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车的梦 (4)

女儿今年上大学二年级了，搬到带厨房的公寓里。在爸爸的支持下，把我那辆的白色Honda CRV开走了。

星期二的早晨女儿打电话说这个周末想要回家，有一些东西要拿、要买、要和我商量等等。虽说是单程三个半小时，我有点心疼女儿独自开车辛苦，但也没觉得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开学时也是她自己开过去的。白天和朋友聊天提了一下女儿周末回来，朋友建议我把她需要的东西寄过去，可以节省来回的汽油费，邮寄费可能便宜多了。

我当时嘴上说“没关系”，但心里还是有点小纠结。一个是担心女儿一个人开长途，第二个也的确是觉得浪费钱、不值得。不过我向来不愿意过多干预孩子们的决定，何况还可以见到女儿，心里早有点小雀跃，已经在计划给她做哪些好吃的。所以虽是有些纠结，也没有真的往心里去。

周三凌晨4:00点钟就醒了，我看还有点早，又躺下继续睡回笼觉，没想到做梦了（我很少做梦的）。

一开始梦境地点我不是很清楚，肯定不是熟悉的地方。路上遇到一个年纪比较大，不认识的人跟我搭讪，他说上午给我打了电话，聊了没几句线路就断了，现在遇上正好可以聊聊，然后就开始讲述生活、工作中种种的不如意。边说边走到了他的办公室，应该是个单位的头头，级别似乎还蛮大。见他抱怨，我就劝他说：“我们都需要灵命成长，要努力做到精神独立，不要太在乎别人怎么评价我们，也不要在乎别人对我们的抱怨。当然，精神独立的前提是物质上的独立，像你做到公司这么高的级别，物质独立早已经不是问题，下面就是要努力实现精神独立。” 跟他讲述的过程中，来来往往不少的背景人物，中途也被打断过几回，但总算把这些意思都表达清楚了。我看他挺忙，没有多留，出来准备回家。

到了停车场，没看到自己的车。满车场地转来转去，按着钥匙上红色的PANIC键，却怎么也找不到车。后来隐隐约约地在一个比较远处的山坡上看到了一辆白车，停在一幢房子的大玻璃窗前。看不清楚车子的型号和车牌，但是当我按车子开关门键的时候，可以看得到车子的灯在闪亮。车停的地方似乎不是停车场，周围没有任何其他车辆。

奇怪的是当我走到近前时却看不到那辆车子了。于是我敲门进去，问里面的人，刚刚明明有一辆车子在窗户外面，现在怎么看不到了？一个先生陪我出来，再次走到玻璃窗前，这回又隐隐约约地从玻璃的反射影像里看到一辆白色的车子，不过不是Honda，而是Toyota，而且车身非常不清晰，只是一个模糊的车尾虚影。失望之余，我道了谢，继续寻找。

忽然间我想到，会不会是早晨我没有把车停好，被拖车公司给拖走了（现实生活中我的车子从来没有被拖走过）。于是我又到处问人，如果车子被拖了，怎么才能找回来？路上碰到两个人都不知道，到了一个类似门房的地方去打听，还真问到了一个明确的电话号码， 1(888)-888...打头，后面四个数字好像4346，还是4643，没记清，只记得当时在想，一个小小的拖车公司，竟然还有国际免费电话！

电话打过去，对方问我车子是停在哪里被拖走的，我愣在那儿想了半天，“哦，是RIT，是我女儿的校园！”

确认了车子的信息，我问他们在哪儿？我是不是可以过去取车子？结果对方告诉我说车子已经装到长途运输车里了，要送到Alabama去。我一下子急了，说为什么要拉到那么老远？能不能现在就把车还给我？对方说不行，等运到了Alabama再说。我气急败坏地大声喊：“This is ridiculous! ”而且说的是英语，一下子把自己给喊醒了。

醒来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想立即告诉女儿别开车回来了！但后来又仔细去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做这个梦呢？真的是担心女儿的开车技术？还是担心车子会出问题吗？那怎么解释梦境开始时出现的关于“独立”这个观点的阐述？想来想去，我觉得可能是跟女儿离家上学，逐步独立有关系。

孩子们学车，用的都是这辆白色的Honda CRV，所以这个车子的拥有者已经由我变成了孩子。在梦境里，这辆车应该代表的是女儿。我对车子失去了掌控，表示女儿渐渐长大，越来越独立了。尽管我一直以“物质独立和精神独立”为孩子的培养目标，但真正看到孩子离家独立生活的时候，我这个做妈妈的心里还是难免心疼、担心、放不下。无奈木已成舟，孩子总要长大，不管我愿不愿意，生活在这个复杂多样的社会环境中，在各类人员的影响帮助下，他们都将会摆脱家庭的束缚，“生命”这辆巨无霸拖车都会把他们拖走。

后记：和女儿聊这个梦，说到拖车公司的电话号码，她猛然提醒我说，她的手机最后四位是4342，和我梦中的号码非常接近。我平时收听电话时关注的号码的确是后面4位，看来这拖车公司就是女儿自己，真的是要独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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