山早就被俄罗斯帝国觊觎,见清府败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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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光绪三年山东大旱,黄河断流,十室九空。住在濮城东南的任叔琪眼看日子过不下去,带着老婆闯关东。一路上千辛万苦,来到旅顺口。看见这块撒网能打鱼、开荒可种田的风水宝地就住了下来。转年添了个闺女,单字名侠。转眼间几年过去,该学做饭女红了,可这闺女生就的假小子,哪里能老实儿在家呆着?十岁头上便随父出海打鱼,赶上风高浪急,家家鱼船避进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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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兄弟》一
我珍藏着一只暗红色的酒杯,几枚金质铆钉巧妙穿插着两条呼之欲出的金龙的龙鳞之间;高举酒杯,还能看到外底印着“大清乾隆年製”三行大篆书款。把玩这只酒杯,常让我想起多年前的往事……二
我老家在北京东郊的中赵葡村,我爹是个杀生的屠户,在村里杀牛宰羊,进城摆摊卖肉。买卖做起来了,举家搬进花市大街的南小市胡同。北京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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