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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伯母,-比《活着》主人公更悲惨的人生(一)

(2013-09-10 17:16:18) 下一个

我的伯母,-比《活着》主人公更悲惨的人生

伯母为我们家族添了两个男儿,伯父丢下还在襁褓中的二儿子、两三岁的大儿子和伯母,离开了人世。那是三年困难时期,伯父趁黑进入大队的大米厂,从打米机机芯把剩下的糠米转出来。在伯父去世若干年之后,我们一溜儿孩子经常干的勾当。只要避开打米机司机和大队干部。没有人把我们当小偷,而伯父却被当作贼打成重伤,从此卧床不起。在那个年代,很多健壮的劳力都可以饿死,伯父自然难逃厄运。

伯母带着襁褓中的二堂兄改嫁到本村的一个鳏夫,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仍然叫他伯父,秋伯父。秋伯父的遭遇跟伯母的很相似。他在一次举家迁移中(不知是从中洞庭迁到我们村还是反过来),失去了他的老婆和尚在怀里的儿子。在浩瀚的湖泊中,遇到大风浪,船翻了。本来只是他儿子给淹死了,可做母亲的舍不得扔下他,死死抱在怀里。同船的其他人(都是秋伯父一大家子里的),硬是把婴儿从她怀了拖出来扔进湖水“活人都保不住了,还留着死尸干什么?!”这个做妈妈的,毅然投入滔滔大湖去追逐她的儿子。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对生活、对家庭格外珍惜。因此,他们组建了一个比邻居更幸福美满的家庭。他们生养了一女两儿。女儿辉比我小一岁,大儿子大燕跟我弟弟同岁,小儿子小燕比大儿子小一两岁。大燕秀气得跟女孩子一样,而小燕却挺淘气的。

食堂下放以后,农村形成了所谓的三级所有,队为基础(我们那里念chou1,所以押韵)。社员没有了五风时期的热潮,但社员仍然是男女老少齐动员起来搞三抢,春耕抢插,夏季双抢,秋季抢收,四十以下的妇女极少能做完全的家庭煮妇而不用下田下土的。例如我二婶,被毒蛇咬了,成了瘸子,还得下土和晒坪。而伯母就是这极少数的纯煮妇之一。不知是不是她这种“优越”待遇的原因,秋伯父对他继子的虐待,伯母好像没有有力的干涉。

二堂兄本来叫秋生,因犯继父名讳之忌,改为末生,我们懂事起,就叫他末哥。末哥长到几岁时,被那边的一个叔叔弄瞎了一个眼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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