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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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如字帖

(2025-03-10 17:06:47) 下一个

在整理旧物时,我发现了一封陈雄飞先生写给我母亲的信。信中提到,他们的三子陈汉兴结婚后,夫妇二人在《中央日报》刊登启事,通告亲友。不久,便收到戴礼熙的问候。谁能想到,戴礼熙——我父亲的堂妹(2nd cousin),他们的旧友,竟一直住在咫尺之遥的花莲。相见后才得知,这些年来,她受我母亲之托,苦苦寻找陈家下落。而陈家夫妇也始终在设法与母亲取得联系。

婚后诚淑(陈妻)就一直把吴凤起女士(我母亲)挂在嘴边,她说得多了,她的这个闺蜜挚友也渐渐成了我没见过面的朋友,做梦都在设想你们姐妹再见的场景。四十年代在上海期间没能见面,后逢乱世,天各一方,念慈,不胜感慨。我任乌拉圭大使业已七年,孩子们在欧美落地生根。人生苦短,望尽快联系,以下是通信地址。

信是陈先生于1980年八月二十九日写好,加封后交给礼熙姑。再由礼熙姑托人去香港发出,辗转到我母亲手中已是1981年。那时我在天津上学,一个周末回家,母亲告诉我这段往事,并将她给诚淑阿姨写好的信交给我,让我按信上地址写个信封,去邮局发信。

这封饱含30年友情的信辗转到达乌拉圭时,陈雄飞先生已经于一年前退休回国。信在哪一段路途遗失,是去乌拉圭的路上还是转发台北的途中已无可考证,但再也没听到陈先生的回音。

八九十年代本有机会和身在台湾的戴礼熙姑妈联系,但深恐被当成间谍,作罢。

2000年我回天津,母亲把这封信交给我,转眼25年过去,当事人早已作古。陈雄飞先生早年留学法国,巴黎大学法学博士,中文书法亦堪称一绝。他那代闻人学贯中西,情深义重,留下的这封信,字字情真,文采斐然。

这封墨宝,不仅诉说着一段跨越战乱、流亡、离散的友情,更承载着那一代人的情怀与遗憾。时间无情,他们的音容已难再见,但这封信,却是历史的见证,留存至今

 

下面是维基百科的介绍:

陈雄飞(1911年2月27日—2004年1月7日),上海人,中华民国外交官。

陈雄飞从震旦大学获法学博士后留学法国,在巴黎大学获国际法法学博士学位。1943年回国,曾任第四战区司令长官部外事处特派员、外交部专门委员兼条约司第二科科长。1949年,出任中华民国驻法国大使馆参事衔一等秘书,并兼理总领事事务。1956年升任公使衔参事并代理馆务。1958年又升任公使。1963年,出任中华民国驻比利时大使驻卢森堡大使[1]。1971年返台后任外交部常务次长,暂代理部务。1973年又出任中华民国驻乌拉圭大使。1980年后任外交部顾问。[2]2004年在台北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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