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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长篇古装传奇小说《彼岸花开》之 洞房花烛

(2025-07-16 03:20:57) 下一个

丞相嫁女,还是一下子嫁俩,新娘们的夫家,一个是北鄢王室,一个是大渊王室,沿途看热闹的百姓挤满了大街小巷,人人都想沾点喜气,讨个吉利。

采莲和紫鸢作为陪嫁丫鬟,跟着无衣一起出发。为避开云舒的迎亲队伍,无衣的马车先行,她们一大早就出了府门,孤零零地,直奔北鄢而去。

近午时分,云舒的送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地起程了,由禁军开道护送,数车聘礼随之而行,仪仗威严,旌旗招展,鼓乐响彻十里。

新郎官陇佑喜气洋洋,他骑着一匹枣红马,身着吉服,腰束玉带,披红挂彩,老早就在宫门外等着迎接昭王妃入宫。

新人行礼如仪,依次行入门礼、交拜礼、同牢合卺礼(同食一牲,共饮合卺酒)。陇佑以红绸牵引,云舒执团扇遮面,莲步轻移,新人入洞房。管事太监一路跟随,在新人的身后高声诵念:“解缨结发……共牢而食……合卺而酳……洞房花烛……吉时良辰……阴阳交泰……百年好合。”

残月如钩,疏星寥落,四周安静了下来。云舒坐在龙凤喜床边,内心忐忑不安。婚礼隆重欢乐,而她仿佛是代人受过,满心只想着走个过场,赶紧把那些繁琐的仪式应付过去。

刚才行礼时,她心情潦草烦乱,无心打量昭王,她也根本不在乎,那个人是个怎样的人。可谁料想,夫妻对拜时,抬眼间,她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对面那人,只是这惊鸿一瞥,昭王的形象便深深刻在了她的心头。

他,他竟然面如冠玉,端方温润,眉如墨画,目若朗星,挺拔俊朗的身姿似玉树临风,又如春风拂柳,他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温文尔雅,如蕙兰之雅香,清冽幽远,回味绵长。

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个她本该厌恶至极、避之不及的男人,却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好感,‘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经意间竟在她的心里瞬间具象化了:漫漫沙海,玉韫珠藏,茫茫人海,碌碌过客,世上竟还有如此超凡脱俗、不染纤尘之人?

云舒默默想着心事,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昭王,直到陇佑站在了她的面前,她那颗怦然萌动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

陇佑道:“王妃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小王心仪已久,爱慕之心今日如愿以偿,甚慰。”

声音温柔、温暖,云舒不禁心旌摇动: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深情。

云舒有点受宠若惊,谦道:“妾身寡才陋质,蒲柳之姿,王爷深情厚爱,叫妾身如何敢当?”

陇佑微微一笑,道:“王妃玉容月貌,令百花失色……其实,小王并非贪恋王妃美色,而是折服于王妃的才德贤良”,他轻轻拨开云舒用来遮面的团扇,此一刻,四目对视,陇佑双眸含笑,他贪婪地凝望着她,仿佛要把眼前人融化于眼波中。云舒的心头小鹿乱撞,她眼波流光,靥生飞霞,若含苞海棠,含羞藏怯,虽娇艳欲绽,却敛三分春色。

那日在清水茶楼,陇佑居高临下俯视,一来,那一瞥,他其实并未看清楚无衣的样貌,再加上无衣与云舒本就是表姊妹,她俩外表又有几分相似,他便错把云舒当作了无衣而不自知;二来,他在意的是心有灵犀,而不全是外貌。

陇佑呆呆地看着云舒,他脉脉含情,道:“果然,王妃竟比我想象中还要貌美。”

云舒赧然,羞怯怯问:“王爷,我们以前……见过?”

“那当然”,陇佑得意洋洋,道:“只是,我远远地见过王妃,而你,并未见过我。”

云舒实在想不起自己在哪里遇见过他,惶惶然道:“恕妾身怠慢,不知王爷驾临,有冒犯处,王爷海涵。”

陇佑道:“哎——,不知者不怪!王妃如此有礼,倒显得是小王心怀龌龊啦。那日在茶楼,你来找令兄云展,我有意在暗中观察,没想到竟对王妃一见钟情,从此漫漫长夜里,此心有了灵魂陪伴,不再独享寂寞。”

云舒实在不记得自己何时去过茶楼,亦不知自己当时是否言行得体,有无当众出糗,她小心问:“王爷,您确信,见到的是妾身?”

陇佑喜滋滋,赞道:“王妃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日,你出手,哦不,出脚教训了那个纨绔浪子,简直飒透了,我对王妃的绝世武功佩服得五体投地,特别是你那一个‘滚!’字,余音绕梁,堪比天籁。”

云舒情知他是认错了人,自己半点武功都不会,从来都是绕着事儿走,更不可能与人交手。见陇佑双眸含情,满眼宠溺,她干脆将错就错,故作羞怯状,小声道:“妾身鲁莽,不知天高地厚,王爷见笑了。”

望着娇怯含羞,流波潋滟的云舒,陇佑心里盈满了爱意,他道:“‘王爷’是喊给别人听的,我想跟寻常人家那样,听你喊我一声‘夫君’。”

云舒眉眼低垂,双颊绯红,她轻启朱唇,道了声,“夫君——”。

云舒这一声娇滴滴的呼唤,唤得陇佑血脉贲张,一股热流瞬间传遍其全身,直烧得他热血沸腾,他一把抱起云舒,把唇紧贴在她耳边,轻道,“娘子,轻薄了”,他将云舒扔到喜床上,随即扑过去,一阵缠绵悱恻,颠鸾倒凤,直惹得神仙也羡妒。

月穿轻云,烛影摇红。巫山云雨过后,陇佑倍感畅快,他伏在云舒身上,感觉自己的生命自此有了意义,他不再是那个魂灵随意漂泊、无处靠岸的纨绔浪子。

不料,他却听见云舒在抽泣。陇佑翻了一下身,他双手捧着云舒的脸,只见她眉头轻蹙,腮边娇泪滴垂,不由得心生怜爱,他喃喃自责:“对不起,为夫也是初涉欲海,心急鲁莽,不得要领,伤到了娘子,非我初心。”

泪眼望着身边温柔体贴的陇佑,想起自己做下的蠢事,云舒追悔莫及,她的五脏六腑难受得如遭油煎火烤,满腹委屈无人诉说。

云舒绝望到想去撞墙,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她索性闭上双眼,双臂紧紧搂着昭王放声痛哭,心里却在滴血:该死的‘亏盈益谦’!该死的命运!我要怎样做,你才肯放过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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