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澳大利亚开会
二零零二年六月二十八日,澳大利亚的Peter Walker博士来信告知,亚洲水产学会和亚洲鱼病委员会将于十一月二十四至二十八日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州的黄金海岸举行第五届鱼病大会。他在信中代表组委会正式邀请我参加这次大会,作为大会主席团的成员。并以特邀代表的身份于大会第二天做题为“新出现的甲鱼病害”的专题报告。会议给我提供食宿费、会议注册费,以及部分差旅费。
接到邀请信,我非常高兴。因为我还从来没有去过澳洲,真的挺想看看这个和其它大陆隔绝的地方。我立刻给深圳局和总局写了报告,很快就批下来了。办签证,买机票,准备报告用的幻灯片……,一切都非常顺利。我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一切。
十一月二十三日下午,我从广州机场起飞,前往悉尼。虽然是夜航,但海上美丽的珊瑚岛清晰可见。一个个大小不等的圆圈就像是镶嵌在蓝色海水中的装饰品,叫人没有一点睡意。
清早,飞机降落在悉尼机场。这里时差只有两个小时。机场里人不多,安静且有次序。在澳大利亚机场,边检和海关都很松懈,而动植物检疫关口却非常严格。每个进境旅客填了申报单后,要把行李全部通过机器检查,然后还要打开箱包进行人工检查。我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澳洲大陆是个与其它大陆相隔很远的大“岛”,所以用严格的检疫措施阻止病害传入是非常有效的。这就是他们为什么对动植物检疫特别严格的原因。我正兴致勃勃地看着。一个官员走过来,严肃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还不离开?”我赶忙向他解释:“我是中国的动植物检疫人员,对你们这样严格的检疫程序非常欣赏,想仔细看看。能允许我照几张照片吗?”那人一听是同行,表情缓和了许多。但还是摇摇头,以不容争辩的口气说:“不行,你不能在这个地区拍照!”我赶快知趣地离开了。
我很快转机来到布里斯班,然后前往黄金海岸的酒店。去酒店那里虽然并不远,却花了几乎三个小时。我这时才体会到澳大利亚的办事作风:慢!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但每一步都留有非常充足的余地。一切都是在缓慢但又十分精确地进行着,叫人没有一点脾气。这可能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国度所特有的风格吧?
下午,我才到达黄金海岸边的酒店。酒店距离海岸只有几百米,风景很美。由于这里地处南半球,所以四季跟国内是相反的。虽然已是十一月底,到处播放着快乐的圣诞乐曲。但却正处在一年中最热的夏天,人们都穿着短袖单衣。哪里有圣诞老人坐雪橇的影子!晚上,大会举行了招待晚会。吃喝之余,还有土著人的精彩表演。表演者身上涂满油彩,在台上唱啊跳啊。他们的舞蹈风格和其它地方完全不同,叫人大开眼界。
第二天清早,大家一起床就急不可耐地冲向海边。这里有连绵的海滩。金色细柔的沙粒,湛蓝透明的海水。到处是正在寻食,一点也不怕人的各种海鸟。加上明媚的阳光和浪漫的棕榈林,简直美得叫人透不过气来。不论男女老少,都打着赤脚在沙滩上行走。我在那里玩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澳洲的土著舞蹈 美丽的黄金海岸沙滩
上午,会议正式开始。这次会议来了一百多人,邀请了二十八个专家做专题报告,另外有五十多人做了大会报告,还有八十多篇墙报。下午,我做了一个专题报告。在给大家介绍中国出现的各种甲鱼病毒病和细菌病的同时,特别指出:目前的一些龟和鳖的细菌病的病名起得十分混乱。同一种病原菌感染甲鱼,感染途径不一样,会引起不同的临床症状,就被冠以不同的疾病名称,实际上只是一些症状而已。同物异名和同名异物现象非常严重。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只有从病原角度而不是从症状入手研究才是最好的途径。我的报告得到了一些同行们的认同。
二十七号中饭后,会务组组织大家去参观可伦宾(Currumbin)鸟类和野生动物公园。这里到处是澳洲特有的各种动物:鸵鸟伸长了脖子在那里慢慢地踱着方步,袋鼠看到有人走近,惊慌地把小袋鼠塞进口袋。考拉全然不管有人在注视它,自顾自地在呼呼大睡,有一只居然从树上掉下来……。简直太有趣了!我高兴地搂着鸵鸟的脖子照了一张照片。鸵鸟似乎知道我没有恶意,一动不动地让我用胳膊圈住它的脖子。接着,我们又去看了公园里的土著人表演。这里不光表演舞蹈,还再现了原始人钻木取火的过程。他们把干燥的木头和一些晒干的藻类放在一起,用一根木杆样的钻子在木头上使劲钻,一会,就冒出缕缕青烟,再吹上一阵,居然出现了火苗。取火成功了!我看得几乎要把眼珠子瞪了出来。这书上描写原始人取火的故事,看来真的可以这样做啊!我们兴致勃勃地在公园里到处游玩,直到天黑了才依依不舍地乘车回到酒店。
大会发言 在Currumbin鸟类和野生动物公园
二十八号是最后一天。在茶歇的时候,Peter Walker博士跟我讨论关于白斑病的起源问题:“江教授,你认为白斑病病毒最初是从哪里来的?我问过台湾的学者,他们说是从大陆传过去的。你们认为最先是从哪里来的呢?”我皱着眉头说:“这个真的很难说。因为在大爆发前的九二年,南方沿海已经有对虾大量死亡的报道,症状就是白斑。而这些年来,几乎所有的虾病都是先有虾苗从台湾运到大陆沿海,然后开始生病。不过就根据这个说白斑病也是从台湾过来的,证据并不充分。但就我看,白斑病是从海峡两岸开始的,这一点应当没有问题。也许是和AIDS病毒一样,是从其它某种生物中跨过种的界限传到对虾的吧?” Peter Walker博士点点头:“嗯,我也同意你这个分析。”
二十九日,大会结束。我赶到悉尼,在那里参加了个市内的一日游。我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来澳洲,抓紧机会多看看吧。一直到十二月一日晚上才登上回广州的班机。
顺便问一下,到深圳工作后,有没有继续和研究发挥人体特异功能?新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