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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长篇古装传奇小说《彼岸花开》之 有心栽花

(2025-06-18 03:45:58) 下一个

丞相孙致远对昭王这乘龙快婿甚感称心,哪承想,他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只可惜云舒不配合,无论怎么劝、怎么逼她就是不肯嫁,也不明说原因,为此,他夫妻二人各存私心、各执己见,口角不断,以至发展到互不理睬。王夫人仗着娘家势大,在家里历来说一不二,孙丞相对其敬畏三分,惯来唯唯诺诺,以至于王夫人仗势欺人,变得愈发暴戾跋扈,云舒有样学样,也养成了唯我独尊的霸道个性。

孙致远思前想后,越想越郁闷,他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只能悄悄跟儿子云展诉苦:“你看你妹,被你阿娘骄纵得不成样子,不谙世事,不懂人情世故,一意孤行,为所欲为,从不替别人着想,都满十七的大姑娘了,还高不成、低不就,拖来拖去,眼看就拖成明日黄花了,还这么任性妄为。人家昭王要模样有模样,要身世有身世,哪点配不上她?婚姻大事,怎好出尔反尔,视同儿戏?!有女如此不识好歹,为父日后怎样面对陛下?见微知著,为父还如何取信于人?唉!都是为父平时对她管教不严,娇惯放纵,如今悔之晚矣。”

云展宽慰道:“父亲切勿忧思多虑,事情尚有转寰余地。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阿妹从未见过昭王,若能安排她与昭王见上一面,兴许她会改变主意。”

孙丞相摇了摇头,叹道:“纳采多好的见面机会,她偏不去,你阿娘一昧惯着她,那日也在一旁为她撑腰张目,为父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吧?嗐,只恐过了这村,再无那庙,后悔药无得寻。更糟糕的是,若是因此与王室结怨,有了过节……唉!福祸相依,悲喜同源,孙家怕是再无宁日。”

孙丞相越说越沮丧,不免长吁短叹。正在此时,家丁来报,说是太子爷来访,有喜事禀报,正在府门口候着。孙丞相闻讯眼前顿时一亮,他惊喜交集,匆忙中甚至有点慌乱,赶紧吩咐云展去把夫人跟云舒喊来,他自己则正襟整冠,出去亲迎太子。

陇佐如众星捧月般,他大大方方进门落座,孙家一众人行过礼,宾主寒暄。

陇佐谦道:“丞相、夫人,小王不请自到,有冒犯处,见谅。”

“哪里哪里,太子爷大驾光临,令蓬荜生辉、柴门有庆,我等欢喜还来不及呢”,王夫人喜笑颜开,吩咐一旁垂手端立着的云舒:“舒儿,你去吩咐一下齐嬷嬷,给太子殿下沏一壶阳羡新茶,再取几样新做的糕饼来”,她转头又跟陇佐说:“事出匆忙,招待简慢,寒舍这些清茶粗食比不得王宫御膳,让太子爷将就,还望殿下海涵。”

陇佐一摆手,婉拒:“夫人客气,不必劳烦孙小姐,小王已经用过午膳了。”

送上门的缘份,王夫人怎肯放过,她扭头吩咐云舒:“那就来杯酽茶,给太子爷消消食。”

“是,母亲,孩儿这就去”,云舒温柔地应着,款款施了一礼,衣带当风,罗裙生香,如湖边柳丝,袅袅婷婷。云舒翩然退下,若蝴蝶穿花,蜻蜓于飞,颇有一种林下风致。

王夫人热情如炽,殷勤周到,意有所指道:“太子爷还是第一次光临寒舍吧?以后说不定两家还是亲戚呢,头回生、二回熟,太子爷以后可以常来常往,不必事先告知。”

陇佐想着,以后可以时常来看望无衣了,不由得暗喜,客气回道:“谢夫人盛情,恭敬不如从命,小王就拿自己不当外人了。”

王夫人笑靥如花,喜滋滋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太子爷肯纡尊降贵,不嫌陋舍寒酸,我等自是翘首以盼,理当盛情以待。”

云舒端着一个托盘过来,恭恭敬敬,双手奉茶:“太子殿下请用茶”,她眉目传情,体态婀娜,声若黄鹂啼鸣,悦耳动听。只可惜,天生尤物,顾盼生辉,陇佐却心旌不动,视而不见。

“多谢孙小姐,有劳了”,陇佐端起那茶杯,浅酌一口,道了一声,“好茶,清香甘醇,沁人心脾,阳羡茶果然名不虚传”,又轻轻将那杯茶放在案几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孙致远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暗叹:明明太子爷对舒儿无意,这娘儿俩心盲眼也盲,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急吼吼上杆子巴结,也不嫌丢人现眼,唉!

孙丞相尴尬一笑,问:“太子殿下,不是有喜事要与老夫分享的吗?”

陇佐没有正面回答,却侃侃道来:“听说,秦小姐是丞相外甥女,巧了,前年中秋节,小王专程去了趟鄀阳给慕容王后祝贺寿辰,有幸与秦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小王对秦小姐的文才武略虽有耳闻,终得一见,也算是素心已足。几日前,小王与秦小姐在揽月楼不意重逢,当下回想起来,果然有缘千里。”

王夫人越听心越凉,忍不住插嘴问:“太子爷,您这是要面见无衣?”

陇佐道:“正是。小王有喜讯要告知秦小姐,正好有丞相贤伉俪在此见证。”

王夫人脸色阴沉,她给云舒使了个眼色,道:“舒儿,去兰雪斋看看你表姐祈福回来了没有,回来了的话,让她赶紧过来面见太子爷。”

云舒心领神会,她悻悻然去了兰雪斋,远远瞧见,无衣正在教采莲和紫鸢练武,两个小丫鬟竟然练得很认真,一招一式有模有样,她三人有说有笑,亲密得不像主仆,倒更像是姐妹。

云舒气得嘴角不停地抽动,她忿然一脚踹向身边的一棵树,以泄心头之愤,待心情稍稍平复了一点,她回来告知陇佐:“太子殿下,表姐今早只身去了海神娘娘庙,尚未归来,听她的丫鬟说,表姐祈福完后,还要去海边祭奠亡亲,可能要到傍晚才能回家。”

“啊哟,怎地这么不凑巧,让太子爷白跑一趟”,王夫人试探着问:“要不,由妾身代为转告喜讯?”

天正当午,陇佐觉得,实在不好在孙府滞留到傍晚,便起身告辞:“事关秦小姐,小王必须亲自告知喜讯……这样吧,麻烦夫人转告秦小姐,明日正午时分,小王还在翠湖边的揽月亭等候她,就不来府上叨扰了。多谢丞相、夫人盛情款待,小王告辞”,陇佐口气坚定,不容人异议,他不顾王夫人的再三挽留,径自离去。

才笑脸将陇佐送走,孙致远一家人便跟沸油溅水一般炸开来,众人火气冲天,口舌之利如雷霆万钧,恨不得把屋瓦都给顶飞。

丞相夫妻怨天尤人,互相指责。夫人欲攀龙附凤,丞相恐鸡飞蛋打,二人各怀心思,互不相让,以致闹得不可开交。

云舒满腹委屈无处发泄,巨大的恐惧感盈塞着她的内心,那几个硕大的、幽灵般的金字,如影随形,仿佛巨石压心一般,堵得她心慌,难以呼吸。此刻,她对无衣愈发怨怒交集,下唇不知不觉竟被她的门齿咬出了血印。双亲犀言利语,不堪入耳,云舒怒不可遏,忍无可忍,她一跺脚,怒冲冲回闺房去了。

王夫人狠狠地瞪了孙丞相一眼,她心疼女儿,想去安慰她一下,便追着云舒也走了。

“父亲少安毋躁,且先听儿一言”,云展见父亲垂头丧气,便建议:“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既然阿妹与昭王已经互换了庚帖,那就想办法抓牢了昭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只要阿妹嫁进了王宫,那兄弟二人么,以后由哪个做主天下还不一定呢。”

丞相一心只想着赶紧把云舒给嫁出去,问:“展儿有何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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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Truce1 回复 悄悄话 哈哈,“沸油溅水”好形象!这云舒母女这么一来,无衣待不住了啊,回那个盟还是只身入龙潭虎穴?她还是要掉头去那个蚩戊金的老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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