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明珠的外婆,解放前是上海大户人家的千金。在明珠眼里,她老人家的电影人生是从老照片中的美少女突然切至藤椅上的老妇人的。外婆从不回放这些年来她的酸甜苦辣,除了淡淡一句“吾就觉得邓小平好”。文革期间,外公跳了楼,外婆扫大街。身为长女的明珠妈妈,嫁给了大她二十岁的副厂长。按照“上嫁”前谈好的条件,明珠小姨每月去姐姐家拿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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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省M市有个老小区,叫义民新村。老小区只有六排平房,原先叫“难民新村”。早年间住的都是外地逃荒者,做小手艺小买卖的居多。辉子家就是这里的老住户。辉子的父亲走得早,他与母亲相依为命。辉子母亲吃低保。辉子三十岁左右下了岗,在外打零工。每天傍晚,母亲去菜场淘些便宜的剩菜。每每捡回些菜贩子扔掉的蔫菜叶,得了宝似的一路眉飞色舞。他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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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葬礼的前一天,承办丧事的人来我家,把追悼会上的悼词拿给我看。那人说,”你爸是个普通退休工人,没头衔,没什么特别的事迹,只能是这些套话了。”我略感惭愧地在脑海里搜罗了一番,确实没找到值得一说的事迹,于是把悼词还给了对方,说,“就这样吧。”我喜欢给人文字画像,却从来没有想过给父亲画像,心里有个声音说,“唔,我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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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生活的那个矿山,当年汇集了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年轻人。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天空比现在更蓝,梦想比现在更豪迈。那个时代的文学青年,似乎也比现在更执着更纯粹。我父亲有两位好朋友,一位是来自安徽农村的李叔叔,一位是来自大上海的帅哥虞君。他们是矿山职工口中的“三怪”。三位文青成家前,经常聚在一起畅谈文学,交流书法,指点江山。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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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代人翻看父母年轻时的黑白照,扑面而来的是原生态的素朴。如今有了手机美颜,再平凡的人也能在照片上惊艳起来。若干年后,女儿指着手机相册对男友吹嘘:“我老妈当年可是大美女哦!”老妈笑得合不拢嘴:“年轻时还行,现在不能看喽,老喽!”真正意义上的美女帅哥,在照片上是很难呈现出来的。他们的美,如同一抹最为动人的晨曦,留存在同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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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文青,泛指喜欢文化艺术的年轻人。在古代中国,文青是值得自豪的身份。“曲水流觞”,令人何其神往!一碗浊酒,一壶清茶,对坐畅谈,人生几何!遗憾的是,在这个被商业浪潮吞噬的时代,文青渐渐变成了一个贬义词,标志性的特征就是有着不切实际的梦想,不会挣钱,穷且呆。也许我们当中的一些人也被贴上了这样的标签,也许他(她)会在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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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月牙泉发生了一桩怪事:一只大白鹅扑打着翅膀狂奔到月牙泉边,冲着泉水“嘎嘎嘎”一阵乱叫。
正在采摘七星草的药泉女神吓了一跳:白鹅竟然能看到自己!
这白鹅是个自来熟的话唠,“师父!帮帮弟子!俺刚从屠刀下捡回一条小命!心脏快要蹦出喉咙了!幸好俺脖子长!”
大白鹅缠着“师父”给它讲解佛理,消除它对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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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佛不可久留敦煌。返回天界之前,佛祖提议留下一位神仙守护莫高窟,多方帮助前来建窟的高僧和艺术家。众神一片哗然,如同听闻皇上询问有没有大臣自愿流放到蛮荒之地。佛祖闭目不语。此时,药师如来身旁的一位女弟子,双手合十,款款移至佛祖面前。这位女弟子住在清净光明的琉璃世界,常随恩师光临人间,救助了很多病患,体会到了价值感,对人间颇为眷念,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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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366年,河西走廊西端的敦煌来了一位瘸腿和尚,法号乐尊。乐尊和尚拄着拐杖四处转悠,忽见鸣沙山东麓的那片断崖闪烁着耀眼的金光,定睛细瞧,山上竟隐隐浮现出万佛的身影。乐尊和尚如遭雷击,呆立片刻,扔掉拐杖,扑倒在地,泪流满面地磕了无数个响头。万佛选择在鸣沙山上冲着一个凡人显形,绝对不是偶然,就像释迦牟尼把古印度作为宣教的起点,也绝对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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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生代的侏罗纪时期,地球上满地跑的是恐龙。早期的统治者是腕龙,体型最为庞大,可惜不爱动脑子,导致脑袋越来越小,好在判断力没跑偏,它们对高智商的独角兽那真是推崇备至。独角兽生活在水草丰美的大草原上,神似白马,只是腿短,从背影看确实其貌不扬,唯有额头上金黄色的独角惹人注目。与其他动物不同,独角兽每天都会在湖边站立良久,低头向着水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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