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响起,眼前有位翩翩起舞的美少年,让我想起多年前遇到的韩国男人.他叫STEPHEN,加拿大生的韩国人,那年他26岁.
那时刚来美国没几个月,英文是差得只熟悉"HELLO"和"BYE"等简单对话.好的是自己讲的别人都能明白,坏的是别人讲的我当时大多数听不懂.第一个工作是在精品屋,做CASHIER.
初遇的那天和一个女同事在上班.远远走来一个蓝衬衫的男孩和他的朋友.这就是他.他对同事介绍他副业是PRIVATE ENGLISH TEACHER,正业在UC IRVINE当STAFF教书.他问我的女同事有否兴趣和他上课,然后发给我们每人一张名片.其实第一眼看到,觉得这真是个帅气且高贵的男孩子.喜欢好看的男孩,到今天仍然一样.看看名片,心里高兴,帅哥也.转念一想,我一小时5块7毛5,哪有钱看得起帅哥.名片就丢了.偷偷听他和同事讲话,他的声音真好听,只是听不懂.知道他已经可以讲得很慢.愣愣的看他们讲话.
第二天公司有人打电话来,是他.我用破英文问:找我同事吗,等等.
他说:我找你.
我大吃一惊,回不过神来:啊?
他说:下了班有空吗,我在TEA STATION等你.
同事在一旁冷冷恨恨的说:这样追女生也太烂了吧!
他要追我吗?我没想太多,只是担心自己的破英文能否和他单独沟通.晚上10点下了班,往TEA STATION付约.他正在看报纸,已经不是昨天的蓝衬衫,而是牛仔裤T桖.一路苦想而来的结果是,如果破英文上阵不行,一律微笑带过.阵法失败,他也料定我英文差,沟通不了,他开始着急.惊慌失措的看着这一个,是我第一个不用国语沟通的男孩,想从TEA STATION大门逃出去.那个约会草草结束,他写了张纸条,上面是他的号码,和写着:LIN, BRING YOUR DICTIONARY WHEN NEXT TIME YOU SEE ME.
他还是常打给我.有一次我们去了SANTA MONICA的海边,听他耐心的翻他钱包里的各种卡教我英文.
喜欢这个男孩,可是大概不习惯男人追我追求得如此执着.想念他,见了面就兴趣大减,想回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年轻,不懂表达自己的情绪也不懂珍惜.也没有带字典来,死要面子,觉得他每说完一句话,我们俩就去按字典是很丢脸的事,对于那个时候的小女孩心理来说.
很快他输给一个台湾男孩,因为能用国语沟通,我的心被慢慢偷走.
接下来和他还是有见面,已经不过就是寥寥无几了.感动于他的坚持,无论我是不接电话或者是放飞机,他从不发怒.只要有机会,他会从他ORANGE COUNTY的家来看我.而且我多数是变卦不见他的,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津姐和姨妈帮助我结束和这个韩国男人的拉锯战,她们说韩国男人大男人,还打老婆.从那起,我是彻底的逃荒一样逃开他.就这样,他真的慢慢从我生命里消失了.
最后一次是两年后,在SOHO遇到他.我居然又是招呼后对他无话可说,不快而散.号码也没有拿,那时我们真的没有再见面,没有再能联系上.记得他那夜里终于生气了,对我说:你走吧,如果你不开心坐在这里.
当时坐在他旁边,我离开了.
旧人杳无音信失去所踪,心里挂念他是否安好.
那个昔日的小女孩长大了,破英文还考上了USC,今天已快成人妇,学会了珍惜.美国的日子很苦,原来不曾和他倾诉过.记得他曾苦心带几个中国朋友来陪我一起吃饭,为了翻译.记得他欣喜付约,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可小女孩常常逃走,他也不曾生气.唯过一次听过他在韩国餐馆里得意的在我面前用仅懂的几句韩文点菜,那夜他还高兴得喝了些酒.那个俊悄的男孩子就这样不再相见了.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这些都过去了.记得他的失落是那样的无法补偿,我永远是亏欠,故人已不在.
尝试着找他,不再找到.津姐说:丁丁,知道谁是对你最好的男人吗?是那个韩国男人.
怎么今天津姐变了.缘分是不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我连手都没让他牵过几次.有相识的缘,只有那么一点点,也是太浅.上帝啊,请你带给他我的祝福!老好STEPHEN, 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