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二個女房東,是個美徐娘,名字叫伊麗莎白,長得跟現在的歐盟主席差不多少。入住面唔時問了我好多問題,什麽你結婚沒結婚,有小孩沒小孩,上厠所能不能做到不留任何水花在(中文叫什麽來著?)的邊緣上。説實話,我煩。我說那你得帶我看看你的那東西的規模,其實規模都是統一的(因為這麽難爲情的問題她都要問)。她就在我沒交錢以前帶我上二樓看了。大概對我印象還不錯。
她的房子看著很大,跟我第一次租的窮老太的房子完全不一樣,那條街據説是一百年前的富人街。百年中國,追求共和;百年美國,世界老大(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在1917年)。她的房子好像是坐南朝北,不過我就一百姓,睡覺的床轉圈圈也無所謂。
里兹(我都想不起來伊麗莎白的昵稱名怎麽拼了)五十多嵗,風姿綽約,是個秘書(美國秘書掙錢不多)。我住進去以後,她喜歡給我留NOTE,字寫得很漂亮,英語説得好聽。當時正是老布什打完伊拉克把美國經濟弄得很不好的時期,她好像也沒班上。
沒多久,她又招來一個女房客,居然是我們係裏的女同學。我是做實驗原子物理的,女同學是做半導體的。見過面,沒怎麽說過話。我問:你不知道我住這裏嗎?她說不知道。我是覺得不方便。跟女同學在樓上住斜對面,還共用一個衛生閒。但又一想,人家都不在乎,我有什麽可害怕的?實際上在美國租個房子,就是做點飯,睡個覺,連聊天的時間都沒有。
中國人辛苦,到了美國還兩地讀書。她老公在費城離得遠。我們在俄亥俄,我和我太太距離兩小時的車程。我差不多兩三個星期要和孩子和孩他媽聚一下。
偶爾我也和房東及女同學聊聊天。美國老人也是女的多,寂寞不寂寞我不知道,星期五晚上,女房東經常不在,星期六早上精神煥發。成年人需要乾柴烈火再平靜如水。生命就是水與火。
我如果不囘家,就在屋子裏睡大覺。有一陣我除了儅RA,還出去儅偉特打工。打工能換腦子,能吃頓飽飯,還不用自己做。孩子媽又讀書又帶孩子,我能為娘倆做的就是多掙點錢。交給孩她媽。
我在第二個女房東的房子裏住了小兩年。每個月的租金是多少來著?後來為什麽要搬走?全都想不起來了。人的老年癡呆症是從哪裏來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是;是人身上固有的嗎?(好像)也不是。”昨天我指著開心果都不知道叫什麽。前天和哥們侃大山,不知道大使館有個職務叫參贊。老年癡呆症的早期症狀越來越多了?
現在我時間多,下下娛樂棋,胡想亂寫,啥都撿吃好的吃(怕活太長?),最近又喝上可口可樂了。爲的是老年癡呆症晚點來,最好我死前它都不來。我的老母親的最後七八年就是癡呆。整天在家裏念叨:“中國八大詩人:曹操,毛主席,袁世凱,陶淵明。。。”。想起四年前走了的老媽媽,現在心裏都還難受。死我不怕。怕老年癡呆,怕中風。怕有用嗎,怕不怕成了老壽星?
幾年前我囘了一次我在美國讀研究生的那座城市,找到曾經住過的那一片,居然找不到街了。三十年,這世界變了好多。其實美國變的比中國少得多,小得多。
美國到了老頭儅總統才認識到:這世界,能改變秩序的是中國。還是因爲中國大瓜慫大聲地告訴世界:獨裁(還是什麽)將統治世界;民主太費時間了,時間已經沒有了。有這麽牛嗎?就靠賣便宜貨?就靠封城,抄家,監管。一帶一路,管吃管住?
抓緊的,好好生活。8964,又到了。
6、2、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