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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出家经商的许少峰
许少峰是与我七年同窗的老同学。就是说,大学四年,我们是同一班级,一个食堂吃饭,一起经历了高考恢复后大学最初的蓬勃发展的四年;研究生三年,我们还是在同一间大学,念同一个专业,并且还是同一个寝室。
说到研究生寝室,顺便在此显摆一下:在1982年那个时期那种学生宿舍十分拥挤的情况下,中山大学的研究生住得已经算是“宽松”,即每间筒子楼宿舍住四人。而我和老许呢,却是二人住一间,够安逸了。导致我们二人住一间的原因之一是:我们大学时的一位同学林世敬考上了研究生,与我们同一专业,但最终他放弃了这个机会,到了珠海工作。其主要原因是他顾虑到即使读了研究生,将来留校抑或在省城工作,原籍农村的老婆能否办出来,还是未知数。故几经考虑,他去了珠海,并且最终去了珠海的桂山岛,这里是珠江口外万山群岛的“首府”,因为这里可以为他从乡下出来的妻子安排一份工作。从1982年大学毕业至今,我一直未有机会见到过这位同学,询之其他同学,回答跟我一样。我们那时候许多同学在毕业时都有这样那样的家庭状况要考虑,因此,对于日后个人事业的发展,影响甚巨。奈何,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你无法选择,也无法逃遁。二人住一间舒适环境的另一个原因是,研究生的另一位同学汪新生从北京大学考回来,因已成家,就住在中山大学校内他父母家里。因老汪的父亲就是本校外语系的教授,家中就他一个男儿,自然在家较为方便,也舒适些。
老许长我三岁,但少年老成。弱冠之年,就成了党的新鲜血液,上大学前,已担任当年广东澄海某生产大队的党支部副书记多年了。按照现在培养干部的程序,如果当年老许再干几年,说不定会给提拔到什么高位呢!无论怎么说,他当时都算是前程远大之人才。但高考恢复,改变了他的这一“官场”历程。
读了四年大学,如果毕业时他选择去党政部门,以老许的能力和在党内的资历,前程也将会不可限量。可他偏偏选择读研究生。这一来,就又耽误了三年——就是说,要进官场的话。毕业后,他既没有留校任教,也没有进入党政机关任职,而是去了深圳,在当时的深圳市信息中心工作。这个中心不是机关,老许的“官场”历程显然也就到此为止了。
实际上,是老许当时不愿去机关任职;而去深圳,则纯属个人原因。换言之,就是为了他自己未来的家庭。许兄在读研时,与来自香港当时在暨南大学读书且原籍也是澄海世家通好的许姓姑娘热恋,毕业后不久二人就结婚。嫂夫人家住在香港,老许自然要选择靠近香港的地方,以便能及时或尽早办理赴港定居的手续。
1987年底,就在他大儿子出生时,老许终于获得单程赴港定居,这样,老许就成了我们班上第一位“香港居民”。这是老许摘取的第二个“第一”(第一个“第一”当然属第一个娶香港老婆的人了 ! 哈哈)。 1991年,就在我来澳洲读博后的第二年,老许也从香港赴美,去读MBA。这也创下了我们七八级这个班第一个读MBA的记录。这是老许的第三个“第一”,与时俱进的模范。也许,还可以数出他许许多多的“第一”来,还是留给他以后自己“交待”吧。
这次回广州,原本没打算去香港。后来,内子有亲戚在港,多年未曾与我谋面,且她年迈,走动困难,内子希望我能从穗过港去看望一下。我想,这个要求应该得到满足,而且,许师兄就在香港,也可顺便去拜访他。于是,与老许约好在香港会面。
2008年1月6日,星期天,在香港住了一晚,与亲戚饮了早茶(实际上也是午茶)之后,就前往老许在港岛蓝湾半岛的寓所。
老许家原住铜锣湾, 1990年我出国赴澳时,还曾去拜访过。但现在蓝湾半岛的居住环境,无疑比以前的铜锣湾闹市要优雅得多,毕竟背山面海,景色宜人,环境上乘。尽管如此,老许的生意却面临着转型。
老许来港后,岳家有许多生意,尤其是在大陆,他作为新的成员,自然也加入期间,参与经营。早年,岳家在广州和汕头都有经营生意,形势较好。记得1986年底我去汕头参加一个学术会议,期间正好老许和嫂夫人都在汕头,他们还好好招待了我这个师弟一番。但生意如潮水,有涨也有退。几年后,岳家的生意走下坡路,老许也退出,在香港证券交易行工作了几年,然后赴美念MBA。一年后返港,就一边协助岳家在广州经营工厂,生产高科技类产品,一边在港处理岳家以前的生意和由此产生的商业诉讼,几经沉浮。后来的几年,他在香港和深圳经验工艺品的进出口业务。前几年生意尚可,但近期美元贬值,原材料价格上升,已无利润可赚。因此,现在到了他在生意上要转型的时候了。他告诉说,近期要将在深圳和香港所经营的进出口业务大部结束,然后去汕头,主要从事基金管理的业务。
人生如梦,的确如此。老许半路出家经商,几近二十年,期间沉浮,不为人所道。不管怎么说,他经历过了,这是他的人生财富。我相信,他生意的转型会比较顺利,因为,现在他们仍然是夫妻合力奋斗,仅此一点,足堪慰之。老许是很有思想之人,看问题有深度,并能启发人。当年在读研究生时,我们经常在一起争论问题,也常常互相就毕业论文的写作进行交流等等,我从中受益非浅。读研究生时,我们都很羡慕许多其他系的同学,他们有老师的厚爱与提携,耳提面命,学业顺利。我们当年也有导师,但我们的导师要求虽严,却很少指导,因为他老人家每年出国的时间较多,且还在另一个系担任系主任之职,哪有多少时间来管我等?我们只能诚惶诚恐,好自为之。为此,师兄弟之间在寝室里的讨论和争讨,反而是促进我们自己提高的一个有效途径。我的硕士论文之完成,从某种角度上说,得益于当时老许的很多建设性的批评。因此,直觉告诉我,老许此时之生意转型,当是深思熟虑之举。
无论如何,先在此预祝他的成功。
下面是拜访老许的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