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雄风

有所思,有所感,从历史的时空中来,再回到历史的时空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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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清党”资料一组

(2008-07-29 06:38:32) 下一个

 

蒋介石清党布告

(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五日)

    为布告事:照得此次中国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会举发共产党连同国民党内跨党之共产 党员等有谋叛证据,请求中央执行委员会各委员在所在各地将首要各人就近知照公安局或 军警机关,暂时分别看管监视,免予活动,致酿成不及阻止之叛乱行为,仍须和平待遇, 以候中央执行委员会开全体大会处分等因。此系阻止少数分子发生叛乱行为而已,并非变 更国民党任何政策。所有一切农工主要团体及各级党部皆照常进行,毫无更张。务望各方 面皆应安堵如常。本总司令职司讨伐,以维持地方秩序为最要。如有借端扰动,有碍治安 者,定当执法以绳其后也。此布。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蒋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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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清党通电

(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五日)

    顷奉中国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会咨内开:经四月二日全体紧急会议议决:举发共产 党谋叛证据,并知照以非常紧急处置,姑将首要诸人照附来名单,及经党部举发者,就近 知照公安局或军警机关,暂时分别看管监视,免予活动,致酿成不及阻止之叛乱行为,仍 须和平待遇。等因,准此。事关叛乱党国,自应严为防范。除呈复遵照外,合令各军一 体知照,饬属严为侦察。如有上项情事,应即依案执行,以维治安而遏乱萌。总司令蒋中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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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接收国民党上海特别市党部

    十四日下午一时,东路军总指挥部政治部主任陈群、东路军总指挥部秘书主任潘宜之及吴倚沧等三人,乘坐汽车数辆,随带武装卫士四十余人,到林荫路市党部接收。到后即派军队把守大门,一面指挥卫士守卫二楼三楼各处要道,一面令党部各办事职员及训练班 听讲员一律齐集三楼大会场开会。陈群宣布:今日奉令来此接收市党部,因从前市党部被共产党及跨党分子把持,吾人今作清党运动,对于共产分子当然势不两立。今后我与潘君宜之、吴君倚沧、罗君家伦四人当积极负市党部一切事务之责。当日市党部各执行委员仅杨济沧一人在常白崇禧封闭上海特别市临时政府十四日中午白崇禧指挥部大队长王瑞华率领武装卫队两排,分乘汽车六辆驰抵上海县公署(市政府办公署),声言:白总指挥以市政府组织人员中,混有共产分子,本日特奉白总指挥之命令,将市政府封闭,停止其工作,并逮捕职员,以待研讯。随即直入市政府上下办公室搜查一过,当将市政府在场开会之执行委员十余人连同办事员茶役等二十余人,押乘汽车一并解往龙华司令部。市政府秘书长林钧,当时适值公出,虽经各室搜寻,终未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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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公安局关于清共之布告

(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五日)

    奉总司令训令开,准中央监察委员会咨,请以非常紧急处置各地共产党首要分子,交 军警机关看管。本总司令认为有完全接受及迅饬军警执行之必要。为此令仰公安局迅将广州附近共产党分子全行逮捕,并将各工会纠察队勒令缴械,如违即行剿办等因,奉此,特饬军警即日严密执行,仰人民一 体知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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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广州市蒋介石分子捕杀粤汉路工人及农团军的报告

(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五日)

    广东省会清党,粤汉路工人及农团军抗拒,历半日始缴械,被逮者二千人。

    广州四月十五日大举肃清共产党。十四号下午六时,李总参谋、钱司令、邓公安局长 召集各高级军官,计划处置反动者。钱师长大钧任临时戒严司令,指挥一切海陆军;徐师 长景担任在围塘及花地芳村一带;邓局长彦长担任市区搜索;海军处长担任河面警戒;李 警长福林担任河南警戒。决议后各军警长官逐集合部队分途进行。粤汉一路因系反动者之 大本营,事前集合有农团军数百人。该农团军联同路警及路工纠察队等共千余人,开枪抵 抗并于该站用机车两辆用作炮垒,各工人住所墙壁开有炮眼,故抵抗力极强。计第十五早 五时起互战至十二时止,始将该站攻破。缴获长短枪枝数百余。党军方面死伤约二十余人。 各路中以该路损伤最大。计由上午二时起至正午十二时止,所有三铁路及反动机关一律肃 清完毕。是日被党军包围及缴去枪械者计有广九、广三、粤汉三 大铁路之工会。又闻宁阳 路亦同时由江门十三师举行。省港罢工委员会纠察队、中华海员工会广州分会、济难会、 中华全国总工会、妇女解放协会、河南驳载工会、中华全国铁联会办事处、广州工人代表 会暨所属酒楼茶室及重要之各工会、中山大学、执信学校等共捕工友千余人,以南关戏院 为收容所。有百数十名留押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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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清党

(一九二七年六月十三日)

陈其瑗

    江西的情形,可以分为两方面来报告:一方面是关于朱培德同志遣散政治工作及省市 党部并农工团体各人员出境的行动;一方面是关于朱培德同志对赣南军事及对于国民政府 的态度,现在且先报告第一方面的事。在五月廿九那天,朱同志请政治工作全体人员去谈 话,朱同志自己没有出来,派黄实同志出来接见,但黄同志也没有出来,就由第三军的参 谋长出来对他们讲,大意不外说是:现在江西军队中的武装同志和做政治工作中的几位人 员发生了一点意见,请那几位暂时离开江西,以免引出不好的结果。本来朱同志想请政治 工作人员中几个人离赣,但当参谋长讲完之后,有几个激烈分子出来答复,说要走大家走, 要留大家留,于是乎弄成僵局,只好请他们大家走了。这事的远因,就是第三军开到下游 之后,据政治工作人员报告,第九师师长曾万钟,有受蒋介石运动的嫌疑,朱同志就将曾 万钟换了,另补杨池生为第九师师长。朱同志因此觉得军队中起了分化,心里很是不安; 同时,军队中的武装同志和政治工作人员,也就起了彼此不相容的隔膜。至于近因,则是 受了长沙事变的影响。到了六月四日,朱同志就开出一张廿二个人的名单,派萧炳章、姜 济寰两同志去对他们讲,要他们暂时离开江西。第二天早晨其瑗知道了这个消息,就去见 朱同志,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作?朱同志说他现在所处的地位很苦,军队中没有统一的意志, 如何能作战?往往有军队中的武装同志问他:究竟是为国民党作战还是为共产党作战?他 也不能答复。那几天要向赣南开兵,很有不少的军官告假,因为赖世璜有电说他的家被抄, 士兵们也说他们的饷寄回湖南,为农民协会所扣,所以弄得军心涣散,士无斗志。朱同志 说他曾对部下说过:只反对激烈分子,不反对本党政策,仍然要打倒蒋介石,仍然是拥护 武汉国民政府,如再要过分的举动,他自己只可以走开,让他们干。后来朱同志很客气的 把这廿二个人请到省政府去,我们说这廿二个人之中,有两位女同志,留在江西也无碍, 朱同志于是取销〔消〕了两个;同时向中央分行借了三万块钱,将一万五千送把二十人作 为旅费,将一万五千安顿廿人在江西的家属,并派了两个副官,送这廿人出境。同时,朱 同志又出布告说明三点:(一)这次处置政治工作人员是为适应环境,并无其他的意义。 (二)始终拥护国民政府,坚持打倒蒋介石。(三)不许有人以共产党为名来告发,或以 反共产党相危害。朱同志自己说在前十天他简直想挂冠而去,现在军心稍安,他心中也才 宁静。江西的各种运动,因为受了一次反动派的压迫,进行本不躁急,也没有湖南那样大 的错误,其所以不能如此的,大半是受了湖南的影响。省党部的同志也非常之好,朱同志 请他们走,他们也就答应,只请朱同志不要过为已甚。其瑗因为自己是特别委员会委员, 应当负责任,就去问他们是否要其瑗留在江西?他们都主张其瑗不走。等他们走了之后, 就开了两次特别委员会,决定省党部照常办公,因为取消了李桂生同志等两人,所余还有 七人,已过半数,不必改组。至于南昌市党部,五个执行委员走了三个,省党部又派了两 个,也不必改组。各民众团体,仍然保存原有组织的,只暂停活动,听候中央的训令。宣 传大纲,则根据中央六大训令,对于下游其他的军队,朱同志说不必一一指明反对他们。 但打倒蒋介石口号,是决定提出的。朱同志为人很忠实,这次的事件,是他苦心孤诣在为 大局着想,不然,江西会闹得长沙一样,希望中央对于他能够原谅,他今天有电来请辞去 特别委员会主席,希望中央要加以慰留。此外,还有两件事可以证明朱同志之为人。

    (一) 自从六月四日各同志离境以后,就发生了清党运动委员会,被王均同志从邮电中查出了他 们的地址,于是捕去几个人,将这事压下去了。

    (二)江西公安局长朱德同省党部及各民众团体来往很密,现在已经辞职,有人想委 向臧继任,但省政府则保举李尚庸,朱同志也就答应了。由这件事,可以看出朱同志的态 度。刚才听见公博同志报告,武汉的民众后天将有对于江西的表示,希望不要作出来,因 为江西现在的地位很要紧,我们不可以轻举妄动,关于第一方面的报告大致如此。现在再 报告第二方面关于军事的情形。据说蒋介石决定要在徐州攻下之后,回 兵向江西同武汉进 攻,所以赣州方面,到了钱大钧的暂编第一师第二十师同广西兵三千人,在赣东南到了福 建张贞的一 师,共总有一万到两万的兵力。朱同志已决定肃清赣南的反动势力,那怕军事 委员会没有命令,他也是要作的;赣南方面,第七、第八、第九三师已经继续开去了;赣 东方面,原有朱同志的一团,现在又加了一团;赣北方面,有一师人防守马当;湖口、九 江省城内也有一师人维持。此外,朱同志对于中央还有几件请求:

    (一)希望中央迅速解 决湖南问题。

    (二)希望中央指示整个的军事计划。

    (三)请中央供给子弹一百五十万发。其瑗从 江西来的时候,第九师政治部已经贴出了拥护武汉国民政府的标语,他们先不肯开拔,到 了六月五日以后都开走了,九江也很安静,就是夏斗寅现又窜至黄石港,将九江至汉口间 的电线全行割断,使双方的交通阻隔,消息不通。九日早晨到黄石港,截获了夏斗寅打把 蒋介石的电报,说是集中簖黄待命,大概是想遁入安徽。我们应当早点将这般跳梁小丑剿 灭,免得他们成为肘腋之患。今天所要报告的,就是这些。现在报告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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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清党

(一九二七年六月二十九日)

孔庚

    此次奉命到山西去,临走时中央写了一封信把阎锡山。到郑州后主席团又写了一封信。 因为交通阻隔,在途时多,十五 日才到河东,打电报要阎锡山派汽车来接,十六日汽车开 到,十七日一早抵太原。在路上走的时候,阎锡山每站都有电话来,吩咐汽车兼程而进, 不必停留。起初还以为他是要急于出兵,所以要我星夜到省,后来才晓得并不是那么一回 事。到了省城之后,就到省政府去打听,省政府的人说阎锡山病了,请到他公馆里去见。 于是又到阎锡山的公馆,他刚刚起来,害的是胃病,说话声音很低。他说他本预备出兵的, 因为北伐军不曾过河,他的兵力很单薄,不敢冒昧;再则有两个政府,他也不知道何所适 从。提到政府方面,他说据一般人的视察,武汉是共产党的政府,南京才是真正国民党的 政府。他又说曾看见南京监察委员会的通电,里面说:监察委员会的权,比执行委员会的 权大,执行委员会作错了事,监察委员会可以取销;武汉有一个鲍罗廷,是第三国际派来 的,武汉政府完全是为他所把持。一切事务,非得他的许可,不能有所作为;武汉商人的 资本以及丰裕之人的产业,都一概被没收,已经完全实行共产;共产党忌刻蒋介石的功劳 太高,怕国民革命成了功,想出种种方法在后方掣肘;但蒋介石是总理的信徒,蒋介石还 是革命的。他说他不明白这里面的关系。山西人听说要实行共产,也很害怕,说我去了很 好,可以对他讲一讲。

    我就解释给他听,他说等他病好之后再细谈。他又要我不必住在外面,可以到里面去 住,于是我也就听了他的话,搬到里面去祝后来见着国民政府参事赵丕廉,他说他初回山 西的时候,还能讲几句话,到后来越说越不行,一般人都把他看作共产党。又去会赵次龙, 赵避嫌不见,会着了南警察厅长。他说武汉几样的糟,南京是如何的好。他到了南京之后, 本预备到武汉来,因为武汉被共产党盘据,所以就回去了。他又说共产党排斥辛亥的老革 命,他们都是辛亥起义的老人物,自然不见容,只有同蒋介石合作。我当时很解释他听, 但他听不进去。还会着了阎锡山很信任的秘书长同实业厅长,他们既不晓得国民党,更不 晓得三民主义,简直是莫明其妙。后来省党部派了两个代表来问武汉的情形,我就一一为 之解释。

    他们走了之后,就有人来报告外面对我的空气很不好,要我不必出去;同时阎锡山也 派了几个马弁来保护,要我不必同他们接洽。省党部又来了一封信,要我十八日午后三点 钟去谈话,我回信说不便去,他们有什么话来同我谈也可以。过了不久,外面就贴出了打倒共产党走狗孔庚等等的标语,并要将我交出去,非打死不可。再过了一会,到了 下午五六 点钟的时候,外面来了两三千人,大喊大叫的请愿。里面的人就骗他们,说我看 见形势不对,已经悄悄的走了。他们不相信,要进来几个人看,一看我还好好的坐在里面。 于是里面的人又骗他们,说我刚刚出去了一下,就以为我是走了。他们就说既然还没有走, 但不许谈关于政治的话。我问他们是不是国民党?他们说是的。我又说:我们的国民党 是要打倒军阀、打倒帝国主义。现在你们不许我谈关于政治的话,要莫谈国事,难道说你 们的国民党同我们的国民党不同吗?他们也不多说,就派人监视我的行动。闹了两三天, 我就问阎锡山的参谋长,山西政府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对我不满意,可以将我交出去让 他们打死。否则就让我走,象这样闹太不成话。到了十九日,又去会阎锡山。他说本想病 好之后再细谈的,现在外面既是闹得凶,只好送我走。他又说山西的共产党,以前闹得太 不成话,只喊列宁万岁,不喊孙中山万岁;追悼李大钊同志时共产党只追悼共产党殉难的, 不追悼国民党的,并且撕毁总理遗像,说要打倒三民主义。国民党没有办法,大家都很害 怕。至于出兵,不成问题。张作霖自称大元帅,就是恐怕再不能到北京。不如先打山东, 以断他的归路,打算派人到蒋介石那里约他动员。他要我将这些情形回 来告诉中央,我就 劝他要从正路方面接洽,第四方面军同第二集团军都在河南,不必同蒋介石勾搭。他说第 四方面军回 来了,第二集团军已有代表在山西。于是当天就送我走,并吩咐汽车沿途大站 不停小站停,防备有人暗算。这就是到山西去的大概情形。当我还没有到省城的时候,就 晓得有奉天代表在山西,但他们表面上是瞒住奉天代表,其实奉天代表也知道我到山西。 所谓三角同盟,就是张作霖、蒋介石同阎锡山。后来冯玉祥同志的代表告诉我,最初阎锡 山派两警察厅长到北京同张作霖接洽,因为他原原本本的先告诉了顺天时报的记者,顺天 时报就在六月十日完全将三角同盟的消息公布。张作霖知道了,曾将他大骂一顿。等到郑 州攻下之后,张作霖又派人要阎锡山出兵帮忙,如果阎锡山要保定,奉天可以让保定,要 察哈尔,可以让察哈尔,甚至于要北京,也可以让北京。阎锡山总觉得是在几个均势力敌 之下存在,不能不面面敷衍,并且很害怕冯玉祥同志,山西现在各处补城掘池,都是防备 冯玉祥同志的表示。我从山西出来之后,又到开封去见冯玉祥同志,冯说阎的保存心过重, 太不能牺牲,屡次要他出兵,他总是一味推诿,投机取巧。冯同志又要我转告中央,说主 席团走了之后,蒋介石曾有电到开封,要到开封和冯同志相见。冯同志回电要他不必到开 封来,可以约一个地主相会。过了几天,蒋介石同蔡元培、李石曾、黄膺白、吴稚晖到了 徐州,于是冯同志就到徐州去同他们相见。他们说共产党太闹凶了,也怪不得蒋介石。冯 同志说曾发一电来武汉,请鲍顾问回国,免除对人的意见,将南京武汉合而为一。但是没 有接着回电,并听说武汉有打倒冯玉祥的标语,政府应当负责,象这样闹太不成话。 他又说曾同共产党的人谈过,他们说军队革命是靠不住的,到后来总是要变成军阀。要彻 底革命,非将所谓好人乱杀一阵不可。他说已经下了命令:第一步要政治工作人员中的共 产党员出党;第二步出党之后请他们当顾问;第三步如果不愿当顾问的就资遣出境。当时 我就对他说,武汉方面很安静,并没有不利于他的标语,乃是反动派的挑拨,请他不要信。 至于没有回电,一定是还没有在大会讨论,决不是置之不理。他说他入党虽不久,但对于 三民主义是服从的,要我回来转告中央,并请以后常打电报去指示。这是我此次奉命出去 的经过。现在报告完毕,还有阎锡山两封回信请主席接阅。(交原函与主席)

(选自《四 一二反革命政变资料选编》,人民出版社1987年3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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