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聽説《芳華》開映了,原作者冩的東西是我比較喜歡的,所以她的作品我看過一些,喜歡的原因是那里展現的人性不管美丑,正是我們這一代人所親歷親爲的。我記得《芳華》小説里曾冩道(大意是如此):“人得有點兒人性;之所以爲人,總得有點兒人的臭德性。”確實是如此,想想過去所宣傳的典型,那都不是人,因爲他們都沒有人的臭德行,卻充滿了聖賢的好意和美德。對白求恩也是如此,特别是太祖所下之旨,將一个活生生的人硬塑爲臘像。而我的思維過去也繮固于某个範圍之内,不想越雷池半步。
説到此我還想起一件事兒。我一開始工作的公司里有幾个是從前蘇聯范圍里來的,其中有的是現在俄羅斯境内的人。我曾以蘇聯歌曲爲题與他們交談過,什麼“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三套車”等問了个遍。他們竟全然不知我説的是什麼東西,等我給哼哼出个調,也許是我五音不全的缘故,他們看我的眼神就象後腦勺被悶棒打了似的,惶惶然而無助,还似帶有深深的内疚,這或許就是“對牛彈琴”了吧。當然再後來我才明白:那个惶惶然而無助的實在地就是我。我太無知了,我以爲那就是蘇聯的經典,實際上那是專門給我們定製的,是中國化的東西,外國人不會懂的。从無助我又轉變爲知道害羞的感覺,説文明點就是有點恥的感覺。古人不是説過“知恥近乎勇”嘛,由此推知無知才可以無畏。
再説白求恩,按現在的説法,他家那可是个出猛人兒的地方。他父親是傳教士,這活可不是好幹的。要是説起來,那話可就多了。最好俺們就不聊他,只記住傳教士這个行當和苦行僧差不多,但相比之下還多那麼一點東西,那就是想讓他碰見的每一个人都去與他一起享受“苦行”的“樂趣”。但這活儿有一點兒太难幹了,要想在歷史上留下名字,光活兒幹得好不行,還要“死得其所”。所以嘛,從古至今那是有太多的人做這个活兒了,包括白求恩的老爹,但很少有能留下名字的。我在白求思故居曾仔細地看了對他的介紹,結果一走出來,我卻僅僅知道他是傳教士,連傳的是哪个教派、是基督教還是天主教也沒搞明白。沒辦法我只好稱其爲白求恩的老爹。實際上這種稱法是有毛病的,因爲白求恩是姓。按漢語的表逹應該説是諾爾曼的老爹。這也有點不准確,或是應該説是亨瑞的老爹。白求恩(Bethune)是姓,諾爾曼(Norman)是中間名,類似于我們漢語人名中的字,而亨瑞(Henry)才是他的名。我想譯成漢語或許是:姓白求恩、名亨瑞、字諾爾曼。不管如何,從這里我知道了白求恩那是家傳的“國際共産主義”,因爲在很多外人的眼中,“共産主義”也是一種教義。所以在其故居的英文介紹里把其父的所作所爲描繪成對白求恩的直接影响。還有一點要説的是,不記得是哪年哪月在哪本書上看到的,大意是,現在確定的地球上所有種類的猴和猿一共有一百九十三種,其中一百九十二種有毛,只有一種没毛,自稱人類。但從我在白求恩故居里見到的照片上看這个定義似乎不太准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