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情实录
四,赤匪之党政组织及盘踞区域
一,伪中央政府,自二十年十月在瑞金成立后,今年一月开二次代表大会,改名伪中央执委会,设主席团及人民委员会,人民委员会之下,分设:财政,教育,内务,土地劳动,司法,外交,粮食,国民经济等,匪首毛泽东任伪中央政府主席,项英,张国涛为副主席,张闻天(名洛甫)为人民委员会主席,林伯崇(又名林祖涵)为财政部长,瞿秋白为教育部长,曾山为内务部长,高司令为土地部长,谢铭仁为劳动部长,梁相台为司法部长,王稼蔷为外交部长,陈潭秋为粮食部长,吴亮平为国民经济部长,项英兼工农检查委员会主席,邓发为保卫局长,董必武为最高法庭主席,伪中央设在瑞金西门外五里之沙洲镇一带。
二,伪省县地方政府,在赣南闽西匪区,共划为四省把各县旧有行政区域划为若干县,一方面虚张声势,另方面便于压迫民众,制止民众不使反叛,伪江西省府设宁都主席,刘启耀伪福建省设长汀,主席钟循仁,伪闽赣省府,原在建宁,中央军收复建宁后伪省府迁安远市,主席邵式平,伪粤赣省府设会昌,主席姓名不详,其他各匪区均有伪政府,组织内幕不详。
三,赤党之各级组织,廿一年十一月共党首领秦邦宪张闻天等在上海不能立足,即潜入闽南匪区,今年一月在瑞金正式成立伪中央党部,取消潜伏上海之伪中央组织,另设中央代表团密居上海活动,共党伪中央,设总书记一人,政治局委员若干人,(即常委会)政治局之下设组织局管理党务行政组织局之下,分设组织宣传白区工作等部,总书记为秦邦宪(名博古)组织局主任罗葛组织部长罗兼,宣传部长雷汉年白区工作部长陈云按照伪中央政府之行政区划,成立省委,县委,江西省委书记李富春,福建省委书记曾洪易,粤赣省委书记刘霄湘赣省委书记任弼时,赣鄂皖省委书记陈寿昌,闽赣省委,鄂豫皖川陕等匪军不详
五,匪区之财政经济状况
一 从剥削方面之收入:
甲,地税——按分田标准每分得田一亩,(湘南俗称一担谷田)缴土地税干谷二斗五升依次递加。
乙,累进税——照商人营业之资本,抽收百分之五至百分之十,按资本大小累进。
丙,店铺捐——十数家店之小镇,直到县市,所有住居之民众,不论其营业与否,一律要纳房捐。(多少不明)
丁,关卡税——在比较交通之要道只设立关卡,向肩挑步担之苦力,行贩抽税,税律极苛,据闻每鸡蛋要抽铜元二枚。
戊,漤发公债——前年六月发革命战争公债一百二十万元,分文未还本息。去年四月又发第二期公债七月又发第三期公债共达八百万元以上,九月又发经济建设公债,三百万元。连发三四期公债,概用欺骗压迫方式,逼迫匪区人民购买,在瑞金等处,常有五口之家,被迫买公债至三百多元者,有被逼自缢投河者,致典衣当裳购买公债之民众,成普遍现象。
己,漤发纸币——伪中府财政部制印一元,五角,二角,一角,五分等五种纸票,从前年十二月起,在瑞金之黄柏圩附近印刷,终年未停,数目不知若干。纸票发出后,无分文兑现,如有人向伪政府要求兑现者,即目之为反动,偶有欲出匪区办货之商人,须过多方手续,请邻近三五家以上之店铺担保,并限制持现金多少出匪区,即须采办货物若干进匪区,否则没收担保人之财产,近年来伪中府财政部,自觉纸票大多,公布每兑现洋一元,准换纸票三元,实则民众相互间之交易,已将匪区纸票,每元跌至一角矣。
二,从劫夺方面之收入:
甲,占领城市——匪军中央以上各级,均有没收徵伐委员会之组织,每次攻陷城市者,即任意没收逮捕市民,商人罚款,所没收之物品不能运进匪区者,即贱价拍卖,能运进匪区者即交合作社,高价卖给匪区民众,(即赤匪欺骗民众之一法也)
乙,打土豪——匪区每到一处,即收买当地流氓,赌痞,调查当地富裕之家,提其人,封其屋,没收其财产,强迫罚款,直至倾家而后已。
丙,罚富农——乡村中有小康之家,即目之为富农,将其男女捉获罚款有被罚至七八次者家用什物,名义上虽未没收然实则变卖殆尽矣。
丁,查田运动——赤匪财政空乏,因受国军围剿,不能遂行其掠夺行为。即于去年九月(正值人民收割之后,在匪区举行查田运动。佯称暴动以来,阶级清查不彻底,于是挨户调查,将十年二十年前之往事翻查出来,即家用极端贫困之穷人,谓其父兄,或祖宗时代曾剥削,指为富农,地主,或破产地主等没收其谷物撤回其田地,伪中府财政部经过查田之后,收入达数百万元,去年秋冬之季,匪区人民,惶恐万分,几至人人自危,匪首恐人心激变,即佯言「恐各地政府,不明阶级确义,所有贫苦群众,七年以内无剥削者,虽被没收,然成分不变更,地主,富农,五年之后,可以改变为中农,贫农……」藉此,以平服人心。
三,用欺骗强迫方式之收入——匪区捐款,名目烦多,每次捐款名目定出后,即命令各地各级匪徒开会,运用各种方法,务必达到目的而后已。其捐款名目,如反帝捐、互济捐,革命战争捐,拥护红军捐,优待红军家属捐,援助难民捐,救济失业捐,欢迎红军捐,欢迎新战士捐,不可胜数,赤匪藉种种捐款,为其补收入。
四,关于财政支付方面——赤匪因财政困难,支付极端节省,然因机关繁多,匪军庞大,每月需用甚钜,据所知,截至去年十二月止,每月军事用费(包括匪军伙食及购买药材等)达四十万元以上,各级伪政府经费约十余万元,还有赤党用费不知确数今年四五月后,强迫五万多匪区民众入伍,军队倍增,匪军用费之增加,当不待言。
五,关于匪区生产方面——闽赣之间,竹木很多,原出产纸,杉木,甚富。宁都产夏布,永丰与兴国产茶油,瑞金产樟脑,自被赤匪盘踞之后,压迫商民,不遗余力致生产关闭,出产品,亦无人经营,仅云都安远之间,□山地方,出产乌沙,赤匪为渔利计,曾于去年二月派人在该处开采,与赣州商人秘密勾通,私行贩运,每月能售万元,自南路军收复安寻后,匪遂停采。
六,匪区之贸易——近因商人,只知两年来,赣南匪区被国军经济封锁后,匪区日用货物,极端缺乏,但因商人,只知图利,不知帮政府肃清匪患,故运用各种方法,欺骗政府及驻军,偷运货物进匪区,伪中府国民经济部在赣县之江口塘,上杭之蓝家渡,清流之嵩溪,曾昌之筠门岭等处,秘密设立采办所,勾结商人,出高价购买货物,(闻商人在赣县城内办货进匪区为避免驻军检查,将胶皮鞋穿在脚上出城;将食盐放在粪桶底(桶底特置双层底板),将布疋放在棺木内抬出城,种种奇怪方法,均以图利为目的),因此匪区货物,虽在国军严厉封锁之下,日用品尚勉强支持,近数日来,匪区缩小,封锁较易,匪区货物已不能维持现状矣!
六,赤匪之残暴及欺骗手段
一,赤匪对国军官佐之残杀——赤党认为在国军当过连排以上官佐者,皆不可靠(匪谓军官思想反动,生活特殊化)过去国军失利,被匪掳去之官佐,皆编入特别队(或训练队)对外宣称训练一时期后分配工作或释放回家,实则考查,能出钱者即勒令罚款,无钱者即分批暗杀,去年(廿二年四月国军五十二五十九师在东黄坡失利,伪军委将官佐三百余人,编成特别队开驻会昌佯称训练,结果,三百多人,尽被暗杀,有时竟用打路条写介绍开欢迎会,请酒等办法,欢送国军军官回家,实则预先派人持武器,潜伏道傍,待回家之军官经过,即突起杀毙,故事机甚密鲜人知者,二十年廿六军在宁都叛入匪军,部队中多数官佐,不愿附赤,致队伍凌乱不堪,军首朱毛令将部队开抵瑞金之九堡后,即应用其暗杀惯技,企图诛尽二十六路不愿附赤之官佐,开始将连排以上官佐千人编成训练大队,分五六处训练,后遭季振同之反对,未果(因风声微露季闻讯到伪军委痛哭)遂放走数百人,仅有少数被暗杀,季黄(上岳)以此在匪军不安,遂被赤匪所算(季黄二人永固监禁)
二,赤匪对国军士兵及民团之待遇——赤匪对国军士兵,是采取欺骗诱惑手段,对头脑清醒之士兵,仍用暗杀办法,过去视掳入匪区之士兵,赤匪即派人宣传,每人赏大洋三元,有时开欢迎会,或赠送酒肉,以麻醉士兵们之头脑,藉训练名义,特别编成新编师,实则赤匪对国军士兵之监视极严,被秘密杀害者,异常之多,因赤匪怀疑国军士兵中有国民党员,蓝衣社员,故每次有国军士兵被掳入匪区者,不论多少,辄于匪军中,或后方军事机关中,选择忠实匪徒,若干人,伪称国军士兵,着国军军服,混入新编师,暗中考查,如有不愿为匪者,或不满意赤党者,即密将姓名录出,报告保卫局(匪之肃反机关)由伪总司令部名义,欢送回家,在半途杀害,在军队中较久之老兵,亦被匪暗杀甚多,因赤匪称老兵为职业兵,谓职业兵会拖枪逃跑,不愿革命故杀之,至于民团士兵,则认为豪绅地主之爪牙,毫不容情,一律杀害,只有意志薄弱,不知利害之士兵,赤匪方编入匪军,无甚表现,时刻思家之士兵,则送出匪境,赤匪之残暴,及其疑忌心,可谓极矣。
三,赤匪对技术人员与专门人才之利用——匪区医务人员,及无线电生,工兵,砲兵,电话,等专门人才,异常缺乏,故匪军如掳获医官,看护,无线电生,即每日出津贴二十元至八十元,以示优待,对工兵,砲兵人才,及高级军官,(陈世骥)即强迫其在其军事学校,充教官,派许多人暗中监视,对外表示赤党之宽容,实则利用其技术学问,如教授方法不令匪首满意时,(匪疑其不愿意)则妄加罪名,杀害之,(第五师旅长周士达,即因此遭匪毒手)其对待医官,无线电生亦然,稍不如意,或工作偶有失误,即扣去津贴,罚苦工或枪毙,近半年来匪区财政困难,指使各医院无线电队之匪徒,发起节省运动,用强迫方式,令所有津贴之医官,无线电生,自己署名,取消全部津贴,或取消三分之二,或节省若干,至一年数载,如坚持不愿取消,或节省者,十天半月之后,即派人检查其工作,妄加许多过失,正式扣去津贴或者罚苦工,故国军被掳入匪区之医官,无线电生,虽冒赤匪优待之名,实则如坐针氊,痛苦已极。
四,赤匪对匪区民众之残暴——赤匪伪苏维埃政府,既无法律,又不讲人道,特从匪首秦邦宪,张闻天等混入匪区后,藉口苏联国内战争时代,是以赤色恐怖,争取胜利,是故近年匪区各地随意杀人,即伪区,乡政府,都有枪杀之权,民众稍有言语不慎重者,即遭其屠杀(汀州县属之青山乡,某老夫妇,年已六旬,无子,去年七月米贵如珠,两老受饥,奄奄欲毙,适某区政府参加人过其门,问之,老人答云:「没有革命以前,纸能出境,衣食尚可维持,从革命至今,天无收割,山无出产,老命将被红军革命死矣!」该参加人,当即回伪政府报告,某老反动,怨恨红军,伪区政府,即将该老捉去枪毙,老妇亦触墙而死,去年十二月瑞金之云集区某乡,有一老者,因匪之突击队施强迫手段,逼其子当红军,老者心愤,对突击队曰:「革命好是好要了钱,——(指各种捐税)不该要命——(指逼当兵)」该突击队匪徒,当将老者捉去,翌日即召集众,宣传老者反动,竟当众用梭标刺死,诸如此类之事实,不胜枚举)。今年五六月强迫匪区民众当匪军,如雷电风掣,各县,区乡,日日杀人,禁闭室内,拥挤不堪,被屠杀之无辜良民,不可胜数,赤匪对待地主,富农,更是残暴不堪,今年五月,国军克广昌,建宁,赤匪仓惶失措,下令将宁都,石城,宁化,汀州,会昌等县之地主,富农,一律扣留,能挑担者,编入劳役队作苦工,送瑞金总兵站,老幼男妇,即押送出匪区,或囚入瑞金附近山中,令群众放哨监视,其家用什物,伪政府一概没收,哭声遍野,惨不忍闻,编入劳役队之男子,日食稀粥两顿,十之八九,皆无生还,被逐或被囚之老幼,无衣无食,必死无疑,睹赤匪此种惨无人道行为,稍具良心者莫不为之痛心疾首。
五,赤匪之虚伪手段——赤匪专以虚伪残暴为其惯技,对外号召之政治口号无一件真正实行者,如「主张言论,出版,结社自由」「主张婚姻自由」……等实际在匪区境内,无半点以自由之可言,除拥护共党之言论外,任何政治主张之言论,不准述说,违者指为反动,除共产党报及苏维埃报纸公开传阅外,国民政府及地方出版之日报,非匪首本人,不准传阅,即包货之旧报,亦被取缔,匪区境内除赤匪为着笼罩人心所组织之社会团体外,任何人,不准集会,或结拜兄弟姊妹朋友等,即五人以上之闲谈,均被禁止,一切人民结婚,离婚,要经过伪政府之批准,否则不能,男女间如发生交际(文字或言论)或恋爱等时,被伪政府发觉,即逮捕禁闭,或带纸帽游街,不仅如此,连人民行路,及亲朋间之往来,亦被限制,伪政府,国家保卫局,制出路条介绍,每隔五重,七里即有少先队,儿童团持梭标检查,无路条介绍者,即捆送政府,匪区人民出门五里以外者,即须到政府打路条,瑞金宁都等处,离山较远之居民,上山砍柴,亦须向伪政府要求路条,方许通过,有时伪政府强制人民挑担,或开会,即将路条薄锁起,三五日或七八日不发路条,限人民如坐囹圄,赤匪之束缚人民至于此极,所谓主张自由者,实无耻之空谈也。
(未完待续)
原载:赣粤闽湘鄂剿匪军东路总司令部编辑委员会编辑之《东路月刊》(非卖品)第三、四期合刊(193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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