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名家”的做派1937年夏天,我初中毕业升入高中。那正是日本帝国主义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中华民族处于深重灾难的年月。我很难安下心来埋头读书了。课间我就跑到图书馆的阅览室去看当天的报纸,学校里能看到报纸的地方只有阅览室。每天的报上都带来触目惊心的消息,日寇又向前推进了多远,又有多少国土沦于敌手。从那些沦陷了的地方传来的是血腥屠杀的消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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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两毛钱的魔力》中学的图书馆比小学的好得多,书多,填张借条就可以借出来,从此我告别了街上那个小图书馆。我借到了一本《三门街》,是一本既不出名又流传不广的章回小说,却把我迷住了。看完了,总觉得故事不应该这样结束,应该继续下去。于是就异想天开地要写“续集”。随意编造故事,偷偷摸摸地写,既怕让老师知道,更怕妈妈发现,对同学也绝对保密。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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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明之夜》1934年我小学毕业,考上了榆林中学。报到的那天,我第一次走进学校的教务处办理手续,刚报出我的名字,旁边的三四位先生就围了过来,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我,有一位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从他们之间的交谈中,我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注意我,因为我在考生中年龄最小、个子最小,还像个娃娃,却考了第一名。榆林中学建在东山上,比小学气派得多。校舍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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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地图上旅行1932年秋天,我已是四年级学生了。我们增加了地理课。姐姐把她的一本《中国分省地图册》给了我。地图册里的第一图是世界地图,第二图是中国地图,以后才是一个省一个省的地图。在世界图上中国只有我那块橡皮那么大,在中国地图上陕西省有两块橡皮大,在陕西省的地图上,榆林只不过是个句号。多好玩呀!我把全世界都装在我的书包里了。我在地图上找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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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姐姐的婚姻有一天,一位女客来我家为姐姐提亲,说是一位“军官教育团”的年轻教官托她来说亲事。妈妈一口回绝了。因为姐姐的年龄尚小,只有十六岁,妈妈认为还不到该提亲的时候。同时妈妈对军人没有好感,总觉得军人粗鲁野蛮,没有商量的余地。从那以后,那位客人常来坐坐,逐渐成了我家的常客。她每提到那个军官总是赞不绝口。她对妈妈的处境深表同情和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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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妈妈从来不夸我1928年秋,姐姐上了榆林女子师范学校,我上了新明楼巷小学。第一天上学,像过节一样,妈妈给我穿上新做的蓝布裤褂,换上新鞋。妈妈给我洗脸的时候,洗得特别仔细。一边洗,一边嘱咐:“要尊敬先生,听先生的话。跟守规矩的同学一起玩,不要和打人骂人的孩子在一起玩。不要弄脏衣服,写字的时候不要把墨抹得满手满脸,走路不要踢石子……”这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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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父亲的生平清晨,睡梦中被妈妈叫醒,妈妈和姐姐已经穿戴整齐,看样子妈妈要带我们出门。无论到哪里去,我都会高兴的,整天闷在这阴沉沉的屋子里,心都要发霉了!姐姐帮我穿衣服,我伏在姐姐的耳朵上问:“上哪儿去?”姐姐悄声说:“不知道,不要问。”在压抑的气氛中,我们习惯了这样说悄悄话,连妈妈说话也是小声细气的。仿佛惟恐冲破这我们并不喜欢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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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回到榆林继父是1928年春天去世的,妈妈带着我们姐弟俩离开荒僻的横山回到继父的家乡,我的出生地榆林。榆林是长城脚下的一座历史名城,秦朝设上郡于此,历来是控扼西北边防的军事重镇。一条发源于毛乌素沙地的河流裹挟着泥沙以其巨大的冲击力量,生生地把横亘在城北十五里处的一脉石山拦腰斩断,形成一个峡口,是为红石峡。河水如出洞的蛟龙奔腾咆哮穿过红石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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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秀才的末班车如果说我也有幸福的童年,那仅仅是短短的五年,就是在那偏僻的沙漠边缘的横山县的五年。从爹爹去世的那天起,我的童年就失去了光泽,过早地尝到了人世的辛酸和苦涩。也就是从那天起,我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懂得了许多事。我开始关注我的身世。从妈妈的嘴里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关于爹爹的过去的事,我逐渐对于这位继父的一生有了一个轮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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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是亲爹爹!”最可怕的是黄风天气,天昏地暗,眼前一片愁惨。还不懂得愁的六岁的我和十二岁的姐姐,遇着这样的天气也要愁起来的。没了玩的兴趣,无精打采,丢了魂儿似的。偏偏妈妈不在家,被人家请去打牌,爹爹也不在家,到衙门里去办公。姐姐坐在小板凳上搂着我,我们默默地依偎着。听着风在屋顶上、院子里撒野,把门窗摇晃得轰隆隆直响,怪吓人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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