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八岁的那年暑假收到了厦大国贸系的入取通知书,爸爸妈妈带着我去福州最大的百货商店置办行装,在店里碰到了赖伯伯一家。赖伯伯是爸爸的同事,他的儿子小赖是我同年段的校友,考上了中科大的科技经济专业。生性热情的赖伯母拉着妈妈的手,笑嘻嘻说个不停。他们夫妇俩原先是坚决反对儿子读经济专业的,认为儿子腼腆,不善与人打交道,根本不是搞业务的料。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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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不咸不淡的广东话问七岁的小外甥女若琳:“钟意唔钟意姨妈?”小若琳拼命点头:“钟意。”我又问她:“点解钟意呢?”小若琳想了半天,只给出一个原因:“姨妈给我买作好多靓裳,我最钟意靓裳……”她的漂亮衣服几乎全是我买的-这也成了我在她眼里唯一的闪光点。妹夫说,在北美出生的孩子内心最大的诉求是长辈们的长情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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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银行的房贷经理,因为语言的优势,平时打交道的客户大多为非富即贵的大陆投资移民。很多客户在温哥华的富人区坐拥几套豪宅。而我是来了加拿大将近二十年的技术移民,几经磨砺才有了今天平坦的职业生涯。在我之后的几年来加拿大定居的,大多数是投资移民,在国内赚得盆满钵满。他们说,我们这批技术移民原本是国内的精英,年轻时英文底子好,所以才有破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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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温哥华的很多新移民说,比起高楼鳞次栉比的北上广,温哥华更像“乡下”。我们在北美“乡下”生活和工作,经营不了“不可居无竹”的雅致生活,但“不可居无树”却是可以轻易做到的。我在温哥华西区(富人区)工作了十几年,公司附近的小道上樱树林立,每年春天是最美的时刻。成排的樱树后面还有两三排树形秀丽的四照花树,枝条纷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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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儿问我,没有发明时钟前,古人是怎样计时的呢?我向他们简单讲述了沙漏的原理。除了沙漏,古人还会点燃一炷香来计时。一炷香约为半个时辰。香有长有短,所以燃香计时不够确切,但更加烂漫,很讨当时的“文艺青年”喜欢。一炷香计算出的只是约略时间,无形中在暗示世人:时间可以是主观概念,在我们的心中可长可短。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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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年纪相仿的女同事一起喝午茶,她指着下巴上的一粒明显的黑痣对我说:“这是福痣。”我对她说:“蔡琴的下巴上好像也有一颗痣,她是个福气的女人。”我去年在温哥华听过她的演唱会。将近六十岁的女人了,身材还保持得那么好,每天做两百个仰卧起坐也不觉得累。一年到头四处演出,做自己想做的事,有名有钱又自由,这不是每个女人奢望的天大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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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本《画出星星的世界》的图册,收集了世界各地50位孤独症患者的作品,他们中有孩子,也有艺术家。作品内容丰富,展示了每一位孤独症患者的主观感受。其中一幅作品里的魔鬼形象,灵感来源于12世纪时一幅描绘地狱和最终审判的画作,还有画者过去住院时的一些经历。作品里的小怪物们穿着鞋子闲逛,拖着长舌头或有着胡子拉碴的腿,很诡异的样子。人们常说,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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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国前从未见过凌霄花,但对此花的印象不佳,明显是受了老乡舒婷的《致橡树》的影响。只因她的一句“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以为凌霄藤是柔软无骨的,极善攀爬和趋炎附势,凌霄花应该有一股妩媚做作之气。以致于我在烈日炎炎的日子,在温哥华本地见到铁干虬枝的开了满墙红花的攀爬植物时,一直不认为它是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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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30年代初,每天清晨,一个背着书包的英俊葡籍少男,从位于澳门的豪宅徒步到广场附近的一所葡文中学上课。途经雀仔园时,总是遇见一位有着一条粗黑辫子的少女。少女身材高挑,明眸善睐,样貌清丽脱俗。她挑着两个盛满清澈井水的木桶,大辫子随着走路的节奏摆动着,一下子吸引了少年的目光。少年打听到,那个美丽的长辫子姑娘是雀仔园的担水妹阿玲。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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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邻居的家门口立着一根难看的电线杆,他在旁边种了一株啤酒花。每年春天,青青的藤蔓顺着木杆往上攀爬,到了夏天,爬了两米多高。啤酒花的花苞是淡绿色的,苞片呈覆瓦状排列,拇指长短,如一颗颗玲珑的松果挂在青藤上,气韵生动。我散步经过时,见到的均是雌花。据说啤酒花的雄花为白色的,往往不待成熟就被种植者掐灭,以防授粉给雌花结籽。雌花是黄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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