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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三道四(47)向雷锋同志学习五十八年

(2021-03-05 04:24:17) 下一个

说三道四(47)向雷锋同志学习五十八年

1963年3月5日到今天,快一个甲子了。

今天,是毛主席号召大家“向雷锋同志学习”开始的日子。有人戏说,五十八年来,雷锋早就到美国了。其实,当年许多非常虔诚地学习雷锋好榜样的青少年,真的到美国来了。我只是其中之一。

当年向雷锋同志学习,给我印象最深、让我终生受益的是学习雷锋,坚持写日记。

我是从那时开始写日记的。

1963年,我正在华中师大一附中读高二。响应号召参军入伍,没有想到,穿上军装才一天,接兵部队按惯例抽查新兵再体检,我不仅被抽中,而且查出患“浸润型肺结核”。回到学校,立即被教导处通知休学一年。那一年时间,除了打针吃药看病外,我到附近的湖北省图书馆办了一个借书证。读了许多上学时没有时间看的,还有学校图书馆借不到的小说,现代的、古代的、中国的、外国的。只要是可以借的,都借来看一看。正值青春年少时,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就是那时读的。当时,我最大的烦恼却是远离了同学。

一年后,重读高二,一切回归正轨。

学校专职团委书记蔡清萍老师找我谈话,说现在高二(2)团支部书记是学生中的唯一党员,为了保证她明年能考取大学,学校研究决定,让我去二班当团支部书记。从此,我又开始写“团支部工作日记”。

文革开始后,怕这些白纸黑字、铁证如山的记录给自己找麻烦,全部付之一炬。

但是有些不能忘却的事情,始终驻在心里,并没有烟消云散。

当时,我虽然“留级”了,但与我原班的几个好朋友却经常在一起议论国是,记得当时我们国家最大的事就是“反修防修”。我们向雷锋学习,就要关心国是,关心世界上三分之二还在“水深火热”中的人民。当时,“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有一天晚自习时间,我看到一位女同学正在看一本前苏联的小说《州委书记》,她告诉我还有一本叫《叶尔绍夫兄弟》,都是她爸爸刚看完的。这两本书当时是“内部读物”,只有厅级以上的干部才有资格看。我是她的团支部书记,找她借来看了这两本书,才知道当时苏联相当一部分高级干部已经腐化,因此,更加感觉到毛主席的英明伟大,更加觉得中国就是要大力“反修防修”。不过,当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么好的书,为什么只给厅级以上的干部看呢?再后来,还听说,中国历史上的五大禁书之一《金瓶梅》,只允许省部级领导看,即使是研究《金瓶梅》的文学专家也难得一见。

1965年,高考成绩优秀,但政审结论“不宜录取”的应届高中毕业生,后来被武汉市教育局直接录用的二三千人,分别送到湖北省实验师范学校、武汉一师短训一年,再分配到中学去工作。我被分配到省实验师范学校语文二班。

正是那一年,我开始独立思考了,但是,只能在心里想,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录。

那个年代,我心里想,特别强调学校要培养无产阶级可靠的接班人,可是集中这么一大批政审不合格、“出身有问题”的学生,“短训”后分到中学去当老师,教育培养无产阶级可靠接班人,“可靠”吗?这么明显的悖论,没有任何人来“解惑”。韩愈说:“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在那个动荡年代,哪个老师敢来解此惑?

这样思考问题,是以前向雷锋学习时从来没有过的,但又不能像雷锋那样写日记记下来。

感恩改革大时代,从1982年开始,母校袁福老校长,让我参加人民教育出版社语文教材改革实验。为了完成改革实验,开学第一天,给学生上的第一节课讲教法和学法改革。要求学生背诵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先生的一首诗:“发明千千万,起点是一问;禽兽不如人,过在不会问;智者问得巧,愚者问得笨;人力胜天工,只在‘每事问’。”接着告诉学生,“每事问”是“孔子入太庙,每事问,”中的“每事问”。要求学生学会预习,明确规定预习每篇课文,严格要求至少要提出三个问题。只要提出一个有思考价值的问题,预习提问就可以得100分。用高分刺激学生改变学习方法,学会善于发现问题,勤于思考问题,进而学会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从初中一年级到高三毕业,六年教改实验,我边教边学,边学边教。后来,学生对教材中的名人名篇,都敢质疑;他们从课内到课外,对任何事情都要问一个为什么。他们敢想、敢问、敢说的大无畏精神,也鼓励了我、教育了我。

这六年,我已经从独立思考问题,步入科学思维的大门,比较系统地总结了适合实验教材的教学法,不仅培养了学生的高素质,而且提高了学生的应试能力。人民教育出版社负责实验教材工作的副总编、编审刘国正先生,曾于1985年6月3日亲临我们实验班,参加学生实验教材汇报会,他说,你们华中师大一附中的语文实验班“不光普遍成绩好,而且出尖子”。希望你们继续搞好高中实验。

自从在母校开始执教语文实验教材之后,我也像雷锋那样,坚持写日记,坚持写《班主任工作日记》,坚持写上完每一节语文课的《教学后记》。这三记,就是我退休后写作的丰富宝藏!

我的日记中,也记录了自己曾经做过的许多好事,那些好事都与学生学习有关,如海南省琼海加积中学的陈德阳,琼海市教育局刘局长高考前二十几天,偶然在餐桌上遇到我,第一次见面,听朋友介绍说我是语文特级教师,当时就恳请我帮帮陈德阳,他说该生数理化模拟考试都是满分,就是语文成绩上不去,只要语文能提高20分,肯定上清华大学。我被刘局长的敬业精神所感动,一个教育局长,居然知道一所学校的高三理科班学生的语文成绩,于是答应试试。他立即请该生的语文老师和家长到酒店来见我,我就在酒店包厢辅导该生如何写好高考作文,一周后,再辅导一次,共四个小说左右。果然奏效,高考语文得了120多分,据说主要是作文成绩提高了。该生当年如愿考取了清华大学。

我的《班主任日记》,全部记录的是我的学生在校生活;《教学后记》记的是我和我的学生完成教改实验的情况。

当我在美国暂住时,学会了上网,写博文,在文学城发博文,那许许多多的文章的原始材料,全部取自我的三记中。

俗话说得好啊!“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当年没有电脑,只能靠笔头。在高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只要你愿意与时俱进,用电脑、手机随时都可以记录自己的所思所想、所见所闻。

前几天在“华师一附中健康快乐群”,与原来管教学的万副校长私聊时,谈及学校曾经发生的大事,我的日记准确地记录了:

著名数学家陈景润在我们的校友、数学家罗声雄教授的陪同下,于1983年10月29日上午,在大操场主席台上给全校师生即席讲话。

1986年4月17日下午,我校65届一班的校友、武汉大学中文系副主任易中天,来校讲“美学”。

感恩现代科技,感谢那快要过时的“烂笔头”! 在这难忘的3月5日,更要感谢《雷锋日记》给我的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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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田 回复 悄悄话 “特别强调学校要培养无产阶级可靠的接班人,可是集中这么一大批政审不合格、“出身有问题”的学生,“短训”后分到中学去当老师,教育培养无产阶级可靠接班人,“可靠”吗?”
--中国的很多现象,你只要连问三个问题都会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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