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高中教学时,课本中有介绍中国古诗。学生让我说说中国现代诗,我选了一首顾城的《远与近》。因为这首诗文字简单,也曾感动过大学时代的我。我给学生解释了一翻,全班十七人,只有一人听懂并理解了其中的一些含义。看看我解释得复杂吗?
《远与近》 顾城
你,
一会儿看我,
一会儿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诗中有两个角色,“你和我”。假设两人是恋人吧。两人躺在空旷的草地上,同望着蓝天,望着游走的白云。“你“偶转过头来,看了看“我”,“我”心里一沉,因为你温柔的眼神突然变得那么遥远,那么冷漠。“你”什么都没说,可是“你”的眼神分明已经告诉我,我们已无法再走下去了。
再从“你”的角度看看吧。“你”望着白云,突然有一种感动,有一种找到理解的感恩。“你”想伸出手臂,拥抱头顶这片漂游的白云。“你“几乎热泪盈盈。这时“你”转过头来看看身旁的“我”,你的眼神突然变得遥远而冷漠,“你”突然感到,“这身边的人懂我吗?我们一直懂得吗?为什么是这么遥远的感觉?”
这种距离感,两人都没有说破,却都无奈地感悟到了。天很远,又很近;人很近,又何其遥远!云漂游着,却心中宁静;身边的人是安静的,却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