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靠海,到海边只有三里路。表哥们有时去海边捉沙蟹。沙蟹个头很小,只有4、5厘米长,爬起来很快,所以只有当沙蟹躲藏在洞里才能抓住。退潮后,海边滩涂上一个个洞就是螃蟹洞。我跟着去过几次。捉螃蟹听起来很有趣,其实是个又脏又累的活。沙蟹没什么肉,煮熟了,放嘴里嚼一嚼,吐掉,就算吃过了。倒是做的蟹酱还可以。
相比之下,抓黄鳝就有意思多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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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妈有三个孩子。大表姐阿倩,二表哥光华,三表哥光新。小名带阿的一般是受宠的。表姐虽是老大,但姐弟们争执起来,都是弟弟们让她。如果弟弟们不让,舅妈会出来骂。表姐在当地一等的高中毕业,才学五斗,可是生不逢时。我们下乡时已经和二表哥一起在生产队挣工分了。三表哥是精灵鬼,高中毕业,舅舅通了公社书记的路子,去了社办工厂。二表哥憨厚,我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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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宁波的吃,不少人脑子里会跳出臭冬瓜。我小时候在乡下从没吃过臭冬瓜,海菜菇。我们吃海产多。新鲜的梭子蟹,大黄鱼,带鱼,乌贼,明虾,白米虾,海瓜子,银蚶。当然咸的也不能少,鱼鲞,黄泥螺,乌贼膘肠。
每年外婆要晒大虾干,也是分淡的和咸的两种。做好了给上海送去。虾水里煮熟,摊放在大竹匾里,放太阳底下晒。我和姐时不时就去偷一只。外婆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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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凹”字有九间楼房。这个居住区是三个“凹”字连在一起。我家祖上很早就到上海了。爷爷那边已没有近亲在乡下。外婆这边就她和小舅妈住乡下。外婆和舅妈住着三间房。楼下前面是客堂,八仙桌,太师椅上嵌着飞鸟走兽骨牌。后面灶间,两口大锅,碗橱,还有一个缸盛稻柴灰。我们是头上的三间屋,房间多,还有柴间,扇子间,叫不上名字的“间&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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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桥,跨进一石门,发现这可不是上海的那种弄堂。两边高高的粉墙上嵌着石条石板装饰。旁边晃过黑漆的大木门,朝门里眇进去,是一个大院子,后来知道叫明堂--外明堂。拐了个弯,跨过一个高大的门槛,又是一个明堂--里明堂。舅妈说,到家了。我和姐姐都很兴奋,姐姐说像进城隍庙豫园。
那屋子,到现在我还认为是最好的屋子。砖木的两层结构。屋前有檐楯。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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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水渠一路走,不知不觉地进入了夹在民居中的青石板路上。渐渐地,嘈杂人声传来,舅妈说快要到街上了。街上就是镇上的街,江南水乡典型的布局。一条不宽不窄的河,两边雨廊下,光溜溜的石板路,靠河那边有些石头阶梯可以下到河里洗东西,叫河埠头。另一边就是连着的一家家店铺,间隔有些小巷口。我们到达时,早市还没有结束,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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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大概五点左右,船到了宁波码头。跌跌撞撞跟着人群出了码头,又急吼吼地赶往长途汽车站。根本记不起看到些什么。新江桥,老江桥那是后来才知道的。倒是一种声音仍然在脑子了,就是三轮车的喇叭声,“交白,交白”。交白两字要用宁波话念。普通话就是“呜啊,呜啊”。
长途汽车在清晨的公路上隆隆地跑,路边的树往后倒。初阳下,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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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备战备荒,政府号召大城市的疏散人口。父母商量好了,把我和我姐送宁波乡下。
小舅妈特地从宁波到上海来接我们。那时火车票贵,上海去宁波大部分都是坐船。十六浦码头上船,第二天清晨就到宁波码头。那个年代,船名都以东方红,工农兵开头。
我和姐是第一次坐船,工农兵三号,据说是当时最大的海运客轮。我当时大概已到买半票身高,但为了省钱,没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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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一个金秋时节。阿邱来找阿杰:“我们准备去丹霞玩,你去不去?”。“我们”当然就是他和梦女啦。那个年代,专程出门旅游是件奢侈的事,阿杰当然想去。“可是你和梦女一起的,我跟了去像什么呢?”“你么叫上华女喽,傻仔”。阿杰就傻傻地去问华女。没想到华女一口应承:“去。我地玩几日啊?”我点知哦。。。当晚,四个人去食宵夜。阿邱决定,第一天去广州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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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阿杰和华女走的很近,陈生第一个来跟阿杰讲,华女有男朋友,你们交往要注意分寸。沙井民风彪悍,烂仔也多,你不要出点事,我没法跟你母亲交待。华女有男朋友的。这个阿杰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过,阿杰一直在跟自己说,我和她只是比较要好的朋友啊。现在,陈生点到了,阿杰还是有点怕的。一段时间,阿杰就刻意地避着华女。阿邱感觉到了:“阿杰,你搞么鬼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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