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常会遇上一些好笑的事。这两天我就发现一件。
在美国工作,常会有印度同事。有的印度同事讲英语口音很重,极难听懂。这有时很影响工作,让我有些苦恼,一度上网学习印式英语,希望能有助于沟通。这么一学,才明白原来大部分印度人都会把“w”发成“v”,所以当听见他说“vi……”,要理解为“we……”。嗯,这倒跟德国人一样,德国人的 Wasser 听起来不就像 “vassa” 吗?
有印度同事很骄傲地跟我说,印度人和欧洲人同属所谓‘雅利安’。人种学我是不懂的,不过语言上倒确实有点道理——印度的很多语言和欧洲语言同属印欧语系,他们彼此在语言上的亲近程度,的确超过他们与我们中国人。
理解固然是理解了,但老大年纪来学这“外外语”-印式英语终究效果不佳。听印式英语总需要在脑子里转几道弯,始终很吃力。都说学语言要从童年开始才能学好,真是没错啊!
然而有一天,我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把“w”发成“v”的这个习惯,竟然正是我自己的乡音。
最近在网上迷上一个博主,是我的贵州贵阳同乡。听多了,发现这位博主说普通话有点“土气”。仔细一分析,发现他把“五”念成“vu"。对此,我当然毫无理解困难。在我从贵州走出去北京的近二十年间,我自己就是把“五”念成“vu"、把“跳舞”念成“tiaovu”、“吴越”念成“vuye”。
这么说,这印度人的口音,竟然是贵州人的乡音。大概是都离喜马拉雅山不算太远,有时侯隔山听见另一边的人讲话,多少受了点影响。
但为什么我听印度人说英语反而比一般美国人吃力得多呢?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大概是我潜意识里太想忘掉贵州,所以凡是听起来像乡音的东西,我都自动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