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骨气和软弱定另有原因。
---雨深
>>>>撰一文捱一步不曾停住
>>>>这网路那世情也如江湖
这个城市的冬天仿如一场夜梦般冗长。三月已过多半,满园春色却还不见一丁一点。
我用脚步,每日轻踏着这个迟迟不肯醒来的春天,漂泊和等待,是一直并存的状态。
我知道所有的树木最终会绿起来。在某一夜醒来,在某一场大雪化掉之后。
而雪在此刻,漫天狂舞。
而人在雪地,宛若伤狐。
我甚至看到它掉头回望的瞬间,美艳。警觉。痛楚。恐惧。
它的眼睛,清澈,聪慧,寂寞,又洞透世情。
它多么明了世人的猜测和命运的来意。
命运以一只翻云覆雨手,便叫人辛苦遭逢,上下交困,所谓结局就这么被潦草的处理掉了。它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体会着世情薄,人情恶。
当人与厄运交逢,永远是无法抗辩的。
男人可是祸根,女人便是薄命。当女人陷入薄命,人们最喜说的便是轻浮而浅薄及水性杨花一样的性格。你或者跟际遇死磕。你或者坦荡行走。但你改变不了别人的眼睛。
有些看上去微不足道的东西,对当事人来说,可以是一生一世的关口。
真相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若要狠命追究,人骨子里的东西总有一部分无理可喻:世人喜欢推测有那样的因,造就这样的果。喜欢断定必有如此的过去,才有如彼的如今。
究竟什么时候我们可以相互疼惜。人间有喜乐,异议被容许?
我虽无才气,却有骨气和酒气。
把人生低潮的寒意,酿成一弧醍醐。以血为酒,饮断你我那些虚妄浮夸的自我感受。饮断如霜世情和伤怨情仇。相扶相携也好,相离相弃也罢。唯有尊严,不能相辱相轻。执拗相争,并非倔强无理。却为尊严,永不妥协。我想我是冷然而热血的,同时清醒。(虽然这样的清醒,并不能成就什么俗世的幸福。)
曾经听说过,活在野外的猫儿将死的时候,会离群躲起来。那不是因为它怕连累族群,也不是怕被同伴欺负。而是,身体上的痛楚会使他以为自己受到袭击受伤了,躲到隐蔽的地方就能避开危险,好好养伤。
我也一度像那个猫儿一样,找一处水汪,无助的藏。
我顽固的给每一个人说请不要走近我,除了灾难,我什么都不能给。我惊恐的想割断噩梦一般的过去。我小心的把伤口一层一层包扎起,再看着洁白的纱布上一次一次再渗满了斑斑血迹。
偏有路人弯腰欲伸手相助。
总有些人能看出来,那陷在深处的抗争与委屈,无辜与洁净。
就在指尖触及水面的那一刻,救人者掉落水中。而水亦不再是看到的及膝的深度。于是那些救人者,与被救者,一直往黑暗的水底下沉去。
无力挣扎。后会无期。
没有人可以是清白的!这个世界不允许!
请记住千万保持距离。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总是重复破碎。收拾了这些年的残局,于废墟处堆出笑靥如花繁花似锦,一瞬便可毁灭于一个指头,一张嘴,一些人?
原来繁世之中,我仅是一个柔弱寂寞的的女子,除了伤痕与倔强,尊严与骨气,一场痛苦破碎的过往,一段模糊坎坷的来路,其他再也没有。
我想到这些。泪开始一滴一滴的流。
夜是多么静,什么也听不到。除了深渊与深渊的响应,告诉我薄命是真的。
雪远处,天空渐渐变暗,山峦一片漆黑。只有散落在高空的几片浮云,比较熟悉,比较孤独。
我们现在来猜一个谜语吧,好吗?“豆来大,豆来大,一间屋子盛不下。”
这是灯。
透过窗口和飞雪,我看到在街口的咖啡屋外,有一盏像是灯塔一样的优雅街灯。
它随着这街道的节奏,夜幕的闭合,每天周而复始的熄灭,亮起。
是的,尽管深雪寂寞,被雪被雪夜灯光所照拂的人,一定仍有梦。
Whose light it is I think I know
Its owner is in a coffee shop though
They will not see me standing in front of my window
To watch this light fill up a dream in the snow
---Rain, in a silent March snowing even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