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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结 第五章 19 不辞而别

(2013-05-16 23:05:47) 下一个

    江一璇闭上眼睛,幸福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清晰却遥远,想起沈诺心中就痛,还有失去的胎儿。

    他说过:“我想要个女儿,眼睛象你的一样漂亮,还有长长的睫毛深深的酒窝,我好好宠着她。”

    她附和他说:“我们还要个男孩,象你一样。”

    “我们只能生一个孩子,我先说的要女儿,就先依我。”

    “我要生两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别跟我说你要生双胞胎。”

    “没有。”

    “好吧,先让我准备足够的钱交罚款。”

 

    江一璇手里攥着药瓶,把药片倒在手里。她晚上失眠,睡着了噩梦连连,苏未未在她的再三央求下买了安眠药,每次给她药片之后,她都悄悄把药瓶藏好。吃完晚饭,因为苏未未有个预约,提前给了她药片,又看着她吃下,期间她接到一个电话,边指指点点边穿外衣,忘了把药瓶藏起来就匆匆出了门。

    江一璇机械地数着手中的药片,多少药才能让人永远解脱,她不知道,五十片药是不是可以让她永远睡去,再也不会有烦恼?

 

    苏未未开着车,心中隐约感觉不安,又想不起什么让她不安。前面是红灯,她停下来,广播里正在讲一个女孩因失恋自杀,自杀前在微博上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忽然想起临走前江一璇对她说的话,“薇薇,你对我太好了,我没法报答你。”

    她本想说这些肉麻的话你要对姓沈的去说,想到只要一提沈诺,江一璇都会哭,她就改口说:“下辈子吧,下辈子我做男人,你还是做女人,嫁给我。”

    “薇薇,好好对秦涵,我希望你们能幸福。”

    想到这里苏未未掉转车头,飞车赶回家。她气喘吁吁地进门,看见江一璇身边杯子和桌上的药瓶,不顾一切冲过来,打掉了她手里的药片。

    “小璇,你疯了。你吃了多少?快说。”

    苏未未拨打了“120”。她把江一璇拖到卫生间,掰开她的嘴,把牙刷柄塞进她嘴里,用力捅着她的嗓子,“吐出来就好了,小璇你想办法吐出来。”

    江一璇不停地咳嗽,“薇薇,我没吃。”

    “小璇,你吐出来就好了,一会儿救护车就来,别紧张。”

    “我真的没吃。”

    苏未未将信将疑,放开她回到客厅,趴在地上发疯一样一粒粒数着地上的药片,数完地上的,又把瓶子里的药全部倒出来,“不对,还有十八片药,丢了十九片,小璇你快点吐。”

    江一璇流着泪呆呆地望着趴在地上的苏未未,每找到一片药,她就像找到财宝一样。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上前抱住苏未未,“薇薇,我真的没吃。”

    苏未未没理她,“还有十片,还有十片药去哪里了?”

    “薇薇,前几天我吃过。”

    苏未未如释重负,瘫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幸亏我回来得及时。”

    “薇薇,我刚才没吃,更不会在这里吃。”她指指客厅里的包和放在旁边的刀,“我打算先杀了他。”

    苏未未一掌打在她脸上,“江一璇,别忘了你还有父母,还有我,你的他还天天惦记着你,你有什么想不开走这条路。想教训那个畜生还不简单,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

    江一璇低下头,“薇薇,我恨,我后悔,那天为什么不杀了他。”

    “人死一了百了,根本不是惩罚,让他活着,看着你幸福,才是他最大的痛苦。”

    “我怎么会幸福?我每时每刻都会想起孩子,那天医生嘱咐我要好好卧床休息,我后悔没有听医生的话,不然孩子或许能保住。”

    “小璇,孩子以后还会有。”

    “可都不是这一个,我天天盼着它快点长大。”

    “小璇,我不能留你,你在这里情况只会越来越糟,换个环境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你去找小沈吧,和他在一起你的心情会逐渐好起来,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去。”

    “薇薇,我不能见他,至少现在不能,他见我难过肯定会追问,我怕忍不住说出实情,他会去找程鹏报仇,那样会毁了他。”

    “你不见他,你想怎么办?你让小沈怎么办?”

    “我想离开,等这段痛苦淡忘了再去找他。”

    “他天天都给你打电话,你都能敷衍得很好,为什么就不能去找他?”

    “薇薇,你不知道那有多难,我自己承受就够了,不能再让他卷进来。”

    江一璇不辞而别。那天晚上沈诺赶回,他本想给她一个惊喜,悄悄地打开门。房间里一片死寂,直觉让他紧张起来,叫着她的名字四处寻找。她不在,他忙打她的手机,手机已经关机。他还不甘心,希望她只是躲起来,会自己出来悄悄蒙上他的眼睛。

    他慌忙给苏未未打电话,对于江一璇的出走,她毫不知情。

    沈诺坐在床边,努力回忆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她离开:那天晚上她的手机打不通,他坐立不安,打给苏未未,苏未未让他放心,说她和秦涵在一起。她的手机一直关机,倒是秦涵半夜给他打来电话,说她没事,只是几个同事聚会,他才放心。可是她为什么关机,为什么秦涵会说她没事而不是让她接电话。第二天他给她打电话时,她的声音沙哑,象刚刚哭过。那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沈诺失魂落魄地去找苏未未。

    “或者小璇去度假了,她说她想一个人安静安静。”她想这下秦涵在他眼里是脱不了干系了,谁让她说秦涵和江一璇在一起。他搓着手,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连声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呢?”

    “也许小璇只是和你捉迷藏,很快就会回来。”苏未未觉得心里有事不能说实在是痛苦,更痛苦的是还要撒谎。

    沈诺摇摇头,“她的重要东西都带走了,她会去哪里?”

    “你不用着急,上次她不是也逃开躲着你吗?最后你还不是找到她了。”

    “这次不一样。”他抓住苏未未的手,“她会去哪里?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她,你是她的朋友,你了解她。”

    “你别着急,晚上我给朋友和同学打电话,看有没有小璇的消息。”

    “你能不能现在就打。”他恳求。

    “好,我现在就打。”她知道不会有结果,江一璇连她都不告诉,更不会让别人知道。

    苏未未去办公室打电话,沈诺象恐怕她丢了一样紧跟着她。

    一通电话打完,她冲他耸耸肩,“不过他们说有她的消息会告诉我。”

    “能不能给她的父母打个电话?”沈诺问。

    “就算是她去看她父母了,这会儿也到不了,他们在国外。”

    他的眼神在哀求。

    “好,我打。”苏未未看看手表,“现在时间应该合适。”

    “想个理由,别让他们知道了着急。”

    “我现在比你头脑清楚,不过拜托沈诺,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让我静下心想个理由。”

    沈诺离开前问:“薇薇,她说等我回来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你知道是什么吗?”

    苏未未心跳加速,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不知道。”

    “我在想,她离开是不是和这个消息有关?”

    沈诺到处寻找,江一璇始终音讯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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