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食（10）

      大了，我也是要面子的人，回到老家就缩在了床上，哪里都不想去，谁都不想见。吴小农眨吧着眼睛不时的在我面前晃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终于有一天两个人面对面坐了，我看他一副字斟句酌的样子，很是难受。

       “。。。爸，要不我去学文化课吧，现在努力也许还来得及。”

       我觉得吴小农最近被提拔了，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的结巴了，平时待人接物说话平顺多了。可是最近几天看着他欲言又止，卡吧得难受。

      “。。。不急，相信我，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我想对他说，世上又不是只有进省队，吃体育饭这唯一的一条路。不过看他那么的难受劲，我还是忍住憋了回去。

       有了这个念头我自己似乎也吃了一惊，我还能做别的？想想自己读书可能还更难吧。。。

       大姑、小姑最终都被召集到家了。

      “我觉得再加把劲，再加练，又不是没有退回来再进省队的例子！”大姑的脾性率直，快人快语。

      “我在想，学晟身高臂长的，现在改练击剑虽然晚了点，但也不是没有成功的机会。”小姑斟酌着说，之前她一早就说让我练击剑，被霸道的大姑拦着，所以说话小心。

      “让小姑父亲自带，自己也上上心，学晟的条件还是蛮优秀的。”小姑又转头鼓励着我。

       击剑队一直很出成绩，她已经被提拔当了局领导，说话办事都有分量，讲话也好听。

      “。。。嗯，学晟赶紧谢谢两个姑姑为了培养你花了那么大的心思。之于接下来怎么做还是要你自己想通，自己拿主意。”

       吴小农结巴着说，他其实知道，以我不争的心性，好像我不是那块干体育的料。但是他觉得只要混在这个圈子，我还是有很多路可以走的。

      “不管你选游泳还是击剑，我都不会有意见，前途还是重要的。”这回大姑也不再那么执着。

       我其实内心还是觉得和大姑亲，要是做了其他选择，我觉得会伤她的心。

      “。。。我想，要不我还是加强一下文化课吧，其实小时候我的理想是当个科学家。”

      “切。。。”

       所有人都笑了，连从来都不发表意见的张晓丽都偷偷笑了，我也跟着大家一起笑了，为了我这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也为了一个好玩的笑话。

       “。。。我觉得，现在我们先立个保底线。世界冠军、全国冠军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即便是当了，将来退役了还不是回来当个教练。辛苦的要死，工资也不算高，还有指标压力。其实还没有当个中学体育老师好呢，工作轻松没有压力，工资也不少，一年还有寒暑假。”

       吴小农当了小领导，说话的水平提高很快，也算发表了少有的连贯的长篇大论，小姑也点头补充。

      “当然当冠军也是有荣誉的，我们能争取还是要争取。不过，有保底目标心里就不慌了。”

       小姑已经很有领导范了，很快找到了问题症结所在，她看着大姑说，

      “姐，你是学晟的带教老师，你来帮助学晟定个保底目标吧，也不是看这个三五年的，考虑到将来，最有把握最能实现的那种。”

      “。。。对，对，还是大姑来定。自小大姑在学晟身上花的心思、精力最多，连我这个当爸的都自愧不如。”吴小农赶紧拱火，眼睛眨吧的厉害。

       直线条的大姑心里没有什么弯弯绕，她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沉重迟疑起来。

      “这个，这个保底目标还是进省体院吧，将来最起码可以进中学当个体育老师。其实省队和省体院也是两位一体的，要进省体院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只要确保在省队能站住一个坑就行。“

       迟疑片刻，我看见大姑握了一下拳头，”那就改练击剑吧，我相信小姑她比我有能力，只要学晟努努力还是可以争取的。”

       我看到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我和小姑父不敢说确保，关键还是看学晟吃不吃得了苦，本来就比别人入门晚了，只有比别人花更多的努力才有可能能追上来！”

       小姑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