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沈诺去公司加班处理了一些事情,心里惦记着江一璇和加加,就早早地回了家。他打开门,就听见加加咿咿呀呀的童语混杂着无邪的笑声,他站在浴室门口,没有开门,静静地听着,这就是家的温馨吧,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到客厅,是江一璇的手机,他拿起来打开浴室门,“璇儿,你的电话,我来给加加洗澡。”
加加边拍打着水边喊出一连串的“爸爸。”
“马上就洗完,别换手了,你帮我接吧,留下号码和联系人,我过一会儿打回去。”
沈诺接起电话,对方是温柔的女声,“请问江一璇小姐在吗?”
“她现在忙,请您留下联系方式,她一会儿给您打回去。”
“这是加拿大航空公司打来的,想确定江一璇女士和沈肖恩先生的机票改签日期,江女士要的日期我们有了空位。”
沈诺以为自己听错了,急急地打断她:“你说什么?沈什么,抱歉我没听清楚。”
“是英文名字,名字是S-e-a-n,姓是S-h-e-n,肖恩.沈。”对方说得很慢,“是一张婴儿票。”
沈诺站在窗前,定定地望着远方微微泛蓝的天空,加加真的是他的儿子,他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惊喜,有的只是愧疚和感激。
江一璇抱着加加从浴室出来,加加在她怀里上窜下跳,“沈诺,快来抱抱你的这个胖儿子,他是越来越不象话,吃那么多,我都快抱不动他了。”
沈诺没反应过来,江一璇喊道:“沈诺你快来帮忙,他象个泥鳅一样,我抱不住他了。”
他忙过去接过加加,江一璇想离开,他拉住她,把她紧紧搂进怀里。
她享受着他的温暖,又能感觉到他的异样,最后还是加加一连串的爸爸声打破沉默。
她问:“沈诺,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忽然想抱抱你们两个。”他能理解她隐瞒加加身世的苦衷,既然她不想说破,他就装作不知情。
沈诺把加加放在地板上,默默地搂着江一璇坐在沙发上。
加加慢慢站起来,他刚学会走路,还不太会转身,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哇地哭起来。
沈诺忙把他抱起来,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该是午睡的时间了,加加哭了一会儿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把加加放床上去吧。”
“等他睡熟,我抱他一会儿。”
江一璇问:“刚才是谁来的电话?”。
“加航,让你确定机票改签日期,璇儿,我不想放你们走,我怕你再次跑掉。”
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放心,我不会再跑了,就算我想跑,加加也不愿意,找我要爸爸我怎么办?”
“真的不跑了?”
“真的,不信我们拉勾。”她伸出小手指。
“我不和你拉勾,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东西,我要想个办法拴住你,这样吧,我们再生个孩子如何?”
她的脸红了,“沈诺,你坏啊,谁要再和你生孩子。”
“你看,加加长得象我,我们再生个女孩,长得象你,我们以前有过约定的。”
“现在不要。”
“当然不是现在,等加加两岁的时候吧,那时候你的身体就能彻底恢复了。我决定全家一起去加拿大,我不愿让你们两个人走。”
“我们的机票只有三个月的期限,快到期了,不然回程票就浪费了。”
“那就浪费了吧,我们一起走,你一个人带着加加坐飞机太累。”
“你以为你是富翁啊!我回去把家好好收拾一下,随后你再过去,让你看看我们在太平洋另一边的家什么样。”
“那个家什么样?”
“就是简单的公寓,大院子里有喷泉、紫藤、还有樱花树。”
他把头靠在她头上,“委屈你了,璇儿。”
“为什么说这话?”
“想起过去,我赶你走的时候,你跪在地上,哭得那样可怜,我太狠心了。”
“不是都过去了吗?”
“嗯,都过去了。”
沈诺抱着加加走进卧室,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轻轻拉过被子给他盖上。他坐在床沿,低着头望着熟睡的孩子。
透过窗帘的一缕光线,将沈诺的侧脸勾勒出深情又温暖的轮廓,霎那间幸福弥漫了江一璇的心。她走过去,坐在他的脚边,头倚在他的腿上,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
“沈诺,我想告诉你加加的事。”
“璇儿,你不用说,我什么都知道,我永远爱你们。”
江一璇慢慢闭上眼睛,永远,如果有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