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绿,是明亮。杨柳青,是骚乱。早春柳下,会掠过“胜却人间无数”的感触;盛夏柳荫,总是想着早年纳凉时扑打芭蕉扇。
- Vivian 何时得“杏花吹满头”之叹,比早春二月年轻。见到绿枝花骨朵,就想到这叹。
- 春来了,说着喜气。来春,一听就老气。“白毛浮绿水,红掌划青波”,春来了的喜气,给五言的老安排压去了三成。不及“我爱北京天安门”喜庆。“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是老头子怕死数年轮。
- 唐诗,虽病歪歪的杜甫说出的春,也有不出三月的簇新;进了宋词,春到到加拿大东海岸,春愁之外都迟到。今天早上,又穿上小棉袄了。四月中旬嘞!
- 郁金香的种子像大片的蒜头。去年深秋,祭奠似地深埋。霜重了,雪盖了,冻结实了,冰雨密击了。那片“蒜头”被委屈到家了。没曾想,給了点小春小温,盈盈冒出芽来。一转身,就叶勃勃。继而看见骨朵小胖子了,脑门心上一点晕红。今日大吉,郁金香赏脸,太阳红,燃燃亮。盯着看,不戴眼镜,直接灿烂。
- 很早就读到唐宋词。记得不是最早但是最牢的一句是“春慵日懒人无力。”没读完,哈欠起。
儿子申言凌云壮志:“白天出去打铁,晚上带钱回家,倒头就睡”。听得锤锤的!自家的劳动号子,比“同心干”来劲!
就怕抽懒筋。三月底的太阳四月的风,走着打盹,车里开窗吵,开冷气又闷。睡完长夜睡上午,下午居然又要盹。因此,四季里,不大喜欢春天。
“何时回家给父母做一日三餐?”(铃兰听风)
“何日得‘杏花吹满头’?”(Vivian)
“我一看他的语言风格就老想打他一顿。这就是爱。真的。”(立)
还有一句,冬天说的,不妨春俏:“ 跳起来,打你的头!”(Wuliwa)
就会莫名其妙地想起“...... 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的鲁迅话。竟无端地心潮小澎湃起来。
- 近来,读帖。多少年多少代,写出点春意的就是残留的王献之洛神赋十三行。字里行间有时装,有牛仔短裤上的几个洞,有手指做V口中叫耶,有公路上四个女孩一溜成行的溜旱冰的流畅。其它的,七老八十。中国书法和古诗词一个德性:就怕人说不古老。
- 去年一春闷,今年闷一春。“别把我逼急了,抓住谁打...针”的愤懑,真有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