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某俠“小花梅”(現名楊某俠)的事,追蹤好幾天了,“小花梅”依然用引號來稱呼,是仍有一些不確定性,只能讓時間去證明了。
之所以一直在追縱這事的資料,是幾方面原因疊加在一起分外注目。
1.其夫董某民的高調並被悠然接受“英雄父亲”、“超级奶爸”的稱呼(據說56岁单独照顾7个儿子、1个女儿),一些網紅和他漏了說還需照顧“神經失常”的老婆,直至有人發現楊某俠被鐵鍊鎖住在破爛的土房。
2. 其夫董某民对于孩子身世的质疑時,他能竟回答“管他随谁去,只要喊我爸就行”的出格語言,顛覆了人們對婚姻的認知。
3. 有“7个儿子、1个女儿”的家庭,與過去的“一孩政策”形成鮮明對比。
4. 丰县有历史悠久,有“先有徐州后有轩,唯有丰县不记年”一说。是汉高祖刘邦的家乡,又是天师张道陵家乡,有“千古龙飞地,一代帝王乡,天师故里”等美誉,兼逢當下宣傳的“千年盛世”,楊某俠的被鐵鍊分外觸目。
5. 事件曝光後,丰县及徐州當局對突發事件的處理方式低拙,讓人感覺雲遮霧罩。
試綜合網上的資料(假如是正確),楊某俠的情況一目了然。
原名“小花梅”的楊某俠於1977 年出生於云南省福贡县亚谷村(1)。這資料肯定有誤,因為資料中說“小花梅生父是村里的退役武干,因为救落水儿童而不幸去世,其母到亚谷村改嫁恒某某”。換言之,亚谷村並非楊某俠的原出生地,而是十多公里外的某地。楊某俠在上世紀80 年代初到亚谷村時大概四五岁了(1)。按1977 年出生的話,楊某俠在2022年時的年齡應為45歲,而非醫院所顯示的52歲(1)。
楊某俠的母親普某瑪改嫁到亚谷村的恒某某後,生有一女,也就是徐州發布的光某英(同母異父妹妹)。光某英長大後亦外嫁到河南,在此案中提供了其母生前遺物進行DNA檢驗對比(2)。恒某某去世后,小花梅母亲又改嫁过两次。大约三年前(2019)小花梅的母亲去世,所以楊某俠在云南原居地已沒有親人,舊居已破爛無人居住(1)。
1994 年楊某俠嫁至云南省保山市(時年17歲),1996 年离婚后回到亚谷村(1)。據說离婚后的楊某俠当时已表现出言语行为异常,故其母普某瑪委託已嫁到江蘇省东海县的同村婦人桑某妞帶到东海县醫病及“找個人嫁了”(2)。
桑某妞現年48岁(即1974年出生,較楊某俠年長3歲),其夫时某忠(男,67岁,东海县人)。目前因涉嫌拐卖妇女罪,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2)。
桑某妞將楊某俠帶回江蘇後將楊某俠以6000元價格賣給連云港一男子,但在“結婚”後沒幾天楊某俠走失,買主懷疑桑某妞與小花梅聯手騙錢而告上法庭,桑某妞退回部份彩禮。然而此事並沒有通知楊某俠的母親,更沒有說楊某俠走失的事(2)。上述的說法有灰色地帶,6000元是拐卖的價格,還是索取的彩禮?既然已告上法庭,亦被認可“退回部份彩禮”,這有待法律的判斷。
這裡有一個關鍵,楊某俠的走失是串謀,還是楊某俠的精神失常?所謂是“被董某檢到”後與其子董某民結婚,並能在結婚資料上提供“云南省福贡县亚谷村”地址,或許楊某俠的精神時好時壞。另一個可能是桑某妞將楊某俠賣給董某,這有待後續的報導才能清楚。
楊某俠於1998年6月在欢口镇与山东鱼台县交界处流浪乞讨(2)時被“被董某檢到”及收留,,此后就与董某民生活在一起。生活中发现,杨某侠有智障表现,但生活尚能自理(3)。
1998年8月董某民與楊某俠領證結婚(並將“小花梅”改名為楊某俠) 董某民於1967年生,時年31歲(楊某俠為21歲)。在办理结婚登记时,镇民政办工作人员未对其身份信息进行严格核实(3)。這裡是輕描淡寫了。另一個原因是楊某俠在當時已經懷孕(2),之所以這樣說,是“徐州8孩母”事件曝光,董家23岁长子報案說影響了他們家的正常生活(4)。
從1999年到2019年的20年間,楊某俠共生育了7男1女;到2022年時最小的是2歲多。
2014年5月至今,民政、财政等部门为董某民家庭落实了低保和居民医疗保险政策。每年春节、中秋为其发放慰问金。其中3个孩子每学期享受750元/人的生活补助金,另有2个孩子每学期享受500元/人的政府资助金。村委会多年来经常为其提供生活物资资助。2021年镇政府为其发放危房改造补助3.7万元建设新房4间(3)。
網上一直沒有多少董某民家庭孩子的資料,長子已成年外出工作。按上面資料看應有3个孩子在讀中學,2个孩子在讀小學,都有資助金或補助金。餘下2個年幼。2021年之前所居的房子屬危房,也就是農村的困難戶。
目前網友最大的質疑是楊某俠(現名)是不是“小花梅”,而是另有其人(疑為12歲被拐走的李莹)。即使官方调查报告中聲稱有楊某俠的同母異父妹妹光某英提供了其母生前遺物進行DNA檢驗對比,證實楊某俠即是“小花梅”,亦有“換包”的疑點。因為“是李莹事就大了!包括未成年生子,人口拐卖,虐待。而且李莹父亲还参过军,是党员”(5)。
同意一些網友的看法,即官方不會再出第5份调查报告,根據是已轉換公布策略為以“微信公众号”傳遞信息,盡可能將此案往獨立案件處理,避免進一步擴大化,這種處理方式是近年來常見的了。問題在縣鄉鎮村的四級政府官員或干部之間關係的盤根錯節,任何一板塊出現問題都會倒下一大片,甚至導致後續一段時間無法正常運作,這種情況在建國後屢見不鮮;故而在解救被拐卖婦女時,異地警方執法無能為力,或者只能繳納巨額贖款才能使被拐卖婦女獲得安全。否則,剛開始政府獲得”一个男人用链子捆住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让她至少生了八个孩子,故事到这里就已经可以立案调查甚至逮捕这个男人,让他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开始走访取证直到搞清楚女人来历为止。”(6)
僅僅將目光集中注意在徐州8孩母的處理上,遠不足夠;僅僅追求解救被拐卖婦女,也不足夠,婦孺挨“悶棍”的機會依然會層出不窮,也不知道那一天會落到自己的頭上,例如禽獸教師性侵學生﹑路邊檢“屍”性侵之類的。奇了怪了的是明明有了確鑿的證據,禽獸教師也多是調離原單位轉場再擔任教師,說的是“給予改正的機會”,或者是“當前教師嚴重不足”的廢話,暗地裡塞入人情的私貨。“重罪輕判”在當前的中國司空見慣,故而往往常見的是“對不起培養”﹑“不懂法”之類的懺悔。
“嚴刑峻法﹑持之以恆”,才是當前維持社會穩定的辦法,否則“積極保護婦孺”只是一句空話。所謂的“懺悔”不足為輕判的理由,所謂“積極補償受害者”只不過是作為量刑的參考,是提高刑期的時候了,否則無以面對受害者。能“持之以恆”,先決條件是沒有干預。誰遞條子誰求情,就舉報誰,更不要說“施壓”了。當然越往上一層的人要屁股乾淨,要不然上下人都在為他擦屁股,“洗地”也順理成章。
沒有多少人會逆來順受,慘烈的報復不知道會在那一天降臨。電影“盲山” 的导演李杨說過这部电影不是对现实的还原,也沒有放大,而是缩小了,“比这个惨烈的故事多得多”(7)。
看了一篇文章,由西安局原社保中心主任(曾任列车段段长)的劳夫寫的“罪人”,據說此文完全纪实(8)。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在網上找找,看過之後捫心自問一下。
在我的收錄中有一份由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李培林 、陈光金、李炜执笔的文章“全国社会和谐稳定形势调查报告 - 2006 年全國社會和諧穩定問題抽樣調查分析”,其中有一個表格見下表:
可知在中國毀掉一個家庭的損害了吧?
2003年康曉光在“起訴 - 為了李思怡的悲劇不再重演”的開始,有以下的幾句詩:
沒有人幸免于罪!
我們就是李思怡的地獄!
為無聲的人發出吶喊
為無權的人捍衛權利
這是我們面對的
最嚴峻的社會和政治問題!
“吶喊”為情,“捍衛”的是理,能“幸免于罪”在法!
(1)“我们去了丰县八孩母亲的老家,了解到了这些事” –来源:“偶尔治愈微信公众号”, 中国徐州网2022-02-12(中共徐州市委宣传部主办)
(2)“8孩疯母第四版官方调查报告出炉 更多细节曝出”微信公众号“魔都囡” https://www.wxnmh.com/thread-10027499.htm
(3)“关于生育八孩女子事件!徐州丰县发布调查通报” 来源:南方都市报 2022年1月31日
(4)“丰县丑事儿快过去了 忘了那个被拴铁链的女人吧!”文章来源: 蔡慎坤 于 2022-02-06
(5)“徐州公布丰县生育八孩女子调查进展”作家西原秋的微博2022-2-8
(6)“8孩铁链女案,徐州要隐瞒什么” 林向田2022-02-13 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71920/202202/14673.html
(7)“《盲山》导演李杨:真实故事比电影惨烈的多得多”
来源: 网易 于 2022-02-07
(8)“罪人”, 劳夫 2022年2月8日,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79449/202202/1406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