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一张昂贵的照片1948年10月15日,我们的大女儿出生了。我们多了一种责任感和一种企盼。伴随着为人父、为人母的喜悦,母爱和父爱油然而生。宗和给女儿取名“涛”。波涛汹涌,壮阔而强劲有力的意思。满月以后,宗和就计划着在“百岁”(一百天)的时候,一定要给孩子照张像。这样的小事在现在是提不到话下的,拿出相机来“咔咔”几下一个彩卷就照完了。那时当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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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你的项链已经拴在我的心上了!”一个星期日的上午,我拿着两块银圆到黑市上去卖。由于物价一日几涨,没有人敢把钞票留在手里,两所学校发给我的薪金都是面粉,我要卖掉面粉,把暂时不用的钞票在黑市上换成银圆,用钱时再把银圆卖掉。这是当时北平市民普遍的理财方式。黑市上人山人海,男女老幼,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买有卖,其中更不乏从中牟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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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平凡的故事1948年暑假,我们辞去归绥女师的工作,离开归绥返回北平,二哥在私立笃志女中为我谋了教师职位,笃志给我安排了宿舍。这时宗和已有身孕不能找工作,不久我们把母亲接来同住。我将要负担一个4口之家的生活,为了生计,我又在私立南堂中学兼课。两所学校都是教会办学,笃志是新教,南堂是旧教,好在我不是教徒,倒也无妨。两校任的课都是国文,却是5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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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重返归绥我们在度蜜月,是名副其实的蜜月。这是暑假,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是一段悠闲的时间,没有闲杂事来干扰,也没有人管束,任我们自由支配。宗和当向导,领我到一些我没有去过的地方观景览胜,也常去泡茶馆。我们对茶馆情有独钟,那是廉价而高雅的休闲方式。我们在茶馆里相识,在茶馆里定情,每每在茶馆里相对而坐的时候,都会有情意缱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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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行礼如仪宗和告诉我:二哥请我到她家去坐坐。习惯上这叫作“相女婿”,被“相”者应该是诚惶诚恐陪着小心去接受审查,我却全然没有那种感觉,好像是去会见一个普通的朋友那样坦然,我脑子里根本没有被“相”的想法。第一次登门应该带着礼品,我却不懂这种礼节,究竟是因为我涉世不深之故,还是那个民穷财尽的时代并不风行这种礼节,我实在也说不清。宗和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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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涂抹新红上海棠”两个星期以后的一个周末,李文秀对我说:“你叫我给你介绍女朋友,倒是有个机会,明天有位骆小姐到帘子胡同去找我有点儿事,你可以去看看。如果有意,我帮你进行,如果不中意就算了。我先不告诉她,等你决定了再说。”她向我介绍了那位骆小姐的一些情况:骆小姐是中国大学哲教系四年级的学生,今年暑假毕业,家庭是书香门第,父亲在清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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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流水固然无情,落花或许有意离开张家口,我没有茫然无措的感觉。到达北平走出车站,我依然是喜滋滋的。我在心里说:我又来了,而且不走了。我喜欢这座古老而美丽的城市,我自信将会很快融入北平的文化氛围之中。我是从荒漠进入文明,与当年离开西安时那种告别文明的感觉恰恰相反。这里有师范大学可以依靠,我们原来的训导长袁敦礼现在是师大的校长,教务长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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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事实永远不会迁就幻想我终于告别了这座城市,告别了亲人,告别了敬重我也钟爱我的学生们,告别了几位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告别了把一切献给了我的她;我也告别了可能有的威胁和灾难。我带着喜悦与忧伤,振奋与茫然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坐在空荡荡的机舱里。前边另一侧坐着两个军官在密谈着什么,他们无视我的存在,我也就不必去理会他们。地面在缓慢地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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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抗战胜利了,和平鸽的双翼还没有伸展,就被内战的利剑斩断了;物价回落的甜头刚刚触及舌尖,通货恶性膨胀的苦汁又灌满了喉咙!老百姓不需要战争,战争已经把人们折磨得九死一生了,但是仍然要用这仅有的“一生”默默地承受战争的灾难。没有人敢评说战争双方的是与非,只要不想进炼狱,就请“勿谈国事”。中国的传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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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心有灵犀一点通”陕坝原来是临河县的一个村庄,抗日战争开始后傅作义把他的长官公署和绥远省政府以及下属机关都迁到了陕坝,于是这个村子就成为战时绥远省的临时省会了。抗战胜利了,一切应该恢复原状,把省会迁回归绥去。这一恢复行动被称作“复员”。当时陕坝掀起了“复员”的热潮,机关纷纷东迁。陕坝师范也要复员到归绥去,不过为了不影响学生的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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