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值班的优势——钢铁侠与圣母

过去一周医院值班，和在诊所门诊真的很不一样。病例大多都是新的、不熟悉的，要在很短的时间里抓重点，学会快速 zoom out，迅速转换角色。虽然累，但明显在锻炼自己的思维敏捷。
一天到晚在几个大医院楼层间跑来跑去，常常好不容易找到病人，他却去检查、洗澡或吃饭，只能等一会。想想也算是“强迫运动”，干脆尽量走楼梯，当成锻炼身体。爬上四五层楼，找到病房，呼吸刚平复，就立刻谈话、搞定会诊——心肺功能杠杠滴！
每天病人的数量和复杂程度都不确定。轻松的日子里，提醒自己别把简单的事复杂化。病人多的时候，情况都比较重，要做很多艰难的决定。比如，一个四十多岁的患者，四期小细胞癌，一线化疗无效，因疼痛入院，我马上决定给他最新的二线药——免疫制剂 Tarlatamab。虽然药物副作用特别，价格也昂贵，但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一天下来，再看家里的小事，顿时觉得都不算事。
白天烧脑，晚上常常梦见白天的工作。好在病房时间相对灵活，有 APN 和住院医在前线，我不用太早起。嘈杂的环境让我练会了“屏蔽背景音”的本事，还能快速切换状态：前一刻在电话上严肃请会诊，下一刻就能和同事聊起她孩子的排球赛。
最近两个月事情很多，但让我意外的是，咳嗽一直没有发作。可能是心里始终沉得住气，没有被精神紧张拖走。
仔细想想，这样的值班虽然听着辛苦，但每隔几个月来一周，节奏正合适，就像 HIIT 训练一样。每次走出病房，感觉自己在专业层面更加杀伐果断，“钢铁侠”“大女主”这些词都能用上；而在心灵层面，却比以前更柔软、丰富，看人看事也更通透。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会喜欢这样的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