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岩回忆录

本人的回忆录,宗教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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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10 殃

(2025-07-21 06:44:41) 下一个

目录:6.8 殃;6.9 活见鬼;6.10 不是有关系也不是没有关系

6.8 殃

以前,我就看到我们工地北面的一条街总是很热闹,三更半夜还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我就去那里吃饭,顺便看热闹。可是,我到那里之后,就不热闹了。

这天中午,风很大,我到那里后,这条街就没什么人了。我失望地坐在了一家理发店前的台阶上,无所事事。

忽然,坐在店前的中年妇女喊我过去,问我:“你干什么来了?”

我回答说:“吃完中午饭,没事儿做,遛哒遛哒。”

她生气地说:“你当我是白痴呐!遛哒遛哒还用带二十来人!”

我听不懂,问:“人在哪呢?我怎么看不着!” 这时,整条街总共才有四、五个人。

她说:“别装了!别看你的大姐我年轻,我在这条街上混了二十来年了,天天坐在这儿看。我这双眼睛,什么人,从哪儿来的,要干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都把便衣警察招来了。你整事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是什么人!”

我什么也听不懂,问:“你是什么人?一个剪头发的。人都不来了,不是警察在搞严打吗!与我有啥关系?”

她说:“什么搞严打,有严打我还能不知道。从你来这条街上晃悠,这条街上的人就越来越少。到现在,你看,都没人了!你还不走?你就直说吧!你干啥来了?有啥目的?”

我如实回答:“我看这儿热闹,来这儿吃饭,顺便看看漂亮姑娘,不是白看么!违法啦?”

中年妇女说:“那你光看,不违法!你是从哪来的?”

我指着身后的工地说:“我从那儿来的!”

中年妇女看了看我指的地方,脸色立刻变了,结结巴巴地说:“你是人是鬼?从那儿来的!?”

我立刻生气的不得了,向前走了两步,说:“你是怎么说话呢!”

她站起来了,转身走到了门口,用手指着工地,说:“你从那儿来的!你是怎么从那儿来的?”

我回头看了看,意识到我指的地方是我们工地的地基坑,说:“那不是建筑工地吗!”

她想了想,放松了下来:“你吓我一跳,我还想呢:那地方两年前就没人住了;上个月还挖了这么大一个坑,怎么就把你给挖出来了呢!?”

我被逗笑了,说:“你别看我笑了,你说的话可是不受听!”

她笑了笑,走回来,又横起来了:“我也是顺嘴就说出来了。那你遛哒遛哒,还带这么多人干啥?”

我觉得奇怪,问:“刚才你就说,我带来了二十多人,我怎么一个都看不着?”

她回答:“这还没打起来呢!一动手,一个个的都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

我问:“那你看我是什么人?我要干什么?”

她回答:“我没看出来!这我才问你呢!”

我们吵了一会儿,我什么都听不懂,觉着没意思,就生气地离开了。

6.8-2

我自己坐在地基坑边上,呆了一会儿,想:还是干点正事吧!我开始沿着地基坑边上找裂缝儿,看看有没有地方存在塌方的危险。

当我走到工地的东南角,听见围墙外有人在广告牌子旁边说话:“你看!就是这个大楼。我们老大刚毕业,就全负责。你说那门子硬不硬!?”

我走到附近的院门看是什么人在说话。那是两个小孩儿。一个小孩儿又说:“那天,我们看我们老大干活。那人家算计的,他们那么多人谁也没听明白,不怎么的!?如果把那辆车砸了,他的事儿就办成了(参见6.7节)!?”

另一个小孩儿问:“你们老大说得对吗?”

那个小孩儿回答:“他们都相信,事儿是肯定是那么回事儿,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还不行,刚毕业,没经验。他们说,再培养两年,多说三四年,那我们老大就谁也比不了了!到那时候,我就求他,在这工地里给我安排个活儿。我就不在这小市场上混了!在这小市场上干活儿,让人瞧不起!”

另一个小孩儿问:“你跟你们老大说过话儿吗?”

那个小孩儿回答:“没有!他的办公室就在那儿!那几个大头儿常去和他唠嗑,去培养他。他的眼睛可特别了,看谁谁受不了!”

我看着那俩孩子走远了,也没心思找裂缝了,开始往办公室走;边走边落泪。我对自己说:我应该和这俩孩子谈谈,教导教导他们!不行!那样的话,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又不能收养他们;现在,我自己还靠父母的接济呢!

6.8-3

这天晚上,我就回到了东北大学找老同学。第二天晚上,我搬家到了东北大学第四宿舍,住进了老同学张利民的房间。

 

6.9 活见鬼

测量局给出红线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被从遂川工地招唤到了公司。同事们都在,说是测量局的老曹回家后,一连三、四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能上班工作了。他还说了许多话,人们都听不懂。

测量局的局长打电话到和平房产局询问:“那天在遂川工地发生了什么事?他看见什么了?(注,参见6.7节)被吓成那样!” 两天内,和平房产局收到了二十多个电话,市长办公室也打来电话,询问工地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局里决定调查,明天局长带着调查资料去向市长汇报。

6.9-2

这时我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事件的严重性(注,实际上,那时我就根本不懂),就如实说了。在我们的办公室里,工会主席问我们的工程科科长付国青:“卢岩自己都说了,但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付科长回答:“咱局四千人,明白这事儿的可能只有几个!社会上的人,懂的就更少了。不过,卢岩是真不懂。多次,事情发生的时候,他都是似懂非懂的;过一两个星期,他就明白了,还懂得特别清楚。他刚来的时候,说话掩我,我观察了他这半年了,发现他懂得比别人慢两个星期。”

工会主席说:“我听说过,有这种人。他自己不认为是老大,那就不是呗!那你看咱这事该咋办?”

同事高德新说:“咱这是要出大事了,但大事还没出来呢!”

6.9-3

同事电器技术员翘翘对我说:“你应该生气!我就不信黑社会老大还能看出来,这是测量局的老曹在整你呢!”

我回答:“我和他一个测量局的,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他整我干什么!就是事赶事,偶然发生了,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翘翘说:“这是在调查你。人人都知道,“无风不起浪”。就这一个调查,两三年之内,你找不着女朋友了。谁给人介绍对象都先问问在公司里干得怎么样。不论今天调查的结果怎么样,在外人看来,你和黑社会有关系。这会影响你十年。”

我迷惑地叨咕:“有那么严重!”

翘翘说:“这就是事实!我以前说给你介绍那个女孩儿的事,过几年再说吧!”

我顿时生气了,着急地说:“咋还过几年呢!你就直接说不给我介绍了!”

翘翘说:“你跟我生什么气!前些日子,我听人们说你是黑社会老大,她妈问我什么时候安排你俩见面,我回答,卢岩现在很忙,等几天吧!”

我说:“我不忙!”

翘翘说:“我知道你不忙,但今天调查你这事。如果我告诉他们,那肯定不行,但我又不能对他们隐瞒这么大的事。”

电器技术员老吕说:“我第一次看见卢岩就认为他是黑社会的,但是我从没跟人说。你要介绍谁给卢岩?”

翘翘鄙夷地对他大叫:“你看谁都是黑社会的,因为你窝囊!XXX家的YYY。”

付科长大声说道:“你们俩要唠嗑,回家唠去!这儿在开会呢!”

6.9-4

工会主席打断了付科长,说:“等等!我们搞调查的有义务减少给调查对象造成的损失。翘翘,你说的那个女孩儿是怎么回事?你一说,卢岩就被气得变了脸色。还有,你怎么看人们说卢岩是黑社会的?”

老吕在一边叨咕:“净瞎操心,XXX家的YYY怎么能看上卢岩!我怎么看,卢岩都是黑社会的。”

翘翘说:“前几个月,我上夜大考高等数学,卢岩给我押题,全压对了。这说明他明白高等数学,在学校是个好学生。另外,他要考研究生。如果他是黑社会老大,他还能考研究生吗!你不能因为谁跟那帮流浪汉有点来往,就说人家是黑社会的!”

老吕说:“高数考试押题,全押对了?数学老师也押不那么准啊!”

工会主席对付科长说:“你们工程科的人有学问,我就爱听你们工程科的人说话!翘翘,你继续说那个女孩儿。”

翘翘说:“那是你那么认为的!事后,我就想给卢岩介绍对象,就把这事跟那个小姑娘的爸妈说了。那小姑娘今年19岁,人长得很漂亮,在沈阳大学读大一。家里人都是老干部,都会看人。我说,那个卢岩拿我的数学书一翻,就说,你这本数学书是这么编的,就给我指出来了。这四个地方是难点,你学会了,能多得15分,就不要学了。这四处是基本面,必须学会,占70分,因为你们夜大学生的素质参差不齐,所以这部分的比重大,让学懂这些内容的人都能通过。剩下的那15分是简单的概念。这三种考题的比重可能变动5、6分,不会太多。”

翘翘说:“人家的几个老干部一分析,押题,对于明白人来说,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他们就跟我打听卢岩的情况,我说了几件事,当然我是挑好事说。人家全家人讨论,分析的可不一样,认为卢岩看问题有门道,兴趣面宽而且思想活跃。他们还跟我谈论了卢岩的许多别的特质,我都听不懂。他们说我和他们闺女从小一起长大,性格也合得来,我看好的,他们闺女会喜欢的可能性大。他们说,找对象结婚最怕单调的人;卢岩是个多重性格的人,内心世界丰富,不单调。那小姑娘她妈就惦记上了,几次问我什么时候介绍卢岩跟她闺女认识。这回让你们一调查,我的努力全白费了。”

6.9-5

我气愤得脸上发烫,叨咕:“这我要是不把老曹家的玻璃砸了,整个房产局也没人瞧得起我呀!我得鼓起勇气扮流氓!”

这时,屋外传来话:调查到此为止;以后的事,让警察去查吧!

工会主席对付科长说:“咱们的事好像有谱了,但把小卢的对象给搅黄了。我感觉事情不妙,卢岩要去砸老曹家的玻璃,警察听了也得觉得有道理!你得说几句!”

付科长说:“在沈阳六百万人中找到老曹的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谁也不能告诉他。他的研究生考试就在下个月,他得选择是跟警察忙,还是跟研究生考试忙。”

6.9-6

人们走后,我自己坐在办公室里算计这事。直到午夜,我的气消了,觉得去砸老曹家玻璃的工作量太大,事后免不了还得应付警察,还真就把我的研究生考试给耽误了。我决定,少惹气,准备考试。

6.9-7 众贼要游行示威 Thieves Wanting Demonstration

随后的星期一,我到公司上班,整栋楼就只有我一个人。中午的时候,高德新和小马来了。他们看见我就笑:“咱和平房产局的人都在忙,就你一个人闲着!”

我问:“发生什么事了?”

高德新说:“那帮流浪汉对咱和平房产局关于你的处理不满意,让和平房产局把你给他们,不然他们就来砸咱局。”

我感觉这话说得新奇,没头绪,问:“这是什么和什么呀?”

高德新说:“哥给你解释!那帮流浪汉想的可跟咱们不一样。这次因为你,他们对咱和平房产局有意见了。你想,都知道他们是贼,要是他们来几百人到咱局的院子里来闹,临走再生几堆火,砸几块玻璃,那咱局的政治问题可就大了!咱们是国家政府部门,怎么能和贼群有来往呢!还打架!以前出过类似的事,三四个局长被撤职,三十多人受到了处分。”

我说:“政治问题,性质严重,要界限分明(注,那时,我根本没把这事当回事,实际就是不懂)。”

高德新大叫:“对喽!明白点儿就行!哥跟你说过吧!你的那个靠山有眼光,不是一般人,选择和平房产局来培养你,别的地方可遇不到。就这事儿!明白的人很少。”

我问:“我怎么办?”

高德新说:“虽说这事儿是因你而起,但咱们局长的官帽是大事,你就自己找个地方准备你的研究生考试去吧。谁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或者不出声。活该他们出事!谁让他们把你放进了贼窝。”

6.9-8

他们俩走后,付经理来了,告诉我:“遂川工地停工了,因为投资方怀疑房产局的领导班子不稳定,让我以后不要去那里了。” 他又说,冬天我们这建筑公司就没什么事,如果我愿意,可以休假,去准备研究生考试。我决定休假两星期。

6.9-9

后来,我听人们说,材料科长王宝山跟人们评论这事。如果卢岩真去砸老曹家的玻璃。他扔个小石头,那就是令箭。随后不知道有多少石头飞进他家屋子里了。即便老曹没被当场打死。沈阳爱看热闹的人多,随后进屋就把他杀喽。这卢岩就得跑路哇!那就谁也不知道他到哪儿念研究生去了。几年后,沈阳就又多了个祸害。卢岩是个老实人;他当贼,活不了几年。就因为他考研究生,不能贪事,老曹捡了条命。

 

6.10 不是有关系也不是没有关系

一九九五年春,我研究生没考上,没事干了,就问付科长: “我该做些什么?” 他告诉我,得主动去和施工队的队长搞好关系,那样他们有事才会找我。

我到了马洪光队长的工地,他看我闷闷不乐,就开玩笑地对人们说: “喂!你们谁也猜不着小卢在想啥呢!”

人们说:“你知道,就说说呗!”

马队长说:“小卢是在怀念几个月前他在遂川当老大的时候呢!那老大当的,可比咱局长威风多了。”

人们问:“那件事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马队长说:“人家兄弟都要围攻咱房产局了,要跟咱们争小卢;弄得局长们都愁眉苦脸的,一连开了三四次秘密会议。咱马凯华局长说,‘这卢岩是咋回事儿呢!?才两个多月,就整成这样儿;要是他在遂川那儿干上四五年,沈阳也不够大儿呀!’你们想一想,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毕姐问:“后来咋没事了呢?”

马队长开始给我们讲,这事情最终是局长们找来了一位说客。那人把和平区的名人们(贼老大们)召集到了一起,为卢岩开了个 “正名儿大会”;事情就结束了。

人们问:“那么多的亡命徒聚在一起,不乱成了一锅粥了,还怎么开会?”

A group of women in uniform raising their handsAI-generated content may be incorrect.

马队长说:“咋说,人家那位说客是异人呢!与会的那些名人对说客的行为表现和说辞,无不惊奇,各个称赞(注,刘团长具有三千威仪八万四千细行,参见16.2《离垢地》)。那帮人见了说课,就跟小学生见了老师似的,会场秩序井然。他们说,名人们是陆续到场的,开始的时候有二三百人,后来越聚越多。那个说客把他们组织起来了,坐成了一个圈,像是八卦阵(如图6.10右)似的。外面被上万人包围着,把周围的小街道都给堵塞了。咱这么想:那肯定有几千人,但是大部分人是看热闹的。”

人们问:“几百人和一个人谈话,怎么谈?”

马队长说:“那帮贼也是有组织的,都是一组一组的,一伙儿内部互相商量,然后由发言人提问。那个说客就在八卦阵里走来走去的,随问随答,想都不想;说话声大,一句是一句,三两句,就扣题,联系到小卢的终身幸福上去了。而且,很多组同时发问,他不混淆,比如说,他在那说话呢!别的事发生了。他处理完回来后,接着说,没有反问,比如 ‘我们刚才说什么来的?’‘说到哪儿了?’没这事!” 注,这是说刘团长具有念无失(参见15.1.3-3节)。

人们问:“那还随便听啊,外人不也混进去了?”

马队长说:“你认为那些名人的名儿都是虚的!咱们这么想,外人肯定是进不去,只是在远处看着,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人们惊讶地问:“这人可少见!他是哪的人?多大岁数了?长得什么样?”

马队长回答:“他们都认为说客是沈阳人。也奇怪,就那帮人的观察力,愣是谁也没看出他有多大岁数。有说三十多岁的,有说四十多岁的,五十、六十、七十多岁的,说什么的都有。许多人回想起来都不一样儿,说那人长相不特殊,但是干净利索,举手投足都让人爱看。” 注,刘团长具有三千威仪八万四千细行。

毕姐说:“这是什么呀!怎么连多大岁数都没个谱!”

马队长郑重地说:“我可不怀疑那帮人的观察力;咱还就得依据在场人的观察。应当说,那人就是那种看不出年龄的长相(注,这个说客是刘团长,具有 “百变神通”,参见7.12节)。”

(问题1 Question 1

人们问:“他们都谈什么了?”

马队长说:“我也是听这个说,听那个说的。名人们说,卢岩是我们按照在沈阳流传了两百多年的老规矩挑选出来、立为老大的。所有的规矩程序都如实做了,核实了。另外,我们也在他身上做了很多工作,所以他是我们的人。”

“说客说:这都解放多少年了,你们还用那些陈规旧习。那些规矩在法律上都不承认。再说,按老规矩,卢岩是房产局的人,不是你们的人。我就不相信哪个房产局的干部能同意把他给你们!另外你们认为卢岩是你们老大,人家卢岩同意不?”

“那帮人讨论了一会儿,回答:卢岩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没表态。”

“说客说:没表态就是还没接受;这就是你们一厢情愿!”

(问题2 Question 2

“名人们说:如果卢岩嫌他的地盘小,我们可以把他的地盘儿划大点儿。”

“说客张嘴就答:你们给卢岩的地盘儿越大,他就死得越快!”

(问题3 Question 3

“名人们说:我们让卢岩当老大,是因为我们喜欢他,只是给他个名儿,不用他干活。”

“说客立刻回答:你们还认为那是对卢岩好呢!你们那是在害他呢!那片儿老大是个贼名儿,就是贼。人家卢岩还年轻,虽然没什么文凭,但也说不定将来还能挠个一官半职的。有了你们给他的这个贼名儿,他这一辈子就别想当官儿了。有了这个贼名儿,他一辈子见不得人,一辈子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毕姐问:“那个说客就敢这么的对那帮人说话,骂那帮人?”

马队长说:“人家就这么说了。”

毕姐问:“那帮人听了之后,不生气?”

马队长说:“那帮人听了之后就不生气,还听高兴了呢!各个竖起大拇指,称赞:没想到咱沈阳还有这样的人物,今天真是长了见识,大开眼界!感到荣幸能和这个说客见一面。”

人们问我:“那个说客是谁?”

我回答:“不知道!马队长说的这些事,我根本不知道。”

毕姐问:“那个说客能是谁?他不说他和卢岩是什么关系,名人们能同意他代表卢岩吗?”

马队长说:“他们的议题还真就集中在说客和卢岩的关系上。开始的时候,那些名人不同意。说客也不同意公开他和小卢的关系。他们僵持了很久。后来,名人们就一个、一个关系地问,你是他舅舅?你是他叔叔?你是他的干爹?什么的。说客都回答不是。名人们也说,你不给我们个明确的答复,我们也不好向下面交代呀!”

“说客就说,让我好好想想,给你们个确切的说法。他就坐在那儿,瞪着眼睛,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想。有人说他想了半个小时,也有人说他想了能有一个小时。我认为那就是很长时间呗!”

“名人们开始担心了:这老爷子这样想下去,不得累晕过去呀!他们又怕惊吓着老爷子,就假装在他身边打架,大声吵吵:咱们这些人就这样欺负一个老爷子!这叫别的区的人听说了,咱们多丢人呐!有人说:我们在这儿摆几辆救护车是为了掩人耳目的,也不是真想把老爷子送医院去!”

“说客听了之后,笑了,说,我决定了,我这么说,我不说我和卢岩有关系;我也不说我和卢岩没有关系。”

“当时与会的名人们猜了六十几种关系,谁也没想出来这是什么关系。最后,名人们对此的决定是:考虑到个人隐私和宗教秘密的原因,允许他不公开他和卢岩之间的关系,同意他代表卢岩。”

人们问: “他们怎么看出那个说客和卢岩有深厚的感情?”

马队长说:“这个还得听在场的人说。他们说,如果他和小卢没有深厚的感情,他不可能回答问题反应得那么快,张嘴就答;三两句就联系到小卢的终身幸福上去。也有人说,这是说客的策略。我个人认为,还是得以在场人的说法为主。”

人们开始盘问我,帮我猜想谁和我的关系是“不是有关系,也不是没有关系”(参见4.7节《灵魂转世的故事》)。可那时我的生活和记忆中没有说客这个人。

人们问:“最后,他们的结论怎么样?”

马队长说:“人家那些名人,谁也没把咱房产局放在眼里,说:说客与卢岩的感情深厚,有关系在先,看在说客的面子上,饶了咱和平房产局。名人们同意了,承认卢岩是咱房产局的人;并且同意如果卢岩不去找他们,他们就不主动找卢岩。那个说客还说:我已经跟和平房产局的领导同志们(注,这用词很陈旧,在当时只在老电影中使用)说好了,以后他们不派他去你们那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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