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期华人来澳洲的淘金年代,必然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预先晓得是逃入境税的那一部份华人,随行带一定的米粮,似乎是可能的。而合法入境的,则会在淘金矿区购买日常所需,况且有刘光明及雷亚妹等先行投资淘金所立的食物供应链(杂货店)在。
肉类可以在附近的农家或小村镇购买,一些适宜于贮藏及运输的干货也不会是个问题(例如油﹑米﹑咸鱼﹑菜干﹑腐乳﹑米酒等);比较麻烦的是新鲜菜蔬,总不能天天土豆煮牛肉吧。故而广东人日常所需的蔬菜种子,自然也就运来澳洲发扬广大起来。
维多利亚省是当年自香港到澳洲港口的末端,而在它之前的悉尼﹑庇厘士畔埠Brisbane﹑当士伟埠Townsville﹑坚士埠Cairns﹑谷当Cooktown﹑珍珠埠Thursday Island等的地的物资供应更加方便,因为航运是随到的港口先后而卸货(减轻荷载,回程再陆续装运)。这样一来,在纽省及昆士兰省的淘金矿区与这些港口间的略为大的市镇也聚集了一些中小型商铺供应华工和本地的居民。到淘金潮衰退后,部份与本地的居民关系较好的华商,干脆转型成西人杂货店定居下来。
试举例说明更早期华人的情况。
Sofala (在早期华人报纸上找不到译名,但在下图中明显称之为“都仑埠”),它是沿着都仑河Turon River旁边的小镇,河的上端是Hill End, 周边还有Ophir 及Bathurst,这四个地方都是早期的淘金地,聚集了超过10000的淘金者。
Sofala被称为“都仑埠”而未见箸于后期,因为这图是存在纽省政府的档案内。起因是1866年夏天有一个名为“百福”的中国男子殴打了一个白人邻居4岁的女孩而被告上了法庭,当地华人发起签名求轻判的名单。
Sofala这个小镇在1854年的人口仅在500人左右,1861年有华人642人,1871年常住的人口是644人(其中华人有81人);到2006年人口普查时就仅有208人了。
下面的图片是1866年在Sofala的华人商店名单:
从表上可见共有7间华人杂货店,2间旅舍,1间华人药店和一个华人翻译。
仅有数十华人的地方拥有7间华人杂货店(还得减去店主和店员的人数),从华人的历史可断定其中大部份是供应西人的杂货店。
Sofala距悉尼西北方向约230公里,沿途必经Bathurst,所以在这里的华商与Bathurst的有联号(例如“新广丰”)。
澳洲有不少讀研讀博的學生專注於華人史或本土的地方誌,他們上有經驗豐富的導師,也更方便獲取資源。例如下面兩圖取自在昆士蘭讀博的Robert Ormston寫的博士論文“The Rise and Fall of a Frontier Mining Town: Cooktown 1873 – 85”中的169及170兩頁。
前一張圖中可以看到1875年由那個國家的船隻從中國港口運來的物資及數量(包括米﹑麵粉﹑茶﹑油﹑鴉片等)及由那個華人入口商進的數量。
後一張則是在1876 – 1879年間昆士蘭省的谷當Cooktown(或稱曲湯)的華人主要入口商名單。
這裡不作翻譯的原因在假如翻譯的話肯定與當年真正商店的名稱出現誤差,只能找回原商店的名稱才能補上(自作主張則怠誤他人)。
假如小心對照這兩圖時,也會發覺作者的筆誤。例如前表中的“Kwong Wu Chung”與後表中的 “Kwong Wo Chung & Co”基本肯定是同一公司,而英文中有別。
類似Sofala華人的詳細資料很少,主要的有幾方面:例如較為真實的可能還在澳洲政府的檔案中,並沒有數字化公開(量太大了,或許在逐步進行中;一些在地方的華人社團手上,沒有財政支持或不願公開;部份還在一些博物館中收藏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