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并非如梦

小人物。一些过往的经历,浮现,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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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宁波记忆--吃

(2019-11-07 19:14:27) 下一个

说到宁波的吃,不少人脑子里会跳出臭冬瓜。我小时候在乡下从没吃过臭冬瓜,海菜菇。我们吃海产多。新鲜的梭子蟹,大黄鱼,带鱼,乌贼,明虾,白米虾,海瓜子,银蚶。当然咸的也不能少,鱼鲞,黄泥螺,乌贼膘肠。
每年外婆要晒大虾干,也是分淡的和咸的两种。做好了给上海送去。虾水里煮熟,摊放在大竹匾里,放太阳底下晒。我和姐时不时就去偷一只。外婆撞见就喊,小驹,这是给你姆妈格。
我们还偷菜干吃。菜干有两种。一种是油菜滚水汆后晒干。大热天开水冲泡,放点酱油,麻油,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我们不偷这种淡的。我们偷咸的那种。新鲜的雪里蕻,盐水里煮好,挂在长长的晾衣竹竿上。这种菜干咸咸鲜鲜的。菜很大一棵。我们偷一颗,跑出去边玩边吃。吃完了口渴,回家喝水,再偷一棵。直到肚子被水灌饱。
碰到大潮期,我们叫大水头,就有梭子蟹吃。街上的水产店还有卖蟹钳,分长钳短钳。长的是雄蟹的,短的是雌蟹的。蟹钳比蟹便宜多了。
街上还有家水果店。水果点的营业员和我们住在同个屋群。他是个拐子,大家叫他跷脚阿将。常年脚穿木拖板,走起来“踢拖,踢拖”。我们小孩买不起苹果生梨这类水果。买的是一分钱十个金桔,一分钱十个梅子。我买时,跷脚阿将会多给几个。
夏天晚上,在明堂里将大木板搭在长凳上,身上扑着痱子粉,搽上花露水,拿把芭蕉扇。吃西瓜,甘蔗乘风凉。有一次,吃甜芦粟,姐姐用手去拉皮,四个手指被割了一道口子,血答答滴。外婆和舅妈都吓坏了。姐姐那个夏天就再也没敢吃甜芦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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