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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一直对我很好,令我信赖。那时我九岁他十八岁,我记得是因为他的岁数正好是我的两倍。他常抱我坐在他的膝盖上,两人对面说着话。他长得很高,很白,说话时一只眼睛总是很快在眨。他对我非常好,什么事都帮着我,也给我讲很多故事,其中有一些很怕人。
那次我额头摔伤以后,医生嘱咐我不要到外面去吹风,以免得破伤风(我现在觉得很奇怪,会吗?)。周末大家都出去玩时,我也想去,W不让我去,自告奋勇在住处陪我,我不出去的条件是要讲故事,他还真的一刻不停地给我讲了一天。到现在我还依稀记得他的样子。
有一个夏天,妈妈把一个读高中的男生H介绍给我,我们常常在一起下棋,总是他来我家,我已经忘了他的名字。他长得很帅,结实,但人很腼腆,不爱说话,对我很好。夏夜里很静,那时天气不像现在这么热,微风透过纱窗轻轻地吹进来,很凉爽。我们一连几个小时地下棋,也不说话。中间休息的时候我就要缠着他玩儿,他很沉默,但很迁就我,总是依着我。
有一次是白天,从窗外飞来一只刀螂,长得和蟋蟀很像,全身翠绿,前面两只脚是刀状的,会割人。我想要,又怕它割我,就要H去捉,他经不住我央求,扑来扑去好半天才捉到,献宝似的送给我,脸热得红彤彤的。他的手臂上带着红卫兵的红袖章,令我羡慕万分,他下棋很认真,常常想很久,在他‘长考’的时候,我基本上就在研究他的红袖章。
这两个男孩在我的记忆里留下很深的印象,我一直记得他们对我的好。一别几十年,现在他们都是中年人了,也不知现在好不好,是怎样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