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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长篇古装传奇小说《彼岸花开》之 旁敲侧击

(2025-06-20 02:48:53) 下一个

晚膳时,无衣只见采莲一人,便问:“怎么没见紫鸢?”

采莲支支吾吾:“她啊,突然腹疼难忍,我就,让她去休息了。”

无衣问:“是不是食物不洁,吃坏了肚子?”

“应该不是……哦,也可能是。”

无衣不放心,道:“怎么你没事?会不会是别的毛病?我懂一点医术,这就过去看看。”

采莲拦着:“小姐,还是趁热先用膳吧,我替您过去看看她就行了。”

无衣见她目光闪烁,语焉不详,她心下生疑,便径自去了紫鸢的卧室,采莲劝不住,只好跟随其后。

紫鸢趴在炕上,见了无衣,便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痛得龇牙咧嘴,一下子又趴在了炕上。

无衣心头一惊,她赶紧过去,掀开盖在紫鸢身上的毯子,见她的腰臀被人打得血肉模糊,无衣不禁大骇,惊问:“哪个下手如此歹毒?!”

紫鸢怯生生道:“小姐勿要动气,是紫鸢闯了祸,被责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怨不得旁人。”

无衣追问:“闯的啥祸?被何人责罚?”

紫鸢委屈巴巴,道:“都已经过去了,又是紫鸢自愿领罚,小姐,您就别管了,就一点点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无衣愤慨,坚持道:“不行!无论是谁都不能这样待你,即便你不是我的丫鬟,那也不行。”

“小姐仗义重情,紫鸢感念在心,即便当下就是死了,也心甘无悔”,紫鸢泪流满面,她翕动着鼻翼,道:“小姐,您也寄人篱下,自身难保,切勿为紫鸢强出头,以致断了自己后路。”

无衣明白她的意思,道:“情是情,理是理,二者不可混为一谈。人情,我日后自会报答,义理,我绝不含糊,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打狗还看主人面呢,何况是人!”

紫鸢不语,只是默默地流泪,采莲也抹了把泪,小心道:“小姐,您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本府主人,只有夫人跟孙小姐。此事,小姐您还是别管了,恐祸从口出。我也心疼紫鸢妹妹,可是,她若将实情告知,恐怕日后她的日子更不好过。这次,您就放手吧,这样对您好,对紫鸢……也好。”

无衣郁闷气结,她自问自答:“难道就这么算了?!面对不平事胆怯懦弱,岂不愈发助长了滥施淫威者的嚣张气焰?!姑息养奸,天理难容。”

“人间处处不平,连帝王家也躲不过,更何况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采莲劝道:“小姐,您不是还有大仇未报么?小姐待我俩如亲生姐妹,我俩曾经商议过,愿意一辈子跟随小姐,助小姐事成。眼下这点事,算不得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千万别因此误了小姐的大事。”

无衣感动得无言以对,她用自家的金创药给紫鸢敷上,紫鸢立刻感到身上的疼痛有所缓解,她道:“小姐真好,拿丫鬟当人看,我从小被舅妈卖入相府,这辈子没见过爹娘,只有小姐待我如亲人,长这么大,我头一次知道,有娘疼的孩子该多有福气。”

次日早上,无衣被王梦珂喊去,夫人道:“无衣啊,你屋的紫鸢口无遮拦,坏了规矩,昨日被我教训了一番,她一个下人,竟然胆大包天,粗言鄙语冒犯舒儿,我这当家的若不出手,恐怕她还不知,谁是主子呢。我教训她,其实也是为你着想,你良善没错,可也不能被个丫鬟随便欺负,我给她施一点煞威,让她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做事知轻重,懂得收敛。”

无衣强忍着愤怒,问:“不知紫鸢犯了何事,惹得舅妈雷霆震怒?”

王夫人数落道:“想当年,那丫头不到十岁就来了孙府。当时她蓬头垢面,瘦得皮包骨头,浑身上下大概只有眼珠子还会动,都不知多久没吃上口饭了,眼看着快活不成了,是我见她可怜,花了二两银子,从她舅母手里买下了她。如今都五个年头了,我好吃好喝待她,当初若不是我出手相救,如今,说不定她早就在阴曹地府哪个旮旯悠荡了呢。嗐!没想到,这丫头脾气随着岁数长,不思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竟还敢反噬主子,气煞我也。”

无衣问:“紫鸢一直呆在兰雪斋,缘何能冒犯到舅妈?”

王夫人懒洋洋抬了抬下巴,示意云舒:“你说吧,我懒得理会那个贱人,一提起她来,我就心口疼。哼!我的女儿娇生惯养,岂容她一个下人倒犯天罡,骑脖子上拉撒。”

云舒道:“昨日傍晚,我本想去云雪斋看望姐姐,顺便跟姐姐说说体己话,不巧姐姐不在,我便问了紫鸢几句,不过是些寻常谈资,哪承想,她竟然出言不逊,让我少管闲事。一个小丫鬟竟敢顶嘴,我心生烦恼,便告知了母亲,母亲气不过,对其施以家法管教。姐姐少惊勿怪,有些人生就一副贱骨头,好好的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

王夫人跟云舒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说你也长点脑子,别总是那么耳软心善,被个下人拿捏,说出去不怕被人耻笑?连阿娘都觉得羞臊。我可事先警告你,若那丫头胆敢再有下回,惹你气成这样,阿娘二话没有,连你也一起教训!”

那母女二人一唱一和,无衣默然抗议。终于,王夫人跟无衣说:“啊哟,我这光顾着生气去了,差点儿忘了正事。无衣,太子爷约了你,今日午时在揽月亭见面,说是有事相告。”

无衣已有婚约在身,且父仇未报,她心无旁骛,推托道:“舅妈,我与太子爷只是泛泛之交,形同路人,也许,我俩以后也会老死不相往来。况且,我重孝在身,不便与人交往。若是可行,何不让他人代为转达?”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太子爷非要亲自转达”,王夫人内心酸溜溜的,她撇了撇嘴,问:“难道你俩,已有私情?”

无衣赧然,道:“舅妈放心,无衣与太子爷不是一路人,绝无私情可言。”

云舒冷言冷语,道:“红口白牙,实难令人信服。”

无衣举手发誓:“我秦无衣愿对天地、神明起誓,此生绝不会与大渊太子有肌肤之亲,如若有违,必遭天打雷劈。”

“那就好”,王夫人做作一笑,她谎称:“实不相瞒,舒儿对太子爷情有独钟,虽然她与昭王互换了庚帖,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盖因王太后的意愿,连陛下都不敢有违,更何况我们做臣子的。我已找命理师给他俩掐算过,他俩正好八字不合,勉强在一起,恐有大劫。过几天,我选个日子,以此为由把婚给退了,再想办法促成舒儿跟太子爷的婚事,嘿嘿。”

无衣道:“那就预祝舅妈心想事成,表妹与太子爷鸳鸯成双,好事成真。”

王夫人收起笑容,慢条斯理地问:“无衣啊,扪心自问,你来我这里快俩月了,舅妈待你如何?”

无衣明白她的意思,道:“舅妈放心,无衣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偿之人,您不必多言,我知道该怎样做。”

“哈哈哈,响鼓不用重锤,无衣果然冰雪聪颖,一点就透”,王夫人笑容灿烂,嘱咐无衣:“太子爷非等闲之辈,你务须察言观色,谨言慎行。记得,如今你不仅仅代表你自己,还代表我们孙家,切不可恣意妄为,逞口舌之快,以致招灾惹祸。”

云舒心里五味杂陈,嫉妒与怨恨交织在一起,令她烦躁不堪,她口无遮拦,道:“表姐,前事不远,当引以为戒。秦家已经这样了,无可挽回,孙家可不能再步后尘。我父母在你危难关头,冒着被陛下责难问罪的危险收留你,将心比心,你可不能做出对不起孙家的事。”

王夫人假意责道:“舒儿,瞧你这耿直的性子,总也改不了,即便是一家人,也不好实话明说。你表姐通情达理,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不需你提醒,她自然也会记得我们对她的好”,她扭头又问无衣:“舒儿心直口快,话糙理不糙,无衣,你不会耿怀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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