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凡事都有两个方面,有它的阴暗面,也有它的阳光面,如果你老是往阴暗面去想,就会越来越颓废,越来越沉溺。就像齐桓公,他去打猎回来,在暮色中他一口咬定自己撞到鬼了,后来以后就一病不起,奄奄一息,直到有人告诉他,你看到的那个黑影,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只有将来能做霸主的人才能够看到的,不到一天的功夫,他又生龙活虎了,马上就好了,这就是人的转念之间,所以说是阴暗的还是阳光的,取决于我们自己。
庄子逍遥游篇用大鹏从北冥飞往南冥,就是在隐喻我们万物都是向阳而生的。南代表阳,太阳代表阳光,但是这也不是定法,外在的东西都不是定法,所以庄子在逍遥游篇又插入了一小段,宋人资章甫fu,而适诸越。越人断法文身,无可用之。讲到一个宋国人,他是专门做扎头发的饰品,以及衣服上佩戴的一些饰品。比如说扎头绳,佩戴的一些玉佩,桃胡、坠子等等,他是做这方面买卖的。他到越国以后,发现越国人断法文身,人家根本就用不上这些东西,所以他千里迢迢,最后白白地折腾一趟。
这段寓言告诉我们,大鹏从北冥飞往南冥是向阳而生,但是向南、向阳,并不是都可以生机勃勃的,不能在外在的事物上去分析。宋国人在外在的事物上分析,认为越国一定是一个巨大的空白市场,越想越得意,但是阴阳实际上在我们心中,所以到了庄子《养生主》篇,庄子就讲到了“缘督以为经”。这个“督”就是我们内在的那种中正之气、太和之气,它才是一切的标准。庄子养生主篇第一段其实是在讲:道、法、术、器,四个层面。
一开始他讲“以有涯求无涯,殆也”。就是在说不能够向外去求,而要回归于道的层面,回归于“官知止而神欲行”的道的层面,接下来又说“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这个“为善无近名,无恶无近刑”就是讲的是“法”的层面,但是这个法取决于我的直觉,取决于我的良知,与外在的标准,以及刑,法,制度是没有关系的,所以庄子说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善恶要分两边,没有外在事物善恶的区分的,因为善和恶都是由“我”而决定的,这是法的层面,那么,我们怎么才能够尊重自己内心的意愿,不违背自身的良知,又不与外在的标准是非、刑法、制度相冲突呢,那就回到“术”的层面。
缘督以为经,要把我们自身的阴阳之气和大自然的阴阳之气对冲了调和了,万物负阴而抱阳,以冲气为和,达到那种中正太和的状态,我们就可以内和于心。外应于物,内心与外在也灭有任何冲突,外在也不可能伤害到我,最后就是“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这是“器”。我的身体就是一个“器”,我身体与外物合为一体就是一个“器”。庖丁和刀已经做到了人刀合一,庖丁和牛也做到了人牛合一。庖丁、刀、牛和外在的一切都已经做到了合一,这是一种“大器”。
当然道、法、术、器,它是一体的,从道到法到术到器这个层面,我就是本自具足的,这时候正亦邪邪亦正,一旦你调和了自己的中和之气,你去做任何事情,都会有那种先知先觉的能力,因此记住了一切的准则都是我们自身,都取决于我们自身的那个中正之气。如果做事还是诸多不顺,这时候一定要停下来,要以静待动,要待时而动。这时候静就是动,退就是进,慢就是快。
抄录郭伟圣先生视频全文。2022年9月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