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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被稱為唐人街的窩打魯Waterloo (2)

(2024-10-11 00:39:56) 下一个
  • 雪梨唐人街雜錄 (39)

三. 窩打魯唐人街成立的因素

早在窩打魯唐人街被主流社會確認之前(圖2-1),沙厘希爐Surry Hills的域士活街 Wexford Street (現名為溫和扶道Wentworth Avenue) 也曾被主流社會確認為唐人街。域士活街唐人街在1911年改造前無論在社會階層及規模上都有別於佐治街或妗布街的唐人街,而同樣為華人精英們看不起(被稱為“爛布街”)。 域士活街唐人街之所以為主流社會確認,是有別於佐治街或妗布街的唐人街,避免與華人精英們起衝突。域士活街是沙厘希爐Surry Hills的部份,地理位置是與妗布街到現在的唐人街是連片的,只不過住在域士活街的華人無論是職業或收入上無法與1911年前佐治街的唐人街相比。域士活街的華人在改造前後已然改觀,而其中許多都搬遷到窩打魯居住(見The Sydney Morning Herald, 17 Dec 1920, Page 8)。

圖 2-1

然而各英文報紙的視角有別。圖1中說的是下佐治街Lower George Street的唐人街在1883年左右已向南部擴展,圖2-2中的雪梨晨鋒報卻稱下佐治街Lower George Street是在1893才成為新的名詞,前後出現10年的差距。

圖 2-2

而窩打魯早在1890年前已然形成了一個華人社區,集中在現在窩打魯的必士街Pitt Street及兩旁街道,既有住宅及華人商店,也有教堂及廟宇,整個社區呈現的是當時相當部份華人的文化及生活特徵(尤其是在賭博及不衞生方面);只不過人數相對較少,或許雪梨的主流社會不大願意確認,忌諱於更容易導致種族衝突。域士活街的唐人街既已消亡,而華人又搬遷到窩打魯居住,那將窩打魯確認為唐人街則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另外追索必士街Pitt Street的沿革,它是與佐治街同時在雪梨早期的街道,被現在的中央火車站分割成兩部份,這在雪梨1815年地圖(圖2-3)上可以確認。同時可以看到目前雪梨地區是分為兩部份,整個中西區及東部是被稱為Cumberland County,而北部及西北部則稱為Camden County;北部及西北部是原始狀態,沒有道路。地圖上也沒有標明Sydney的位置,翻查英文報紙,Sydney地名在1803年已經出現。據史稱當菲利普Phillip抵達澳洲時是將新的殖民地命名為“New Albion”,當年英國內政大臣Thomas Townshend授權頒布菲利普建立殖民地,而Thomas Townshend在1789年授勳成男爵,稱號為“Baron Sydney”,所以菲利普Phillip抵達澳洲的地點被稱為“雪梨Sydney”,換言之“雪梨Sydney”的地名不早於1790年。

圖 2-3

四. 窩打魯的華商

下表是經搜索在窩打魯的華商名單(或有遺漏,且資料並不完整),以年份先後為序。所列商號有明確的出處,這裡就不一一列出了。

上述是橫跨50年能搜集到窩打魯的華人商號的資料,非常不足,是有待發掘的。然而在商號經營的範圍來看,是能滿足當地華人的需求及其他人的需要。50年中的商號沒有重複,經營的地點卻不斷地變化,也說明轉讓其他人經營的情況不算頻繁及經常有新的人進入經商。

另外最早期是雪梨唐人街的商號介入,到後來基本上是窩打魯的華人自行經營,所以早期的華人報紙絕少報導有關窩打魯華人的消息,即使有大型的籌款活動,也僅是窩打魯華人中有名望的人代籌,故而比域士活街的唐人街更像獨立的小型唐人街。窩打魯的華人商號比較少成為鴉片烟館的新聞,這是少見的。

同時,窩打魯唐人街的位置也不像現在雪梨唐人街般有固定的範圍,而它的地方和範圍可以在窩打魯華人商號的地點聯結起來,並參考華人工廠和其他的資料來推斷,北起於Phillip Street,南到Bourke Road為界(還未到現在的Green Square);以Botany Road為中線,向兩旁擴展不超過200公尺;中心在Retreat Street的洪聖宮附近。無論是華人的經濟﹑文化﹑生活﹑習俗都在這一區域呈現出來(在重新將資料列表及比較下發現前文中的圖1有誤,主因是對1815年雪梨地圖的理解出現誤判,窩打魯唐人街的範圍到不了Pitt Street。此處重新標記,特抱歉)。

圖2-4

五. 窩打魯的工廠

窩打魯的華人工廠集中在傢俬製作及材料供應,尤以冼俊豪創設的俊豪號歷史悠久,故而冼俊豪幾乎可以作為窩打魯華人的代表而在雪梨的唐人街中有一位置。還有的是當年的傢俬極少使用如現在的傢俱用五花八門﹑各類材料做的裝飾,使用多是用鐵釘或木構件連結,故華商常從廣州或香港進口鐵釘類材料。

傢俬製作所產生的木刨花及碎片都是易焰物質,尤其是油漆類材料,這方面的知識在現代社會是安全生產的部份;而當年的傢俬製作工人趕工加點地生產,也沒有清理工作場所的習慣,是故工廠火災的頻率高且損失巨大。

華人工廠的傢俬製作,在當地是一大麻煩,工人工作的時間長達12 – 14個小時,地方政府屢屢干涉都沒有效果,後來是省政府立法才勉強制止住。

當年的傢俬製作全憑手工,且多是按件計價,為了多賺點錢而趕工加點是常事。廣益華報有這樣的報導:

近今雪梨洋報多錄,在埠邊和打魯地方華人傢私木匠店,各家當工日夜不停,是故白人木匠難以相賽。近今幾年英例有載,木匠必限鐘數當工,若有過期者必加早到工部衙門,先領人情方可為之。惟有工部嚴禁白人過限,未禁華人,任他自主。凡有欲知此事真否者,到華人木店左近,遠望可知。門戶窗門俱皆開濶,店內半夜燈火輝煌,搥鑿遠聞,毫無遮掩。本埠紳衿頭目美也官,云說夜間十點親夜自到場,的目見華木匠亦比日作工,且禮拜日亦不停。是故白人所造之傢私交到市上,價銀難與華人相敵。美也官應允各洋人木匠,定必將事早向工部衙門理論(“洋忌華工”:廣益華報1906年6月23日 第3页)。

這裡不得不提冼俊豪,他不單是俊豪木廠的東主,還是雪梨保皇黨的中堅人物。

冼俊豪,廣東高要人,出生年份及死亡年份不詳,來澳洲的年份也待查(在“紐省華人入籍紀錄”中未能查到,而在收藏的4000餘個“澳洲回頭紙資料”中也沒有,但倘能查到1905年的澳洲回頭紙資料,應有他的資料,只是手上沒有而已)。之所以敢肯定他是高要人,是因為在1913年到1917年鳥修威雪梨中華商務總會中代表俊豪號的冼培坤任董事是高要人(或可能同村的堂兄弟),其後代表俊豪號的任職的吳釗泉同樣是高要人。

雪梨保皇黨成立之前,冼俊豪的知名度幾乎沒有,1900年參加保皇黨時認20份(4英鎊),,大概是作為和窩打魯地方華人代表而進入總理行列,參與議事的時間在1901年3月之後。冼俊豪地位升高是在李益徽與東華新報打官司期間,冼俊豪以300英鎊借與東華新報(東華新報以報館物業為抵押)。

1905年底闔家返國(“冼君歸國”:東華報在1905年12月9日第6页),安頓好後隨時再回雪梨(“保皇會所之大會”:東華報在1906年19月15日第6页),及參加保皇會與後來的憲政活動。

1920年冼俊豪以僑商身份任廣東省會議員及兼任省黨部公署顧問。(東華報在1920年9月4日第2页),其木廠由吳釗泉司理(東華報在1920年9月廣告)及代表俊豪號在鳥修威雪梨中華商務總會中任職。

冼俊豪在廣州的活動不詳。

六. 窩打魯的菜農

窩打魯菜農的籍貫以高要及高明兩縣為主,否則在16-22 Retreat Street的洪聖宮Hong Sheng Gong不會被稱為原名“要明洪福堂”。

窩打魯菜農選擇在Retreat Street附近是地理環境的原因,這可看圖2-4左側的部份。這張地圖是1888年時的窩打魯,不遠處有個小的水塘,水塘四週都是空着的,是最佳的種菜地方(這水塘現在都被填了,成了個運動場);窩打魯唐人街南端靠近的大水塘現在更是填平了,打造新的居住區。

能查到的也不多,雖然是自1888年起,大概在1870年前後;菜農還留了點空地,像在國內時般擺個神像,逢時過節上上香之類的,求的是順風順水好賺錢。

菜農最多出現的問題是賭博吸鴉片煙,以及衞生;偶有出現收藏洋女及引導洋女吸鴉片煙的事。這些新聞報導經常出現,就不一一列舉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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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胜 回复 悄悄话 早期的音译蛮有趣的。Waterloo,窝打鲁,比现在通译的滑铁卢还更接近原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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