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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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县剿匪(3) / 施敬达

(2010-11-25 05:56:07) 下一个

贵县剿匪(3)

施敬达


9、南山培训鞭笞旧政府 旧人觉醒拥护新政权

 195011月,又一次全县剿匪工作会议上,梁绍金说,将近一年的剿匪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全县几起大规模的暴乱已基本平息了,可是好几个重要的匪首如陈锦云、覃学德,还逍遥法外,还在大放谣言,在老调重弹继续攻击我们建国后一系列的大政方针之外,在中国人民志愿军10月份出国抗美援朝、扭转了朝鲜频危的战局之后,他们既是无知,更心存恶毒,说什么中国人民志愿军已全军覆没,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已打进我国的东北,老蒋已在福建沿海登陆,他们煽动在乡的原国民党军政人员赶快站出来,配合老蒋反攻大陆,迎接美国盟军的到来。梁绍金说敌人的谣言自不可信,可他们要煽动的对象从反面提醒了我们,敌人要找的对象,难道我们就不能去找吗?而且我们必须走在敌人的前头。接着,梁绍金公布了近日县委县政府关于当前剿匪工作的决定,要加强力量对陈锦云、覃学德等股匪继续穷追猛打之外,更要注意未雨绸缪,杜绝匪源,把有可能参匪的人员,普查摸底,分门别类,分期分批,进行集训。梁绍金说,漏网的陈锦云、覃学德与他们一起漏网的部属,部属周围,总有些人解放前任过国民党军政职务,那怕只是小小的副连长副乡长,这些人中相当的一部份一时还不相信共产党的政策,不满意新政权的领导,这些人就是当前主要的匪源。我们要寻找机遇,截断匪源。这个机遇已经到来。那就是趁着几个大股土匪刚刚惨败,漏网分子惊魂未定,短期内不大可能纠集众多的匪徒实施大暴动,危害新成立的各级人民政府,趁着人心稳定,敌情绪低落的时机,有必要组织各地遗留下来的国民党军政人员,进行一次集训,向他们宣传国内外形势、党的方针政策、新政权建设的规划、抗美援朝的必要,向他们阐明弃暗投明的光荣,坚持反动立场终有可耻的下场。

  县委县政府决定集训的地点在南山寺。南山寺内有个宽敞的岩洞,可容上千人。

  集训通知送到各地之后,陆续来了200多个副连长副乡长以上的旧军政人员。陈锦云、覃学德认为集训这一举措,为他们联络旧军政人员提供了沟通的平台。他们与樟木李志标、中里廖志成、覃塘江风调、附城黄占标、东津梁文枬通气,参加南山寺集训去,由梁文枬化名梁觉前,任“反水”队长,利用集训的机会,争取把参加集训的人全都“反水”过来。

  来到集训班讲课的有公安局长,有驻军首长,也有进步的旧军政人员。他们从国际谈起,从二战谈起,指出革命和反革命的较量,总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最终是得道的革命阵线获得胜利。他们谈得最多的是国内,从二战中,中共争取世界爱好和平力量的支持到团结全国各族人民、各民主党派一道打败称霸东南亚的日本帝国主义;从打倒以美国优势武装到牙齿的蒋介石800万军队,到中国人民志愿军与朝鲜人民军在朝鲜迫使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队节节败退,战战停停,骑虎难下。老局长他们说得义正词严,入情入理,进步的旧军政人员以自身的体会,更是说得声泪俱下,动情动容,还说了弃暗投明后,人民政府给予莫大的宽容、关怀、照顾,阖家欢乐。受训的旧军政人员纷纷表示要遵纪守法,服从各级人民政府的领导,不再危害地方。梁文枬、李志标他们到南山寺后,就迫不及待地串联起来,想不到报告人的一言一语就像打在自己身上的一枪一弹,连自己也差点按耐不住,要向人民政府靠拢过去,更想不到有些受训人员还捡举揭发了既不来参加集训又妄图纠匪暴乱的旧军政人员,立了功。

  黄练人汤月仙,揭发了潜逃广州市的匪首董克刚。匪情报员汤月仙是李吐英的老婆,李吐英是大圩人,日寇侵占贵县时当了汉奸,解放前夕,国民党桂南军政区司令罗活委任其为“反共救国军”贵县大队长,解放初带50匪徒参与玉林沙塘暴乱,走上了不归路。汤月仙回到黄练乡蛰居,与解放前任过国民党覃塘区长董克刚关系密切。董克刚在黄练峡逃脱后,由陈锦云派往广东打听老蒋反攻大陆的消息,他以广西老乡的身份找到当广州市长的博白人朱光,朱光叫人安排他在一个单位做厨房工作。县公安局内保科长杨清溪根据汤月仙提供的线索,率队赴广州把董克刚捉拿归案。

10、水口山边神剑出鞘 石银桥畔惯匪毙命

 195116日,寒风嗖嗖,冷雨纷纷,在这恶劣的大自然环境陪衬下,一场激烈的战斗打响了。

  这一场激烈的战斗,是参加南山寺集训的黄占标引发的。贵县街尾人黄占标,由陈锦云拉拢参匪,由匪领命进入南山寺,在南山寺听了几次课后,细细地反省了自己的经历:解放前是国民党县自卫队长,追随反动县长刘玉怀打了不少的仗,得不到什么好处;县自卫大队一个团的兵力,开始是面对共产党领导的粤桂边纵第七武工队17个人,而一打再打后,第七武工队变成强大的新廿三团,最后把刘玉怀一窝端了;从刘玉怀想到蒋介石,蒋介石800万军队,共产党只是星星之火,最后星星之火变成燎原烈火,烧掉了蒋家王朝;再想到陈锦云常说的美国支持老蒋反攻大陆,时至今日,老蒋反攻了吗?美国盟军来了吗?副县长梁绍金说得有道理,老蒋还在大陆时,美国已给了支援,可广阔的大陆却没一寸土能容下一个老蒋,老蒋逃到台湾,区区一弹丸之地,美国就是支援,枪弹放满弹丸之地又有何用?于是,他向梁绍金揭发了陈锦云的阴谋,梁绍全表扬了他,叫他继续投陈锦云所好,随时向政府反馈信息。是他把陈锦云16日的行动报告了八塘乡政府。

  担任总指挥的梁绍金部署兵力,部分解放军参与战斗,乡自为战,村自为战,把前来水口的各路匪兵割断、封锁、聚歼,县、区武装配合解放军主力包抄水口山。

  水口山,两条小河汇合处,突兀而起的一座小山,故名。此山怪石嶙峋,树木丛生,东北面是平行着的黎湛铁路和玉贵公路,西北面不远处是陈锦云老家白陈村,白陈村东去4公里是八塘区政府。

  陈锦云决定16日攻打八塘区政府,按覃学德的说法,那是为了鼓舞士气。因为自去年5月从黄练乡败退后,又栽进了没完没了的南山寺集训,可谓雪上加霜,每发展一名匪徒,都得费上九牛二虎之力。以八塘为中心,周围乡镇报上匪徒500名左右,人不多,可想法不少。主要的思想是:如果打下八塘区政府,杀他几个干部,抢一批粮食,士气就可大振。按照他们的计划,东津、八塘、桥圩等地的匪徒集中水口山,横岭匪徒集中白陈村,会合进攻八塘区政府。他们哪里知道,他们已是穷途末路,劫数难逃。当时,由梁绍金和公安局覃寿考、黄永瑞两位科长带着黎湛铁路线治安干警和民兵200人,桥圩区长赖伟和八塘区长吴进添带着黎湛铁路线治安干警和民兵1000人,配合解放军一二三师从东、南、西三个方位作扇形向水口山逼了过来。

  进入八塘区东南部的武装队伍,首先发现陈锦云匪部向水口山蠕动,总指挥梁绍金打响信号弹,并喊声打!狠狠地打!八塘区正副区长吴进添、甘廉夫各率领一支突击队马上以迫击炮炮击,以轻重机枪扫射。密集的枪炮声吓得新入伙的匪徒抱头鼠窜。

  群匪虽然受到突然袭击,但其中的凶顽分子垂死挣扎,他们利用乱石作掩体,拼命顽抗。陈锦云意识到攻打区政府的阴谋已暴露,新政权已把覃学德、邓志明等未到的股匪分块割断,眼下他只有50多人枪,处境非常危险,必须撤出,冲向北面的卖酒坡。

  陈锦云带着匪众,冒雨从水口山脚没命地逃向白陈村,企图会合老巢里的弟兄,增加力量,打开血路,进入卖酒坡。他看见身边的匪徒士气低落,无精打彩,便破口大骂起来,匪徒们慑于他的淫威,只好强装振奋,跟他逃跑,陈锦云边跑边回头看,突然看见南面一支队伍正如旋风般追上来,便拼命朝白陈村的石银桥跑去。石银桥下水很深,河两岸杂树丛生,是个天然的掩体。陈锦云命令众匪潜入天然掩体,准备战斗。他叫嚣做好过桥炸桥,阻止共军追击的准备。

  从南面追来的是桥圩区长赖伟带领的区武装民兵,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他把队伍隐进小松林,与敌人接上了火。这时,菌集白陈村的30多匪徒出来了,配合着陈锦云向小松林攻击,密集的子弹打断了一枝枝松杈,一片片松叶飞上天又落满指战员的头上,压得人们抬不起头来。

  因敌人的增援,赖伟的追击受阻,他正在想着取胜的办法时,忽然听到冲锋号声,接着从白陈村方向冲来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是驻军一二三师一部和黄永瑞带领的民警,他们从西南角切入白陈村匪徒的后路,穷追猛打,白陈村出来的30名匪徒立即乱了阵脚,向四面溃散。接着梁绍金率部从东南面的水口山赶到。梁绍金很高兴,敌人已按照他的计划钻进了早已布好的三面合围圈。

  三面夹攻下,敌人死伤过多,陈锦云的得力干将匪副师长杨连枢、杨琨、连长邓运章先后被打死,剩下的被困在泥潭里,都放下了武器,举起了双手。陈锦云看着跟随自己一年多,自认为铁杆弟兄的匪骨干,也同刚刚为匪的喽罗一样,缴枪投降,怒火中烧,举枪就向自己的喽罗打去,可是枪膛里已没了子弹。梁绍金向前跨了一步,笑着说:“陈锦云,还不服气吗?”

  陈锦云没有服气。他觉得老子这么多年来跟着各个山头落草的土匪较量过,跟着国民党各派系较量过,更跟你共产党较量了很多年,用上了各种手段,反反复复,出生入死,压根儿就没有服过谁。只见他额头紧皱,黑斑乱跳,猛古丁地把空枪狠狠地砸向梁绍金。梁绍金一闪,他身边的民兵怒不可遏,一梭梭子弹打了过去。陈锦去带着满身的枪眼栽倒在地。而凶恶的眼睛依然狠狠地瞪着。这个从匪到兵,从兵到官,又从官到匪,双方沾满人民鲜血的魔鬼,就这样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11、投毒井水四处害民 查出根源一网打尽

  首先为陈锦云陪葬的是“反共救国军”一支队司令员韦志明。原国民党连长韦志明,棉村乡人,曾为陈锦云参与沙塘暴乱送去100人枪,从沙塘回来,又送去粮食两万斤。1950年秋,陈锦云任命他为匪一支队司令,他从卖酒坡回到棉村、贵城一带,又以陈锦云名义,任命来自中里、棉村、县城的铁哥们儿廖树熊、钟英志为副司令,吴福乾、李倍扉、李殷桐为正副团长,任务是组织暗杀团,伺机暗杀县、区、乡干部;制作毒药,投放水井,制造恐怖气氛。19512月间,首先在龙山区的龙山、金龙、双蒙三条村发现饮用的井水有异味,并有人畜中毒现象,接着县城南边的木格、桥圩,贵北边远山区的樟木、蒙公等许多乡村都传来了井水毒害人畜的信息,仅樟木区三个乡一百多口井要戽干净洗,龙山区就有近300人中毒(光龙山村就有150人中毒),死去230人。同时还四处听到谣言说,陈锦云的十万兵比解放军强大千倍,第三次世界大战开始了,共产党就要垮台了等等。一时间,谣言四起,人心浮动。一些有神庙的乡村开展了游神活动,祈求菩萨保佑不要再来天灾人祸。

  各地消息传到韦志明等匪徒耳朵里,他们得意洋洋,觉得投毒队比暗杀队厉害得多,同在一个时间段里,暗杀团未杀到一个人,而投毒队一次行动,就牵动了许多的乡村。他们决定大制毒药,向水井、鱼塘投毒,以投毒引发战火,火中取栗,颠覆各级人民政权。

  其实匪徒的投毒行径已被中里乡盘古村一个农妇发现并报告县、区来的工作队,工作队根据农妇提供的形貌迹象,一村一村的追查,查到了县城震塘街开药店的刘林。由县城民兵李硕成的妻表妹李珠,以刘林妻同学的身份,到药店侦察,李珠发现店里有一堆研好的药粉,刘林的老婆在指挥几个人掺水糊成泥团。李珠乘那些人不注意时,偷偷抓了一把泥团,回家交给李硕成,李硕成把泥团掺和米饭喂给小狗吃,小狗当场死亡。本来,城区民兵早就侦到反动店主刘林有济匪的嫌疑,只是证据还不够充分。此时,刘林不在药店里,经侦查,发现他在震塘村一间独屋里参加韦志明召开的会议,韦志明把在册的43名匪徒分成排、班下乡村去活动。为了调动积极性,他们决定按等级发放工资,排级每月10元,班级每月8元,一般匪徒每月6月。没等他们策划完毕,50多名解放军及民兵赶到,破门入屋,把韦志明等10多名匪骨干抓获。并按图索骥,捉拿在册的全部匪徒,缴获毒药300多斤,枪支弹药一批。

12、塘河起火群匪逃命 故地伏兵两凶就擒

  罪恶累累的陈锦云死了,尽管暴尸三日,可流窜各地的匪徒们许多还未受到震慑,这是因为一些匪首刻意封锁了陈的死讯。覃学德更会玩弄花招,总是以陈锦云的名义,宣读白崇禧给各地匪骨干种种的封官许愿。他们根据来自各地的匪情揣摸,觉得西山乡和中里乡是两个亮点,能把这两个点连成一线,则东山再起满有把握;就算东边不亮了,西边还亮,也仍有回旋余地。

 19513月,覃学德、邓志明先到西山乡,任反共老手甘健伯为匪四支队司令员,庞韶智、刘军为副司令员,要求他们在西山拉起一支队伍,伺机扩大动作。尔后,他们来到龙山口石牛庙,约见从卖酒坡回中里的廖志成。廖志成问及陈锦云近况,覃学德说,陈司令坐镇根据地,为我们作坚强后盾。廖志成说已经拉起40多人的队伍,正在松林间集结,覃学德便认可了廖志成早已自称的“国民党革命剿共抗俄救国军”司令,廖志良、杨树荫为副司令。同时亲自给中里、奇石来的地主刘祥杰、李志翁、韦浩然、熊健博各封了团长,要求他们各自拉起一个团的队伍。邓志明作为陈锦云的代表,潜入龙山腹地督战,覃学德以石牛山石牛岩为窝点,等待廖志成他们胜利的消息。

  廖志成按覃学德、邓志明的部署,把中里乡坦阳、塘河、龙楼三村反动地主富农和一些国民党遗老遗少,拉了过来。他们反对各级政府加紧征粮,支援抗美援朝,叫他们的喽罗放出谣言,说志愿军在朝鲜失败了,共产党就要走了,还向群众征粮干什么?并说谁听工作队的话,“救国军”就杀谁。

  195145日,廖志成、廖志良在廖绍基、廖绍庆兄弟家,策划暴乱之事时,民兵廖兆榜、廖兆清闻讯赶来,被人多势众的匪徒打倒在地,夺去两支枪。10日,匪徒们再次开会,决定13日暴乱,把45名匪徒分成三路攻打龙山区政府。龙山区政府了解了匪情,早有防备,报警枪声一响,埋伏在附近的解放军和民兵 100多人,迎头痛击,匪徒抵挡不住,丢下几具尸体,向崇山密林逃去。他们约定汇集与平天山相望的塘河 ,在那里日伏夜游,等待再次暴乱的时机。

419日,征剿队伍捉住出 活动的匪团长刘祥杰,刘祥杰交待了匪活动情况。21日,征剿队伍100多人偷偷进驻塘河 ,等待夜归的匪徒。

  塘河是两座高山夹着一小片长方形平地,穿过北面 底,是贵县最高的山峰平天山。这个山 长满高过人头的芭芒和杂树,进剿队伍发动平天山脚下的六楼村群众,割来干草,塞在山 北面出口处,必要时,用火来阻止突围匪徒的去路。

  月亮西沉,晨曦初露,东山背后突然透出一派火光,布防山 两侧的征剿队伍正在猜测,山南口塘河村农会主席韦立匆匆赶来报告说,廖志成进入塘河村,放火烧屋了,大家一听,要求立即进村打击。龙山区副区长韦寄安认为不可以,他原是富有战斗经验的新廿三团营长,他果断地说,廖志成他们知道我们要来围剿了,只是不知道我们重兵的方位,他们急着要撤往平天山,进入塘河村只是布个迷魂阵,绝不会在村里久停下去。

  果然,村里的火光渐渐弱了下去。不一会,山的芭芒丛中悉悉嗦嗦地响动起来,是廖志成带看群匪进来了。

  原来,廖志成已知道征剿队伍来了,他决计暗渡山 撤到平天山,又怕误中埋伏。邓志明心生一计,叫人进村放一把火,一来可以刺探附近有无伏兵,二来可以声东击西,闯过山 就如回到老家了。村庄起火后,廖志成、邓志明看见山 方向没有什么动静,而村中救火喊声连天,自以为得计,便传令道:冲出山 腹地。突然一声枪响,接着两侧山腰弹如雨下,同时,北去山 出口处,烈焰腾空,火舌乱舔,向着廖志成他们铺天盖地卷过来。

  匪徒们一见这阵势,吓得哭爹喊娘,廖志成气得青筋暴跳,对着不知所措的喽罗们嚎叫:快冲!快冲!喊是喊,有谁肯飞蛾扑火,连廖志成他们也频频倒退。慌乱中放枪的匪徒们没一个是有的放矢,而征剿队伍命中率很高。廖志成、廖成良、杨树荫先后被击毙后,当地的匪徒们不听外来的邓志明指挥,像无头的苍蝇乱碰乱撞,在征剿队伍一片 “缴枪不杀”的喊声中,包括邓志明和匪正副团长李志翁、韦浩然、熊健博、覃金山在内30多名土匪全部举手投降了。

  邓志明混在匪徒中间,被押着走出塘河 ,在即将拐过一座山脚时,撒开两条长腿逃跑了。

  邓志明形单影只,回到石牛山,在一个大山洞里见到了覃学德。这些天里,覃学德隐蔽在岩洞里,很少现身洞外,偶尔出去,是为打听邓志明、廖志成和西山甘健伯、李耀扉的消息。近日,他已打听到甘健伯、李耀扉部已被我方收拾了。他把希望寄托在邓志明、廖志成的身上,一旦他们上了平天山,他就前往会合。而今,听邓志明说,廖志成已全军蒸发了,他心底全冷了。他对邓志明说了西山的情况时,底气不足地说,“你我都得想个办法才好。”邓志明说,庆丰乡的钟君廷还在,找到钟君廷再跟铜鼓岭一带的梁文枬联系。覃学德说,也好,你去看看那边的行情,我了解一下覃塘、樟木的情况,行情好的,我先到那些乡镇去,行情不好,我再去找你们。

  邓志明不敢走大路,只走山间小道,422日夜,临近他与钟君廷的家乡新里村里,以为无人,面对围着两米高的荆棘。他倒退三步,一鼓作气,腾空而跃,跳了进去,可双脚刚刚落地,暗角里放哨的几个民兵冲了上来,正要抓他。原来,这几天里,村中民兵捉住了钟君廷,从钟君廷口中知道邓、钟一直保持联系,还了解到邓在中里吃了败仗,有可能回庆丰找钟君廷,村中的民兵张开罗网等侯他回来。邓志明看到此状,一转身向村外又腾空一跃,可这次他没先前三步起跑的准备,双脚落进 、簕竹中,满身被竹刺钩住动弹不得,几个民兵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拉了出来。赛跑健将出身的匪首邓志明跑到了他罪恶人生的终点站。

 1951424日,覃学德下山打听消息,晚上忽然寒潮入侵,他又饿又冷,要回岩洞做饭加衣。可是回来一看,一小袋苞粟粉和一件棉衣不见了,估计是棉村乡民兵来此搜山,自觉凶多吉少,黎明时即溜下山找东西充饥,被再次入山的棉村10多个民兵发现。民兵中有几个见过覃学德,把他认了出来,但不轻易上前,因为知道他会武功。民兵中有个当过拳师的黄耀宗先冲上去,以一拳“通天炮”向覃学德下颏打去,覃学德一闪身,顺手牵羊,抓住黄耀宗的手腕,黄耀宗踉跄一步,身子向前扑倒。没等覃学德拉枪,众民兵一拥而上,抱脚、揽颈、扭臂,各种擒拿手段全用上,一身武功的覃学德终于成了俘虏。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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