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环村侯官父子的在澳经营与发展
——澳档中山籍华商个案
广东省香山县龙头环村的侯官妙(Goon Mew,或Howe Goon Mew),出生于一八七六年。[1]一八九○年左右,他在十四五岁的年纪就跟随宗亲与乡人到澳洲寻梦,抵达雪梨(Sydney)。[2]经一段时间的努力适应了当地生活,先在鸟修威省(New South Wales)北部乡镇打了几年工,随后依靠木匠手艺在雪梨定居下来。一九○三年六月,在取得居澳长期居住的权利之后,他与其他三位乡人(包括同宗侯金寿)合股,在雪梨城里阿伯塔街(Alberts Street)二十三号开设了一间家具铺,名为“永和号”(Wing War & Co.)木铺,属于前店后厂的家具店工厂,由他担任掌柜。[3]在此后的十余年时间里,因抓住了澳洲城市化的发展及雪梨地区人口增长而增加的对各种家具的需求,永和号生意不错,各股东在经济上都获得了较大的收益。由是,侯官妙在此后的各类捐款赈灾活动中也十分活跃,每次捐款都是在两镑以上。从当时一个小店主每周的盈利收入也就在三镑左右的情况来看,他的捐款金额还是比较可观的,也表明其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经济能力。辛亥革命爆发后,广东独立,香山县也成立自治机构,建立香军。一九一二年三月,侯官妙就加入以郭标为首的雪梨香山同乡组织筹款团,担任筹款劝捐人,为香军筹集军饷。[4]一九二一年,他也成为雪梨华侨救国筹款局的劝捐人,不遗余力地奔走筹款;[5]一九二二年,侯官妙加入国民党,成为中国国民党澳洲雪梨埠支部的评议员,积极投身于华侨政治活动。[6]
一九○三年六月,二十七岁的侯官妙以在澳经商成功的身份回国探亲,娶妻生子,之后再返回雪梨,继续经营木铺,赡养家小。此后,他又陆续几次回国探亲,计在一九○九年九月登上德国轮船“普连时和地马”(Aldenham)号出境,到一九一二年二月二十一日乘“山亚班士”(St Albans)号轮船返回;[7]一九一四年九月二日搭乘日轮“日光丸”(Nikko Maru)出境,到一九一八年十一月七日乘坐同一艘轮船返澳;[8]以及一九二三年六月十三日乘坐“获多利”号轮船出境,到一九二四年十月二十四日乘“亚拿夫拉” (Arafura)号轮船返回;[9]前后生育儿女多人,其中有三个儿子。而到一九二十年代,在澳经商二十年的侯官妙,随着几个儿子的成长,就考虑到如何培养他们,来到澳洲跟随自己,接续经营。在当时澳大利亚联邦实施白澳政策限制中国人前往澳洲的环境下,利用合法的程序安排儿子们来到澳洲,才能达到目的。而一九二一年澳大利亚实施的中国留学生章程,准允居澳华人申办其在华子弟前来澳洲留学,就为侯官妙办理儿子来澳提供了条件。
到一九二三年,侯官妙看到长子侯关德(Ho Goon Dick,或写成Ho Goon Duck)十二岁了,计划将其办来雪梨留学;而次子侯关扶(Ho Goon Foo)也已经八岁,尽管这个年纪在中国也就是刚刚过入学的年龄,但他也想让其与哥哥一起来澳留学,或者说是借助刚刚实施两年的《中国留学生章程》而允许父母居住在澳之中国少年儿童来澳读书,因而想为次子在这里的学校先卡个位,遂决定一起为他们申请办理留学手续。而小儿子亚权(Ah Kim,或Ah Kin)才不到七岁,年龄实在太小,只得先搁置一下,待其长大一些再行申请。
当年二月二日,侯官妙填好申请表,入纸驻地在美利滨(Melbourne)的中国驻澳大利亚总领事馆,为两个儿子申领中国护照及办理来澳留学签证事宜。为此,他以自己和他人一起开设的已经搬迁到雪梨马里街(Mary Street)上的永和号木铺作为担保,承诺每年分别供给两个儿子足镑膏火,即完全承担其子在澳留学期间的全部学费、生活费、医疗保险费以及往返中国的船资等各项费用,希望将他们安排进入临近唐人街的库郎街公学(Superior Public School, Crown Street)读书。
待一切手续办好之后,可能是家人认为次子侯关扶尚幼,还需在家里抚养及接受中国教育,待过几年长大了些再走,只有长子侯关德可以启程赴澳。一起登上驶往澳洲的“获多利”(Victoria)号轮船,于十二月十七日抵达雪梨,入境澳洲。侯关德在库郎街公学读了二年后,从一九二六年新学年开始,转学进入位于唐人街旁的唐人英文书馆(Chinese School of English)读书。因在这里大罢工所参与一些因“五卅”惨案导致的全国性反英浪潮及香港大罢工所带来的对英国当局的痛恨时事讨论以及出席一些反英的场合,为校方不喜,七月初他从这里退学,重返库郎街公学继续念书。
此时侯关扶已经十二岁,到了其兄长侯关德当年的赴澳留学年纪,而小儿子侯亚权也已经过了十周岁,也到了可以前来澳洲留学的年龄。于是,侯官妙便决定为小儿子申请赴澳留学的护照和签证,以便让小儿子跟着他的二哥侯关扶一起前来澳洲读书,遂按照程序向中国驻澳大利亚总领事馆申请小儿子侯亚权赴澳留学的护照和签证。他仍然是以自己经营并占有价值为四千镑股份的永和号木铺作保,允诺每年可以供给膏火一百五十镑,作为儿子赴澳留学所需的学费和生活费等开支。这个一百五十镑的承诺也是非常大气,跟此前他申请长子和次子时允诺的足镑膏火一样,显示出他当时的财务状况良好,可以支撑他如此豪爽的承诺。
一九二七年五月二十一日,已经十二岁的侯关扶和十一岁的侯亚权哥俩乘坐从香港起航的“丫拿夫拉”号轮船,抵达雪梨港口。侯亚权顺利入关,但侯关扶由于并没有携带其应有的护照等相关证件,而是空手而来,带有闯关性质,却被挡在了海关。侯官妙在中国驻澳大利亚总总领事魏子京的帮助下,为侯关扶补发了新护照,也为他向澳洲内务部重新申领到签证,最终获准入境。兄弟俩正式注册入读唐人英文书馆,由此开始了他们的在澳留学生涯。他们在这间学校读了二年半左右的时间,直到一九二九年底学校放假。
在这段时间里,侯官妙一直在继续经营永和号木铺。但进入一九二十年代之后,澳洲华人的家具业经营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主要是在于生产设备和工艺的更新,使以手工操作为主的华人家具业难以跟上时代需求,加上白澳政策实施后华人入境人员急剧减少,原有从业人员年老无法获得新人补充,市场越来越小。永和号也不例外。原本就想着利用儿子来澳留学的机会,让其参与到经营当中,就可以是生意得以传承,然后再发展。如前所述,永和号木铺股东包括他自己在内还有三位,但另外两位已经返回中国探亲,还有一人虽在雪梨但身体欠佳,长期病休,目前就他一人独撑生意。虽然此前侯关德在寒暑假里都协助父亲做簿记等事务,但这并不是正式参与生意。侯官妙就在一九二九年三月份致函内务部长,请求准允其子转换身份,即从学生签证转为工作签证,协助他经营永和号木铺,当其助手,直到另外两个股东结束探亲返回雪梨,他再重返学校继续读书。内务部长以侯关德是以学生身份来澳洲读书而不是来打工为由,拒绝了此项申请。
一九二九年从美国开始的经济大萧条,也开始影响澳洲,成了压倒永和号这样企业发展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九三○年初,侯官妙告诉澳洲海关当局,他计划到鸟修威省的乡间走一走,需要大约二周左右的时间,主要是考察一下这些地方的商铺情况,即有意将其木铺生意重新定位布置一下,或者考虑转型。为此,除了将长子侯关德转学到了鸟修威省北部地区的暨涟弥士埠(Glen Innes),借住在当地由香山籍同乡于一九一十年代开始注册开办的的新广生号(S Kwong Sing & Co.)商铺宿舍里[10],并在那里的暨涟弥士公立中学(Glen Innes High School)读书,他打算在考察期间将其余两个儿子一起带上,好让他们也见识一下澳洲的社会与商业运行。显然,侯官妙是想借此让儿子熟悉一下澳洲的生意环境,为其日后能加入到他的商业经营当中,留在澳洲发展。于是,在考察完毕鸟修威省西部地区的磨厘埠(Moree)和昆士兰省(Queensland)与鸟修威省西北部交界的近地温地埠(Goondiwindi)之后,侯官妙让小儿子侯亚权重返雪梨唐人英文书馆读书,而将次子侯关扶安排去了鸟修威省的西北部靠近昆士兰省距离雪梨有七百多公里之遥的一个叫做步迈(Boomi)的小镇,在该地的步迈公立学校(Boomi Public School)注册读书,借住在当地一家叫做亚志兄弟行(Ah Chee Bros)的店铺里,因该商铺的店主王添活(Tommy Tim或Wong Tim Wood)是其同村乡亲。[11]
自一九二六年起,中国人赴澳留学不再允许进入公立学校,只能在私立学校念书,而在此之前赴澳留学者则不受此限制,仍可继续就读公立学校。由是,侯关德进入公立中学就读符合规定,而侯关扶则属于违规。内务部通过中国总领事馆向侯官妙几经交涉,须终止其子在步迈公立学校的学习,即刻将侯关扶转入指定的私立学校入读,不然,后果自负。经过几个月交涉未见侯官妙采取行动,内务部于六月十二日拒绝了侯关扶的续签申请,决定将其遣送回中国。
在这个过程中,侯官妙也对中国总领事馆解释其将次子放在公立学校读书的原因,是因近年来经济不景气,商业萧条,生意难做,尤其是家具木器业,无论是生产还是销售形势更为恶劣,为此,他早就想结束其在雪梨马里街上的永和号木铺生意,将其搬迁到其它比较适宜的地方去继续经营。因要寻找这样的地方,势必要在乡间多呆些时间,并非短期内就可以达成目标。将其次子侯关扶托付给在步迈经商的同村乡人和朋友照看,而步迈是个小镇,只有公立学校,而无私立学校,他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只是一个临时短期举措。得知侯关扶被拒签遣送回国的决定后,他决定将雪梨的永和号木铺生意作结业处理,然后回国探亲,将这两个儿子一起带回去。侯亚权年纪小,获得再入境签证,待结束探亲之后重返澳洲读书是没有问题的。但侯关扶被遣返回国,要获得再入境签证就困难了。但侯官妙还是在中国总领事馆协助下,向内务部担保侯关扶会遵守法规,选择位于雪梨东区的圣母昆仲会中学(Marist Brothers High School),作为两个儿子重返澳洲后要入读的私校。最终内务部在七月九日同意发给侯关扶和侯亚坚再入境签证,有效期为一年,即从其出境之日起算,十二个月内返回澳洲任何港口入境皆可。一九三○年七月二十五日这天,携带两个儿子侯关扶和侯亚权,搭乘“彰德”(Changte)号班轮,从雪梨港直航香港,转道回广东省中山县家乡。[12]
涟弥士中学读书的侯关德在父亲和两个弟弟走后,转学到新英格兰文法学校(New England Grammar School)就读。到下一年,二十岁的侯关德在一次考察了当地暨涟弥士工学院(Glen Innes Technical School)的课程后,对其开设的羊毛处理工艺课程产生了极大兴趣,便想转学进入工学院就读这一课程, 但未获准。此后,他在这里一边上课,一边偷偷跑出去,到暨涟弥士埠以外的其它乡镇不同华商店铺里打工。据统计显示,他旷课去过周边的天架埠(Tingha)、烟花飞路埠(Inverell)、威治布埠(Emmaville)打工,也在暗觅爹厘埠(Armidale)的一位华商铺子里打工。所有这些表明,他无视留学生不能打工的规定,彻底违规。于是,一九三三年九月二十一日内务部长决定,立即取消其留学签证,并下令将其递解出境。
也就在这之前的六月七日,侯官妙结束在中国探亲,返回了澳洲。[13]虽然之前他的两个儿子侯关扶侯亚权获得了澳洲再入境签证,但在此后几年间,他们并未如约重返澳洲继续读书,而侯官妙也是回到国内休整之后想返澳重整旗鼓,但经济形势太不乐观,以致归程一拖再拖,三年后才再返澳洲重整生意。因永和号木铺生意此前由于大萧条影响已经处理结业,侯官妙便于七月份在鸟修威省工商局注册了新的杂货商铺生意,以个人名字作为公司名,叫做“Howe Goon Mew”[14],投资资金为三千镑,准备在威治布埠准备开张。
就在内务部长做出下令侯关德递解出境决定前的一个星期,新英格兰文法学校校长写信给内务部秘书,为侯关德求情,希望给予这个中国学生一个继续读书的机会。九月十九日,雪梨著名草医馆生和堂的老板亦是侯官妙的龙头环村同宗侯胜和(Sing War Howe)也致函内务部长,为侯关德继续留下来读书求情。他在信中表示,万事开头难,他的儿子现正在选修会计课程,希望他学到的知识能够助父亲一臂之力。为此,他呼吁能再给这位年轻人一个机会,让他继续留在澳洲,读完课程。与此同时,侯关德也在九月二十五日给中国驻澳大利亚总领事陈维屏写信,恳求他跟内务部交涉,让自己留下来,他一定不会再逃学,一定会遵守校规。九月二十八日,陈维屏总领事致函内务部秘书,表示侯关德的旷课确实有违规定,但现在学校给予这位中国学生一个机会,他也希望内务部能够给他一个机会,而中国总领事馆将会配合内务部监督他不再犯这样的错误。上面各方的努力起到了相当大的效果。十月九日,内务部长收回了此前的递解令,重新核发了侯关德的留学签证。但批复令也特别强调,只准允他入学读书,决不能在外打工,一经发现,将立即被遣返回国。也就是说,对于生和堂所提的让侯关德协助父亲经营的请求,则予以否决。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都是好事,意味着侯关德度过了被立即递解出境的这一危机。
次子侯关扶已不愿意再赴澳留学,而小儿子侯亚权还愿意重返澳洲,但其再入境签证有效期只有一年,需要重新办理入境签证,侯官妙返澳后便通过中国总领事馆办理此事。经一番努力,于九月二十二日得以批复。侯亚权遂搭乘“太平”(Taiping)号轮船,于当年十二月六日抵达雪梨入境。[15]侯官妙因在威治布埠忙着新商铺开张事宜,无暇前来雪梨,遂委托其雪梨的两位同乡好友林祥(Charles Chong或Lum Chong)[16]和欧阳南(David Young Narme)[17],代为接关,且因侯亚权要在雪梨读书,就由他们二人将其安排在他们作为主要股东的安益利公司(Onyik Lee & Co.)住宿。
此时的侯关德则认真读书,直到年底,无论是在校表现还是学业成绩,学校也给予了好评。他之所以愿意留下来继续读书,其主要目的是想协助父亲开展新的生意,但内务部长并没有批准这一主要诉求,此非其所愿;他能读下来这半年的课程,只是为了给花了大力气向内务部长游说的长辈和中国总领事一个交代,因为是他们多方努力,才使得内务部长改变了此前对他的遣返决定。因此,在结束了一九三三年的全部课程之后,他便利用暑假之便,在威治布埠帮助父亲把杂货店铺开办起来。当然,他也在这段时间里,与刚刚重返澳洲继续读书的弟弟侯亚权见了面。而自一九三四年新学年开学后,二十三岁的侯关德认为即便再返回学校读书,也只剩下一年时间就达到中国学生在澳留学的最高年限,留下来读书已经没有多大意义,遂决定回国。三月二十一日,他在雪梨登上驶往香港的“彰德”号轮船,告别留学十年的澳洲,返回了家乡。此后,澳大利亚的出入境记录中再也找不到他的信息。也许,回到国内后,他已经有了很好的归宿,或者就此去到香港或者澳门有了新的发展。
侯亚权应该在一九三四年新学年开学后便在雪梨上学,但他实际上是在安益利公司总经理欧阳南的安排下,去了鸟修威省北部地区的盖拉埠(Guyra),注册入读仍然是由天主教会在此创办的吴苏乐修会书院(Ursuline Convent, Guyra)。该埠位于暨涟弥士埠与暗觅爹厘埠之间,距其父在离暨涟弥士埠不远的威治布埠也不是太远,便于他们父子的联络。此后,他去到坤伦太埠(Quirindi)的天主教会学校(Convent School)读书。最后在一九三五年中去到他大哥曾就读的暨涟弥士埠新英格兰文法学校读中学,直到一九三九年上半年。
在侯亚权进入新英格兰文法学校读书的这几年,侯官妙也迁移到了盖拉埠,加股进入一九三十年代初在该埠开设的一家名叫G. Wing号的杂货水果商铺,最终以其雄厚资金盘下了这间商铺,成为大股东,另外两位华商则成为该店的小股东。因生意的拓展,其年营业额达到了五千镑以上,由是,一九三七年,侯官妙获准将次子侯关扶从中国申请前来作为帮工,协助经商。一九三七年六月十二日,侯关扶搭乘“太平”号轮船抵达雪梨,加入到父亲的商铺当店员。[18]
一九三九年四月十四日,中国驻澳大利亚总领事保君建致函内务部秘书,为即将届满二十三岁的侯亚权申请从学校退学,以便转入其父亲侯官妙的商铺工作,希望获得批复。内务部从当地警方了解到,该店铺除了侯官妙等三个股东之外,只有一名西裔雇员和侯关扶作为店员,虽然没有从事进出口贸易,但年营业额达到六千五百镑,属于经营得相当不错的商行。按照这样的规模,该商行确实是还可以雇请额外的一名海外员工,而目前侯亚权的情况也正好符合要求。当年六月七日获得批复。侯亚权由此便正式从学生签证转为工作签证,有效期为一年。
按照惯例,上述工作签证虽然只有一年,但通常都可申请展签,可连续申请三年。之后再根据需要,可以继续申请展签。而在一九四○年到一九四一年的财政年度里,因侯官妙经商有道,生意兴隆,该商铺的年营业额已经达到了一万零一百镑。由是,一九四一年下半年,侯关扶和侯亚权哥俩都再次获得了内务部核发的展签,继续协助父亲经营生意。随着当年年底太平洋战争的爆发,所有在澳盟国公民都获得了澳大利亚政府提供的三年临时居留签证,有效期至一九四五年六月三十日;到期时如果战争尚在继续,则该签证自动展签两年。作为商人,战争期间他们的生意拓展有了很大的机会,并且也为其个人创业提供了舞台。一九四九年,侯关扶有在澳洲入境记录,很可能这是他在拿到长期签证之后回国探亲后重返澳洲的信息。[19]尽管此后在澳大利亚国家档案馆里找不到与他们相关的宗卷,但他们有极大的机会就此留在了澳洲这块土地上。而侯官妙则在一九五六年八月二十八日于雪梨去世[20],表明在战后他将生意转交给两个儿子后去往雪梨定居终老。
一九二三年二月二日,侯官妙为其子侯关德申请来澳留学,提交给中国驻澳大利亚总领事馆申领其子护照和签证所填写的申请表。
一九三○年侯官妙申请的回头纸。
一九二三年六月七日,中国驻澳大利亚总领事魏子京给侯关德签发的中国学生护照。
一九二三年二月二日,侯官妙为其子侯关扶申请来澳留学,向中国驻澳大利亚总领事馆申领护照和签证所填写的申请表。
申请表背面所附侯关扶的照片。
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侯官妙以监护人的身份填表,向中国驻澳大利亚总领事馆申请儿子侯亚权赴澳留学的护照和签证。
粟明鲜 2024-12-01
[1] Goon Mew [Chinese - arrived Melbourne, c. 1900. Box 35] , NAA: SP11/2, CHINESE/MEW GOON。
[2] Mark Kew (Sydney NSW), George Worner (Geelong VIC and Sydney NSW), Silas Smith (Sydney NSW), Lee Chew (Turramurra NSW), George Hay (Cobar NSW), Paul Wong Git (Dubbo NSW), Lee Joe (Botany NSW), Lee Yun (Manly NSW) and Goon Mew (Sydney NSW) [Certificate of Domicile - includes left hand impression] [box 1], NAA: ST84/1, 1903/121-130。
[3] 详见鸟修威省档案馆(NSW State Archives & Records)保存的工商局有关二十世纪初该省相关公司企业注册记录:https://records-primo.hosted.exlibrisgroup.com/permalink/f/1ebnd1l/INDEX1837402。
[4] 《雪梨埠本邑同胞劝捐军饷书》,《东华报》1912年3月23日,第1版。
[5] 《华侨救国筹款局职员》,《民国报》1921年8月27日,第7版。
[6] 《党务通讯》,《民国报》1922年1月28日,第6版。
[7] Ah On, Young Hoo, Ah Hing, Goon Mew, Lee Long, Lee Fong, Low Yen, Hop Lee and Ah Dap [Certificate Exempting from Dictation Test - includes left hand impression and photographs] [box 30], NAA: ST84/1, 1909/23/81-90。
[8] Ah Kim, See Sun, Yip Lay, Goon Mew, Way Some (missing), Sam Chon, Ah Co, Yee Chow and Charlie Choy [Certificate Exempting from Dictation Test - includes left hand impression and photographs] [box 78], NAA: ST84/1, 1914/156/21-30。
[9] Yip Kum, Goon Mew, Hoi Back, War Ick, Ah Hop, Sing Wing, Louey Shong, Sue Gaw, Hing Gong Sew and See tye [Certificate Exempting from Dictation Test - includes left hand impression and photographs] [box 159], NAA: ST84/1, 1923/353/71-80。
[10] 该商铺的情况,可见鸟修威省档案馆所藏之二十世纪初年工商局企业注册记录:https://records-primo.hosted.exlibrisgroup.com/permalink/f/1ebnd1l/INDEX1808881。
[11] 王添活生于一八八五年,也是龙头环村人,十岁时便跟随兄长闯荡澳洲。见:Certificate Exempting from Dictation Test (CEDT) - Name: Tim Wood - Nationality: Chinese - Birthplace: Canton - departed for China per ALDENHAM on 21 March 1910, returned to Brisbane per ST ALBANS on 21 February 1912, NAA: J2483, 41/79。
[12] Leong Sing, Chong Gee, Choy Yick, Dart Gain, Way Jong, Goon Mew, King Lie, Ah Young or Charlie Young and Foo Chong [Certificate Exempting from Dictation Test - includes left hand impression and photographs] [box 222], NAA: ST84/1, 1930/483/91-100。
[13] Edward Wong Kam Wai, William John Yum Tong, Violet Gnut Quan, Marjorie Lock Lee, Kenneth Lock Lee, Stanley Lock Lee, Frederick Lock Lee, Edna Lock Lee, Wong You or Wong Kew, Ah How, Charlie Gee, Wong Yee, Arthur Sin Hop, Lily Lock Lee, Ah Din, Wong Hong Doyal, Goon Mew, Ah Chong, Ah Gum, Ah On (or Charlie Ah On), Way Shing, Kwong Lee, Ah Hon, Louey Wing, Louey On, Yock Loy and Tommy Ah King [Certificates Exempting from Dictation Test and related correspondence for Chinese passengers arriving Sydney per TAIPING 07 Jun 1933 - includes photographs, Birth Certificates, hand impression, left and right thumb prints] [Box 5], NAA: SP42/2, C1933/4302。
[14] 后来该商行改名为“Yow Sing & Co”(耀生号),经营杂货、陶瓷、服装、鞋帽和生果。见:Chun LUM - Student Passport, NAA: A1, 1934/1592。
[15] Ah Kin [Chinese - arrived Sydney per TAIPING, 25 Nov 1933. Box 28], NAA: SP11/2, CHINESE/KIN AH [2]。
[16]林祥大约是在一八八十年代初便已来到澳大利亚发展。有关他的情况,详见林树标(Lum See Bzew)的留学档案:Lum See Bew - student passport, NAA: A1, 1929/2903。
[17] 欧阳南生于一八九○年,但未及十岁就在十九世纪末年来到澳大利亚发展,一九二十年代便在雪梨华社中极为活跃,是当地著名华商。澳大利亚国家档案馆中有关欧阳南的宗卷,见:David O'Young Narme [Chinese - arrived Sydney per SS EASTERN, 1899. Box 36], NAA: SP11/2, CHINESE/NARME D O。
[18] Goon Foo [Also Ho Goon Foo] [Chinese - arrived Sydney per TAIPING, 12 Jun 1937. Box 22], NAA: SP11/2, CHINESE/FOO GOON。
[19] Goon Foo - Chinese - arrived 8 January 1949 in Brisbane aboard EASTERN, NAA: BP210/2, GOON F。
[20] “Goon Mew Howe - Date of Death 28/08/1956, Granted on 29/11/1957”, https://search.records.nsw.gov.au/permalink/f/1ebnd1l/ADLIB_RNSW1107219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