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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了,我让爱美丽游泳训练结束以后在那里洗澡换衣服,但是她不肯,后来我看到浴室,是没有间隔的,所以她害羞,我也能够理解。
我都没有告诉爱美丽,她妈妈以前我,住的是一个是十四个人的寝室,每天除了放下纱帐的那几个小时以外,吃饭洗澡看书走路都是众目睽睽下的。
二医的浴室,每周供应四天,下午4点到7点。所有的女生男生,都要在这个时间里完成洗澡的任务,在夏天这个矛盾还是很突出的。我记得每次去洗个澡,都是个很大的事情,寝室里要统筹安排,谁先遣,谁巩固位置,谁最后压轴,根据寝室里个人的速度,性格不同,作出最为科学合理的安排。
即使这样,也不过是个理想化的程序,最后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情况,比如先去的女生没有找到龙头,比如她洗完了其他女生插队了没有轮到我们寝室的女生。 学校对于浴室的管理很差,经常有的龙头烫得要命,有的却冷得让人打颤。这使得原来就紧张的资源,更加剑拔弩张。现在想起来,那么多一丝不挂的女生,站在水雾之中,对着一个热水很好的龙头虎视眈眈,真是很壮观很滑稽的。
我的脸皮比较薄,边上有女生披散着头发拿着盆子可怜兮兮站在边上,我总是让她们过来,大家轮流用水,还不时地说说话。但是等到同寝室的来了,我应该是那个占龙头的,却不好意思让已经开始洗澡的女生走开,于是大家看见我就很愤怒,吃里爬外的家伙,呵呵。
洗完澡,心情就舒畅了,所有龙头忽冷忽热的不快,剑拔弩张的硝烟,都扔在脑后,夕阳在校园的树枝上,歌声不知道从哪间寝室里流淌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脑后,黄昏的微风是最好的抚慰。
至今还记得,一天晚上上晚自习,一个女孩子悄悄走进来,坐在我前面几排,刚刚洗完澡还没有干透的头发散在肩上,在教室的日光灯下闪着柔和的光泽,让我忍不住多看几眼。
过了一会儿,女孩子的头发干了,她拿出一个发圈,把头发轻轻地在手中梳理,最后拢起来扎成马尾辫。在黑发的衬托下,她的手显得洁白细腻,每个动作都充满了对自己头发的呵护和留恋,看得让人陶醉。
女孩子站起来离开的时候,回过头来,我讶异得差点叫出声,她是我编辑部的一个女孩子,我认识她很久了,长相非常普通,胖胖的脸带个眼镜,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她。但是那个晚上,她的背影,她的头发,让我明白,每个女子都是美丽的这句话,真正明白了,呵呵。
当然现在的大学条件改善了,不会再有这种景观了。如今回想起来竟然觉得难以相信真的发生过,记忆的adaptation真是惊人。
爱美丽她们,更是无从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