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枪炮声从东北方向传来,张处长估计战场离他们的住地不到十里。这儿是平原和丘陵的交汇地带,从平原往上走,顺着山溪可到达山岗。山岗不高,连明显的山脊都没有,圆圆的,一个连着一个向远方延伸。翻过山岗,又是一片开阔地,那是人烟密集的地方,许多村庄散落在那儿。站在山岗上,可清晰地看到山溪的走向,细的汇入粗的,粗的溶入壮的,壮的流入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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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河,一个僻静的村庄。诗意的冠名自然有诗意的内涵。在这个僻静的村庄里,流传着一个古老的神话。魔鬼想捉弄天帝,就去勾引他的女儿。魔鬼把一个仙桃私下塞给大女儿,大女儿不受,又把仙桃偷偷塞给小女儿,小女儿吃了还想要,于是魔鬼利用她好吃的弱点设法将她骗出天宫,卖给了人间的老鸨儿。天帝很没面子,责怪小女儿贪嘴,去吃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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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又在一个叫陶家店的村庄驻下,刚住下不久,粮管员进来报告,说部队的粮食只够吃到明天,得赶快想办法。张处长听到这一消息,立即吩咐封锁这个消息。他表面上尽管很镇静,心里却急得发疯,在屋内团团转。张瑜亮一筹莫展。他知道国军的二十五师已经占领掖县招远莱阳等地,东部的后勤补给线已被切断,这儿到新建的五莲后勤基地的中间地带也被国军切断,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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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南麻战役伤亡惨重,华东野战军的几个纵队失去战斗力,不得不规避休整,而政府军却集结了六个整编师的兵力,发动“九月攻势”,希望籍此消灭胶东的山东兵团,断绝整个华东野战军的后勤补给。(注1)华东野战军被动应战,而且战场就在自己的家窝里,自然有决一死战的勇气。乙纵队这头受伤的雄狮,艰难地运动在胶东大地,目的是寻找敌人的软肋,然后倾力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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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建在半山坡上,不宏大也不华丽,三间大殿外加一排低矮地僧房,廊柱和门窗上面的油漆大都已剥落,木质显露出来。寺庙虽简陋破败,名字却极响亮:铜佛寺。殿内有一座全铜佛像,大小似真人,立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上,据说是明朝的一位官宦还愿时铸造。庙里只有两个和尚,老和尚五十多岁,俨然长者;小和尚只有十二三岁,据说是一富贵人家的孩子,因幼时多病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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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盲班继续进行,麦场、大树下都是课堂。开办十几天来,已经教授了七十几个字,平均每天五个。终南信计算着,按这样速度教下去,他们二年就可以脱盲。到那时,他们的进展全凭个人造化,有毅力的可以继续深造,即便是原地踏步不前,也可以应付生活的基本需要,诸如读读告示查看各种契约等等,不至于当睁眼瞎。鲁承荫两口子学得认真进度也快,以至于终南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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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三万大军的司令部设在几间普通的农舍里。参加会议的有一百来人,都是团以上的负责人。纵队首长围坐在一张方木桌旁,参谋长简单地说明了会议的目的:总结南麻战役的经验。会场冷了很长时间,连咳嗽声都没有。司令员傅前程用铅笔敲打桌面,眼睛瞪盯着几位师团长,他眼睛看到哪,哪里的人就把头肯下,或者是旁顾左右。司令员哈哈笑道:“诸位打仗都是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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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麻城下撤退的部队,基本上沿着齐长城向东南运动。终南信看到,长城顺着山脊蜿蜒地起伏,像一条黑色的巨蟒守护着沂山山脉。长城在这一段残缺不全,有的地方已经倒塌,这非但没影响到它的壮美,反而增添了几分古老苍凉的感观。长城坍塌的原因是什么呢:是千古的风雨?是戍边士兵的鲜血?还是孟姜女的泪?这一切,只有那遗址上的碎砖块知道,可是人们总想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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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麻城下撤出战斗后,部队缓慢地向东南运动。指战员们的心像被压上一块石头。民工们轻松了,他们懒洋洋地跟在部队后面。连续四天没休息虽很疲惫,但年轻人恢复得快,沉睡一次就恢复了体力,他们边走边说边笑。可是鲁长河一家人的脸却怎么也舒展不起来。在这场酷烈的战役中,鲁长河又失去了一个儿子,和二个月前长眠于孟良崮的大儿子一样,这次,二儿子又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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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犯了糊涂,放纵暴雨肆虐,雨声如鼓噪,铺天盖地淹没一切。山岭在大雨中若隐若现,原野上除去绿色还是绿色,弯曲的黄土路粘贴在广袤的绿色中间,像一根黄色丝带滑落在绿色的地毯上。一个支前民工运输队在黄土路上艰难地行走。二十几个男女,负荷都很沉重,路上的烂泥糊没过了脚踝骨,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气力。如注的大雨,无尽的黄土路,难于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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