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22年3月底上海封城,整个社会都流露出一种悲观绝望的情绪。
好在深圳稍好些,没有这种大规模的封控措施,不过什么时空伴随者等等新词汇还是让大家觉得风声鹤唳。
“亏钱没什么,最可怕的是没有希望!”
一贯云淡风轻的罗总,这段时间竟都是满满的负能量,因为香港一直没有开关,他和太太也一直两地分居着,怨念似乎没办法消解。
“你还年轻,我觉得等疫情过去了,你还是要多出去走走,见见更大的世界!”
我知道罗总话说的婉转,他的意思我还是能理解的。其实我也在渐渐萌发出去走走的念头,更何况我还有着去找溪月的执念。
民间对严苛的封控手段越来越反感,长期的封控不仅影响到了居民的日常生活,也让无数的企业经营陷入了困境。恶性循环之下居民的收入也随之下降,有很多家庭因为负债甚至到了生活难以为继的程度,甚至传言有家庭成员一起轻生的人伦惨剧。社会上反对这样的苛政的呼声越来越高,执迷的当局者也不得不面对。
9月底终于迎来了疫情管控的全面放开,这是三年来第一次感觉能自由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苏红回到了深圳,她已经下定决心去美国了,她是回来收拾东西的,也是来和我告别的。
“。。。5万块钱的机票你也舍得买?!”
我故意大惊小怪,其实是想多留她一些时间,真的有点舍不得她的离开,毕竟这么多年了,她也算是我最好的异性朋友。
“切,5万块算什么,你不知道疫情最紧张的时候,甚至有人花百万包机从美国回来的呢!”
她故作潇洒,其实我能看见她眼中有泪光闪烁。
“好吧,好吧,我也不装了,我先去美国给你打个样,哪天你要是在中国混不下去了就过来找我!”
说完她背过了身子。
那一天,我带着苏红又拖上了罗总去了才恢复营业的卡啦OK。
最后我们都喝醉了,久久回绕在我耳边的一直是“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那是一个愁云惨淡的日子,苏红还是走了,我送的机。
我们都各自强作欢颜,说着吉利的话语。只是在她进闸口的回眸间我看到了她的不忍,而我也堵心的感觉泛滥到了眼角。
我们这些年还亏着钱,不过我还是让罗总换了30万美金打到了苏红汇丰银行的账户。
“我大哥也三年多没回来了!”
赵警官叹息着说。
赵警官本名叫赵小庆,他哥叫赵大庆。他们应当是兄弟情深的,交往久了,我才知道并不是一个学霸的大哥带着一个学渣的弟弟。他们出生在粤北的农村,家里有一个生病的母亲,因为哥哥考上了大学,家里无法同时供起两个大学生,所以他才不得不考了不要钱的警校。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对钱这么执着吗?”
“因为小时候穷怕了!”
“现在我在深圳有房有车,还接了妈妈在深圳养老治病,我觉得我已经成为了当初看不起我家的那些人眼中高攀不起的阔亲戚!”
他说话时虽然有一种志得意满,但也让我少有的一瞬不再鄙视。
“我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存钱给我哥在美国湾区也买一个房子,硅谷好一点的房子要200万美刀呢!”
“。。。你哥一年挣几十万美刀还要你花钱给他买?!”
我不禁有些讶然。
“唉,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
原来他哥就是那种书呆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还是光棍一条,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女生,结果人家还只把他当作备胎,而他哥却被吃得死死的,心甘情愿的做着舔狗。
那女生家里出了变故,就找他哥借钱应急,他哥二话不说的就拿出了全部积蓄还和同事借了点凑足了100万美刀。
现在钱借出去了,女生也不知所终了,直到最近迫不得已才告诉了家人。
“碰到了一个感情骗子!”
赵警官恨的咬牙切齿。
“。。。没关系,你不是经侦的么,你总有办法找得到女生的家人!”
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哼,找不到!”
“。。。你还找不到?!”
”那个女的是个台湾人!“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