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瑜亮和汪毓娴的婚后生活妙趣横生,如料峭春风苏柳枝,严寒里夹带着温暖,又如温水泡茶,兑上几次水方浸出滋味。这一切,皆源自他娶了仇人的女儿。张瑜亮对待妻子的态度如同咸味牛奶糖。婚后伊始咸味太重甚至呕心,他经常拉着脸,像借米还糠似的,摆放东西手脚都重,有时还骂骂咧咧说一些粗话。偶尔甜的时候,他和颜悦色,那神态像谄媚者,更像舔舐母牛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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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日张瑜亮从何壁辉的办公室出来,泪水夺眶而出,本以为和汪毓娴结婚无望,不由得心灰意冷,他边流泪边想,怎能如此命薄,刚看到一点希望,就被扼杀于摇篮中,当他把二位首长的情态细细回想一遍,突然咯咯地笑起来。他知道自己通过争辩达到了目的,证据是二位首长听了他的牢骚后,先是发愣之后继而哈哈大笑,这说明他们认可自己的争辩,他也知道傅前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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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壁辉的恩准使张瑜亮深感意外。他几次请假要回乡探视老母,领导都没有批准,因为新政权刚成立,剿匪、维护治安、抗美援朝,一件事连着一件事,没有片刻的安宁。他于当天就急匆匆地带上警卫员、驾驶员赶回歙县。瘦骨嶙峋的母亲悲喜交加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子,不停地用手揉眼睛。老人已没泪水,因泪水已经流尽。老人说:“去年政府就让我搬到这个地方,还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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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瑜亮沉湎于迟来的爱。这个可以称之为“午后之恋”的姻缘,于他而言,比误入仙境还要令人惊喜。俗话说: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可这好事他连想都没想就从天而降,而且降下的是一个比他小二十几岁的如花似玉的大家闺秀。起初,他以为是梦境,眼儿几睁几闭,发现是活生生的现实,这才认真审视自己。无论如何琢磨,总找不出值得妙龄女郎心爱的理由。胡子三天不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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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香涧湖》节选之二温柔的力量一终南信从苏北救灾回到学校,秘书告诉他驻宁部队有一个师长来找他。他知道张瑜亮也在南京,心里一阵惊喜。张瑜亮是父执,父亲生前曾和他一道为新四军组织药品,也是他亲自去肖家湾把自己和妹妹接送到新四军部队。后来,他离开部队到中央大学做地下工作,和张瑜亮失去联系,一别就是几年。张瑜亮是皖南歙县人,他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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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到了一九七零年,鲁长河到了退休的年龄。尽管他在江南生活了将近二十年,适应并且十分喜爱这儿的生活,可是,他却向组织提出要求,他要回山东去度晚年,希望组织能在山东黄县为他盖一座房子。鲁长河的决定遭到了吴艳芳的极力反对,她认为南京这么好,衣食住行样样都比胶东不知好多少倍,为什么要去那个穷地方。可是,一贯对她百依百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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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终南信正和家人吃饭,外面来了一个人,走到门口问:“终秘书家在这吗?”终南信回头一看,慌忙站起来说:“承荫,哪阵风把你吹来了?”鲁承荫站在门口,气恼地把头扭过去,又用手拗了一把鼻子,显然是心酸流泪。终南信知道他遇到了不顺心的事,于是就宽慰说:“快进来,吃过饭咱兄弟俩慢慢说,春华来了吗?”鲁承荫摇摇头,跟着终南信在饭桌前坐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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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去世已近二十年。永不磨灭的印象是:当我在凌晨从苏北赶回家中,见父亲迎门躺在地铺上,原本魁梧高大的身躯像一束干柴,面容黑瘦黑瘦的,不见一点生气。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像一叶轻舟飘荡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而身上却背负着养育妻儿的责任。那一瞬间,我深刻地理解了曾经压在父亲肩上的担子有多么沉重,他的人生旅途是多么的艰难。我抓住父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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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鲁长河向领导告假,说是胜利了,还没有回家看看,单位现在也能离得开,想回胶东一趟。领导准了假,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登上了北去的列车。生平第一次坐火车,而且是坐卧铺,新鲜刺激之中不乏洋洋得意。但这新鲜和得意在脑海并未盘踞多久就被愧疚和兴奋赶走,他像喝下十毫升的樟脑酊,被麻醉脑海中不停地闪烁着两个人的面容,一个是面黄肌瘦的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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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年殚精竭虑,鲁长河终于修成正果。忠于职守、知恩感恩是他的修行宗旨,他成功了,由此登堂入室。解放后,师长张瑜亮的部队留驻南京,他把鲁长河从运输队抽出来担任军马站长,他知道队长和站长虽然岗位不一样,但实质相同,都是官,而官都是管人的。张瑜亮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鲁长河在盐南战役中救过他的命,背着受伤的他东躲西藏、步行几十里路,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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