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二次遣返在青岛等了一年半的时间,等呀,盼呀,等来盼来的却是第二次遣返!1968年8月,四方区指示群力中学和铁路二小派员遣送我们3口回原遣返地。群力派了一位教师周士良,铁二小派了一位教师刘朝礼“押送”。这两位没有把我们视为寇仇,也不把我们作为囚犯押解。与第一次刘玉明的态度大不相同。在当时越左越革命的形势下,这种友善的态度,是使我们既震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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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让泪水在心里流回到群力中学是下午5点,学校里没有老师,没有学生,铁工厂也没有工人。刘仁民仍叫我住在教师办公室里,说:“你等等,一会儿护校连的就来了。”他把我留在这寂寞空旷的学校,和那个姓徐的学生匆匆回家去了。我急切地想要见到宗和和小滢,我太想她们了!上次我被群力中学招回劳动的时候,铁二小的革命派就曾宣布不许我再进铁二小的大门。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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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惊人的整齐划一----革命样板城市一瞥前年集训的时候,我曾一心一意地要找死,却是求死不得;现在有充分的自由去死,我却不肯死了。因为我看到了太多的不正常的现象,我觉得正在上演的是一台缺乏真实感的戏,我想要看到大幕落下之后的真实景象,因此我不能死。我判断回迁已完全无望,而我的灾难才刚刚开始,斗争形势正在向更凶猛、更残酷的方向发展,市里、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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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人皆争做戏,愈假愈堂皇”1968年的春天,有一天群力中学派人来通知我,叫我回学校去劳动,不能这样长期流落街头。我只好结束了拉崖儿的生涯,回群力铁工厂去打杂——扫地、整理工具和杂物,搬原材料,比较固定的一项工作是清理炉渣炉灰,用小车推出校外,倒在铁二小东边的垃圾场上。劳动却没有劳动报酬。当年劳动教养在管吃之外,还有每月的18元补贴,现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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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人格的再降落宗和病愈后很快赶来了,铁二小革委会在托儿所楼上为她安排了一间住室。我也就结束了流浪生活,住进了铁二小。听说铁中要招回“六六届”的毕业生“复课闹革命”,并补发毕业证书。小滢正是六六届初中毕业生,于是我们写信把小滢叫了来,农村只留下了男孩小潜托付三嫂子照料。我们三口就在铁二小安了家,每人每月都可以领到6元钱的生活费和借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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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始怜幽竹山窗下,不减清阴待我归”我们吃粮站供应的商品粮,仍按城市的原定量每人24斤。由于参加劳动的缘故,原定量不够吃,必须自行添补,只好托人在村里找廉价的地瓜干。我们买了100斤带绿霉的地瓜干,这是由于晾晒时着了雨或阴天晾不干而发霉的。这样的地瓜干只能卖给外村的养猪户去做猪饲料,本村都没人吃。价格只有好地瓜干的一半,我们图便宜,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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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这正是骆屯文化大革命进入高潮的时期。我这个外来的“阶级敌人”当然要在群众面前被抖搂一番的。斗争会是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那是一个晚间。会场设在东院那个空场子上。我被专政组带进会场的时候,场子里坐满了男女老幼,大概是全村能走动的都来了。形式和普天下的斗争会没有两样。呼“打倒”的口号,念语录,然后专政组组长骆麦收命令我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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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情与义计算着日期,我们的行李明天可到沧州。现在急需与村里交涉,解决两大问题,一是请大队派车去帮我们拉行李,二是请大队尽快给我们安排住处。篮子家如此可怜,我们实在不忍多住一天。在这儿办“外交”,只能由宗和出面,这里毕竟是她的本乡本土,好歹是老姑娘回了娘家,村里总会有点儿看顾。我既是外来人,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牛鬼蛇神”身份,是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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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亲情的疏阔在我和宗和的心里都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亲嫂子一直不露面,却由一个堂弟来照应?宗和尤其有一种被遗弃的伤感和尴尬。她问篮子:“三嫂子还好吧?”篮子叹了一口气,把三嫂子的处境叙述了一遍。当初三哥牺牲的时候,正是村里最乱的时期,日本鬼子和汉奸常来骚扰,建党建政都还很不正规。所以三嫂子就没能享受烈属的待遇。后来局势稳定下来,已是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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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发配农村1966年12月一个阴沉沉,冷溲溲的日子,我们一家三口(男孩随红卫兵串联到青海去了)被押解着登上了遣返的征途。押解我们的人,是铁二小的一名教师刘玉民,目的地是宗和的老家——河北省沧州地区肃宁县齐庄公社骆屯大队。青岛火车站里里外外人山人海,推来拥去的人群中,大多数是穿绿军装、戴绿军帽、配戴“红卫兵”袖章的男女青年学生。这是来自全国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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